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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1章 林知皇站为“内人”撑势

齐辕垂首恭声道:“符州牧,即使此话家主未曾说出口,您也该懂才是。”

符骁目色冰寒地看着站在下首位的齐辕。

齐辕却丝毫不惧,依旧用着最恭敬的姿态,说着完全不将符骁这旧主看在眼里的话。

“是您先开始的不是吗?是您先背弃的齐氏。”齐辕面上隐隐带出些许久藏的怒气。

“本州牧背弃齐氏?”符骁唇线凛直。

“难道不是吗?”齐辕抬首与符骁对上目光,沉声道:“昔日您靠着齐氏起势,却在手掌重权后……欲削弱我齐氏。”

符骁纤长的眼睫微颤,看着齐辕不说话,似乎已被此话击中愧心,认下了他此话。

齐辕无惧无畏地与端坐于上首的人对视,心道:符骁,是你先忘恩负义背弃齐氏的!

齐氏给了逃亡的你避身之所,扶你起势,扶你登高!

你却在登高后……欲踩下我齐氏,削弱我齐氏势力!

是你先不仁,便别怪我齐氏不义!

你如今落得权王之手,只能为靠嫁娶一道保得性命,以色侍人,乃你咎由自取!

就在齐辕与符骁不退不让的对视时,大帐门口处又响起了掀帘声,紧接着便是一道清肃的声音从帐门口传来。

“好个目无上者的抢理之辈。”

“主公!”花铃见林知皇入内,恭敬抱拳行礼。

“殿下!”帐内值守的众青雁军也反应过来,齐齐向入内的林知皇躬身行礼。

齐辕这会也明白过来此时入帐的乃何人,立即垂首向来人行见王礼,同时恭声道:“齐氏齐辕,拜见权王殿下!”

林知皇边往上首方向走,边含笑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

齐辕收礼后不敢再轻易抬首,心里暗惊权王明明乃丽容女子,却周身威势这般逼人。

权王怎会来此?

权王应该不会......理会此事才对。

符骁对于她来说,应该只有身份可用才是。

最多会因为他生的极为俊美,眼下多疼爱他几分,但说到底也不过是“玩物”之流,还是需要时刻提防的玩物。

权王此时来,岂会单纯是为了给符骁出头?权王.....莫非是想阻碍家主从符骁手中夺权?

但这也不应该啊,她应该更想让符骁失权才对。

齐辕用眼角余光暼见权王一直行到符骁身侧方才止了步子,因事情未随着预期发展而心神大乱。

符骁见林知皇走过来,欲起身让出此帐主位,林知皇却先一步将手放在了他肩上,暗示他不必起身,就这么坐着便可。

符骁目色幽深地抬眸看了林知皇一眼,未再坚持起身。

林知皇见符骁听话,转眸又看向站在下首的齐辕,缓声道:“本王只听说过士叛主,还从未听说过主叛士的......”

“能言此话之士,难道不是自始至终都将自己视为了主?”

“如此为士者,本就乃僭越之辈,怎到还为自己披上了冠冕堂皇的反由,责起主的不是来?”

“当真是厚颜至极,也极为可笑。”林知皇越说声音越低,其间杀意毫不掩藏。

齐辕额上浮出薄汗,因想不明白林知皇的意图,一时间不敢再随意出言回话。

林知皇见齐辕不回话了,转眸看向坐在身侧符骁,符骁这会也正眸色深邃地望着她。

“莫要因厚颜之人的话而伤神。”林知皇看着符骁的眼睛道。

“......好。”符骁涩然道。

齐辕在下首听得林知皇与符骁之间如此对话,终于找回了声音,硬着头皮解释道:“殿下,您似乎对末将有些误会。”

林知皇转眸扫向齐辕,寒声问:“何误会?”

齐辕丝毫不敢得罪林知皇,面上展出讨好的笑:“末将对您是绝对恭敬的。”

林知皇挑眉:“一个对自己主公都不恭敬的人,却说对本王恭敬?”

齐辕顶着林知皇的威压,干声解释道:“殿下,符州牧如今已赘入您内院,乃您附庸,非是我主了。”

林知皇面露嘲讽之色:“聪庭非是你主?那谁是你主?齐老将军?齐老将军如今只是代掌行权,符州牧也只是在伤中被奸人所害流落在外罢了,这就不是你主了?目无上者,口出狂言,当真是好生大胆。”

齐辕被林知皇这番话诘问的喉头一哽,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聪庭,此人你想如何处置?”林知皇见齐辕被她诘问的支吾,目光冰冷地盯在他身上,轻声问坐于身旁的符骁。

符骁凛声道:“杀。”

杀字一出,方才还支支吾吾的齐辕骤然抬首,不可置信看向坐于上首的符骁。

符骁面色不变,冷冷地直视着向他看来的齐辕。

林知皇低笑一声,颔首轻描淡写道:“那便听聪庭的......杀!”

林知皇的杀字一出,齐辕终于大惊失色,破声道:“殿下,末将是奉齐大将军之令来向您送联姻贺礼的!未曾失礼,您岂能说杀就杀!”

“该失的礼你都失完了,竟还说你未曾失礼?”花铃嗤笑,手中长枪一跺,枪柄直接入土半寸。

花铃此动作一出,侍立在周围的青雁军齐齐动了,齐齐上前将立身在帐下的齐辕压跪到了地上。

齐辕不敢反抗,唯恐一动手就真做实了失礼之名。

“殿下,您莫色令智昏,请您想清楚,您真要与齐大将军为敌吗?”齐辕被众青雁军用长枪压跪在地后高叫出声。

林知皇嗤笑:“本王杀一个无礼的来将罢了,难道还怕了不成?悦音。”

“铃在。”

林知皇轻描淡写地摆手,仿佛只是在吩咐手下传膳一般随意:“将人拖出去,斩了。”

“诺!”

花铃拔出长枪,行下堂来便欲提人出帐就地正法。

齐辕见林知皇来真的,吓得目眦欲裂,慌忙转首对坐于上首的符骁厉声道:“符州牧,还请您想清楚,如今您失权已成定局,何必再与您外祖为难?”

“您赘给权王,此时仗着颜色使得权王疼宠于您,便这般轻易得罪身后之族......”

“以后您若失了新鲜,被权王弃之如敝履,您身后再无亲族为您出头,日子岂会好过?还请您莫要逞一时之气,而与今后的日子过不去啊!”

齐辕见林知皇铁了心要为符骁撑腰,换了说服对象,又开始打亲情牌,对符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