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冠首:“不去。”
“由不得你。”
齐冠首:“..........”
“你去了,齐氏......朕会酌情留下一半的人。”
“怎么留?”
“反正会留下,怎么留,这你就不必知道了。”
齐冠首懂了,这就是物尽其用,并非是眼前人心软了,与留下他性命的这种留,有异曲同工之妙。
齐冠首再次沉默。
“你不是因想脱离齐氏,却又觉得自己受齐氏资源浇灌长大,对齐氏有责任,这才想避世的吗?此次你从了朕的安排去往海外,你也不必再纠结,两个目的.......就都达到了。”
两个时辰后,齐冠首又被送回了居所,他散乱的衣衫以及脸上鲜明的巴掌印,很快就成了皇宫中的闲谈。
身为皇宫内总管的黄琦锦很快就听到了各种各样的“桃花”绯闻,当即就用雷霆手段好好整治了一番宫内的“口舌”。
至此,再无人敢在宫中妄议与林知皇相关的任何事。
烽火连天,硝烟弥漫,曾经巍峨的新皇城,在昨夜子时,被齐军突然袭击,炸开了东城门。
城门被炸破,巨大的声响仿佛是末日的丧钟。
齐家军如潮水般涌入,喊杀声与兵器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新皇城内往日的辉煌与宁静。
街道上,一片混乱与狼藉。惊慌失措的百姓四处奔逃,哭声、喊声此起彼伏。
新皇城内居住着不少百年世家大族,万万没有想到齐氏会在这个时候来攻新皇城,好些都来不及反应,就被涌入的齐军给抄了家。
皇宫内,宫女太监们面色惨白,惊恐万状。
尚还居住在其内先帝的遗嫔们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血光冲天,尸体横陈。鲜血染红了城墙的砖石,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皇城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大火熊熊燃烧,黑烟滚滚升腾。
曾经象征着权力巅峰的新皇城,沦为一片废墟,只留下无尽的悲哀与惨象。
齐氏的兵马在祥州秀木郡与旧朝兵马打的如火如荼时,突然又从续棉郡发兵,强势来攻新皇城,是尚在此处做其他旧朝大官“思想工作”的林阳全没有想到的。
也让被劫持后,又退回新皇城养精蓄锐,商讨如何与新帝博弈好处的旧朝大官们,皆慌了手脚。
“爹,我们现在怎么办?”林者源听到府门口的交兵声,急得满头是汗。
“齐长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攻新皇城?杀了我们?对她又有什么好处?”林阳全完全想不通。
齐长旖如此做,变相还算帮新帝去除了麻烦。
林者源急道:“齐氏之人都是疯子,哪能以常理度之?这府门眼看撑不住了,我们得赶紧趁府门被攻破前,离开这里!”
林阳全摇头:“不能逃出新皇城。齐军估计就在城外守株待兔!”
林者源一听,越发慌了神:“那该怎么办?”
“先躲起来再说!”林阳全快步往书房方向走。
“爹,躲去哪?”林者源忙跟了上去,让手下人将妻子家眷全部叫过来。
林阳全道:“未雨绸缪之地。”
一个时辰后,齐长旖一身战甲,大大方方地走入了太极殿,面上带着笑,缓缓地坐上了龙椅。
“可惜,盛京的皇城,被权王给坐了。”
跟随齐长旖攻进来的文武俯首,用肢体语言以示臣服。
在龙椅上坐了一会儿后,齐长旖缓声问:“本宫亲点的那些世家大族家主,以及其嫡系可有抓到?”
一名武将抱拳禀报道:“除了之前就已经撤出新皇城的,其余那些都抓了。”
这名武将话声刚落,另一名武将出列补充道:“林丞相一家人也未抓到。”
齐长旖怒,一拍龙椅扶手:“地毯式搜捕,肯定还在这新皇城中!”
“诺!”
齐长旖满脸嗜血的继续道:“已经被抓到的世家大族嫡系,重刑审出他们族谱所在,然后按照族谱名单.........杀!”
“诺!”
那些害过我夫君的家族,她要一个不留!
他们所犯之罪,死了也不算完,就该断子绝孙!
齐长旖杀字刚落,先帝闻楔然的裴皇后,在这时被一名武将给粗暴地拖了出来。
裴皇后吓得面色惨白,看到齐长旖就跪下惊声求饶:“老太妃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先帝死后我就一直被软禁在皇宫里,与死人无异!这皇城里的事,现在都是林丞相说了算,他还把他那已经成为皇妃的孙女,给擅自接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去找他呀!”
齐长旖见裴皇后吓得六神无主,也不管她是真被吓着了,还是假装被吓着了,想祸水东引,让她去收拾林阳全,只冷声道:“本宫不找林丞相,找的就是你。”
裴皇后一愣,马上又道:“求您别杀我!如今我只求苟活!您若能饶我一命,我什么事都能配合您!”
裴氏如今在东州自顾不暇,被学州兵马和宁川王妃的兵马夹攻,身为家主的大爷爷,还被学州大将阵前杀了祭旗,眼瞅着就是要被清算了,她若想活,只能靠自己。
裴皇后如此识时务,齐长旖倒也给了她几分好脸色,缓声道:“本宫让你发一封布告,斥新帝窃取皇位,乃弑杀先帝的乱臣贼子,所以你发密诏向我齐氏求兵来新皇城平乱,可发?”
裴皇后犹豫:“我发这布告,只怕信的人.........并不多.........”
齐长旖冷笑:“他人信不信是他人的事,本宫只要名头。无知百姓,谁给他们谋福利,他们就信谁说的。你只用告诉本宫,你发还是不发?”
裴皇后本就对林氏恨的恨之入骨,见齐长旖看向她的眼神中,已经露出了杀意,点点头道:“发!我发!只求你饶过我一命!”
看着在她面前吓得六神无主的裴皇后,齐长旖脸上浮出愉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