夏苒霜大喜,桁儿终于肯说话了,瑾儿一来桁儿就说话了。
端木馥嫉妒的将手攥紧,文瑾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和南藩王硬刚吗,谁不敢,谁不会,只是本宫碍于礼教不愿意做罢了!
周宝林等几位女孩儿拿着扫把将文瑾围住,和文瑾也颇为亲好,文瑾人缘是好的,待人比较随和,在后宫也有几个说得来的。
“你先打扰朕的生活的。小苏太傅。”傅景桁的嗓音渐渐的自廊底传来,“我醉我的酒,你将朕吵醒的。”
文瑾听见傅景桁的嗓音,整个人僵住了,她刚才看他一直非常安静,以为他真的已经快病死掉了,以至于她恨不得把傅昶杀掉,她一时有些语塞,轻声叫他:“傅景桁...不要死掉...”
脚步声在文瑾背后响起,因为饮醉而虚飘,待来到近处,傅景桁将她穿着国子监制服的身子由后面抱住,温声道:“朕没事,没事,喝多了酒不愿意说话而已。你来了,朕不会死掉。谢谢你保护朕,我的大内御前侍卫。”
文瑾一下便眼睛模糊了,哽着嗓子道:“你喝了多少。”
“喝了三天。鬼知道喝了多少。”傅说,醉的深沉,确认道:“你是苏文瑾吗。别诓我。”
文瑾回转了身,仰头看着他,他多了好多青茬,人憔悴至极,她说:“你干什么不上朝。三天不上朝,你对不起我给你的奖章了。”
“我对不起的何止你的奖章呢。”傅景桁捧着她面颊,低头在人前狠狠吻住了她,很用力的吻,众人都别开眼睛不敢逾越。
文瑾被他亲的满口酒气,挣扎,把他推开,小声说:“你好臭。”
老莫忍不住笑了,别人那里吃香的君上在瑾主儿这好像行情也就这样。
傅景桁吸口气,在她耳边说,“嗯。一会去洗。你穿太傅制服真好看。你离开朕过的更好了,朕却憔悴完了。到底是朕离不开你...”
文瑾耳尖热热的,“你喝的酒是谁酿的。”
傅景桁心虚说:“老莫...”
傅昶带来的太医派上了用场,帮他将小腹的伤口迅速的裹上了,南藩王说道:“君上,臣一片好心因为记挂龙体过来给您看伤,文瑾毫无因由的便伤臣小腹,难道文瑾伤了本王小腹,君上便要包庇她么。如此于公于私说不过去吧?”
“滚。”傅景桁对傅昶有耐心,但是不多。
傅昶被呵斥的一愣,自己怎么说也是君上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而且母亲又贵为娄太后,君上居然如此不将本王放在眼中,“君上!”
“并非毫无因由伤你。”傅景桁嗓子因为刚才对文瑾那个急切的在人前的亲吻而有些低哑,“她不是说了吗,怀疑你给薛凝私传五石散。怀疑你谋反。她一心护主,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一片忠心,朕觉得没问题。五石散是你给薛凝的吗?”
傅昶斩钉截铁道:“不是!”是我母亲。
“是你母亲?”傅问。
“不是!臣及娄太后对大王赤胆忠心,怎么会做出这样谋逆之事!薛凝是娄淑彩自己管教无方,与我等没有关系。臣及娄太后已经和薛凝母子断绝关系!”傅昶揖手道。
端木馥见皇帝醒了,便走近身来,“君上既然醒了,臣妾扶您回去休息吧。就不劳烦文姐姐了。”
“你也滚。”傅对端木馥说道。
端木馥特别的委屈,一直以为他顾念颜面,人前不会发难她,今日居然在藩王及众妃面前叫她滚,她好委屈,他以前还是很爱她的,那时候他说他对她好奇过。
夏苒霜见儿子好多了,便摆手指着一名大妃道:“孟贵妃,你带众妃都下去吧,皇帝这里交给瑾儿就行了。”
转身对傅昶道:“你一片好心带名医来,只是龙体紧要,不便叫随便的医者探看,皇帝无碍,回去叫你母亲并几位亲王也都放心!再有,瑾儿年岁小你许多,小猫儿似的扎你一下,别放心里了。回头哀家叫张亭荺过去给你调理身子。好孩子!难为你一片苦心。回去好好养伤。”
傅昶叫太医扶走了,每次见文瑾都挂彩,他心里非常恼怒,回去和娄太后连夜叫来了无影扮的彪子商议弑君大计,无影就是那个老莫说要他净身以后再去娄太后身边扮演洒扫小太监,然后他还想找媳妇儿就不同意净身的那个皇帝的暗卫,就是老莫说在澡堂洗澡容易被人发现不是真太监,他说别人都洗完他再洗的那个拼命保留男儿身的青年暗卫。
无影参与了傅昶和娄太后的密议一整夜,过程非常冗长无聊,大家饮了好多提神的茶水。
众人自冷宫廊底都退去。
院中只余下傅景桁、文瑾、老莫、子书几人。
傅景桁嫌人多,对老莫说:“你和子书也走。”
老莫躬身道:“您身量高大,瑾主儿一个人怕是扶不住您回寝殿。”
傅景桁半眯着眸子睇着文瑾,“她能扶动。方才抄扫帚打人的泼辣劲儿你们又不是没看见。逼急了她可以上天。”
文瑾被说的顶不好意思,只说,“那是情急。以为你驾崩了,你娘说你三天不吃不喝快不行了...”
老莫与子书也都笑着退下,子书说:“嫂嫂一来,不行也行了。”
傅景桁又坐在廊底,是真虚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下陪朕坐会儿。我的小英雄。”
文瑾不大敢过去,傅景桁揪着她衣袖往前揪了些,文瑾便在他身边坐下了,他身上酒味好浓,他的皮肤上都是红色的酒斑,他别过来英俊的面颊,深深把她端详,“你从哪里来的?”
“从国子监,正上课,就来了。”
“请假了?”
“没。高宴代课。”
“你娘知道你来我这里了?”傅问。
“不知道。”
“没关系,你翌日可以说是来朕这里了。把她气晕。”傅景桁和文瑾玩笑。
文瑾道:“我不会告诉我阿娘的。我傍晚就回家。”
傅景桁看看天色已经是正午,他往她看,“你为什么来?”
“你阿娘求我来的。”文瑾一五一十道。
“她求你,你可以不来。”傅景桁又问,“你为什么来?我生病也好,死掉也好,你既然已经开始新生活了,我的死活同你又有什么关系?”
文瑾被问的不知如何作答,“哦。那我走了。”
说着和立起身来要走。
傅景桁将她腕子攥紧,“我不让你走。今晚上留下过夜。谈谈。”
“不行,我得回家。”
“朕不让你走。”傅景桁把我换成了朕,“御前侍卫不当差不行。身边没人保护,朕多危险。”
文瑾有些怔住,“那你干什么把人都支开?”
“你说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
“你知道装不知道。”
“没。”
“瑾...”
“嗯。”
傅景桁轻声道:“手好疼...缝了十几针...为了给你奶奶抬棺...你看看我伤口,一辈子落疤...行情大打折扣。”
“那天不是说没感觉?皮厚?”
“那天在说谎。”
“现在为什么不说谎了。”
“说谎没媳妇,谁还说谎...”
“唉,我看看。”文瑾听见为了给她奶奶抬棺几个字,当下里就心软了,也有愧疚,便低下身子去看他手,三天没有好好处理用药,溃脓了,伤的厉害,她说道:“回去殿里上药吧。”
“回朕的龙寝吗?”傅景桁问,“还是去你的中宫?”
文瑾面颊有些发烫,只说,“回阿嬷屋里!”
“也可以。我在哪里都行。...只要是你...”傅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