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从几人合伙逗弄了张缘继一番后,开始商讨起后面的攻事。
林知皇走到沙盘舆图前,缓声道:“苗跃伏那边连番先攻了本王两朝,是该到本王回敬他的时候了。”
“诸位有何妙攻之策?”
梁峰原看着目下的沙盘舆图道:“主公,驻守在海原郡这边的兵马不宜先动。”
林知皇本也没打算先动她这边和忽红那边的兵马,闻言点了点头。
“让如今已驻扎在苍州香山郡智县的窦图,率军再次前攻?”林知皇若有所思道。
随边弘慵懒地摆首:“苗章建现在估计已在香山郡门县附近布好了战阵,就等着窦图率军前攻,一雪前耻呢。”
柳夯点了点苍州沿海的东涌郡,面上带出憨厚地笑容,道:“再有半月,江大将军所率的八千兵马,便会乘楼船以及蒙冲船至苍州沿海的东涌郡中部了。”
“让江大将军带兵从东涌郡中部码头上岸突袭吧。”
林知皇将写有权字的小旗插果断插到苍州东涌郡中部位置,含笑道:“好,便让房心先攻。”
“待我军东涌郡战事大捷,本王就该前攻苍州禾亭郡去接应了。”
梁峰原冷然颔首:“如此布攻甚好。”
苍州禾亭郡游县后方驻军营。
主帅大帐。
“败了。”苗跃伏看完庞通那边传来的战报,双手撑额平声道。
启阳先生与随俐两人传看庞通那边传来的战报。
看完战报后,启阳先生与随俐两人的脸色皆有些难看。
“竟然败的如此难看!”随俐面现怒色。
“损兵近有五分之一!还损的都是精锐士兵!”
启阳先生叹口气道:“难怪庞通连传报兵都不敢派来一个,只送了八百里加急过来。”
随俐冷哼道:“传报兵?如此大败,他还有何解释之词让手下亲兵送来不成?”
启阳先生头痛道:“如此损兵,如若主公不再派兵增军庞通那边,再不可能攻下离仙郡。”
“派兵增军庞通那边,得先换了那边的掌军大将庞通!枉费主公如此信重于他,将前攻离仙郡的重任交托给他!”随俐隐怒道。
苗跃伏平静地摇头:“阵前换将,乃大忌。此次战事失利,还是等庞通归返后再罚吧。”庞通.....错看他了。掌军布阵能力确实有,却不想竟如此冒进不谨慎,以致于中了敌方大将示敌以弱的陷阱。
“此次损兵如此严重,确实是庞通用兵不当,过于急攻才中了敌军的陷阱。”苗跃伏虽心中对大将庞通有了看法,却并未在一众从属面前贬低于他。为主者,最是忌讳在为下者面前倒弄对另一名为下者的看法。
随俐凛声道:“庞通此次损的可都是精兵,除非主公增兵于他,否则他连将功折罪都做不到。”
说白了,随俐仍是想劝苗跃伏换将。
苗跃伏想了想,还是摇了头:“不能换将。”
启阳先生亦是道:“主公说得不错,不能阵前换将。余下士兵士气会因此越发大跌的。”
“不换,余下的士兵尚想一雪前耻,或是为同袍报仇。包括统兵的庞通,亦是卯着一股劲想将功折罪。”
“便自成一股想再战的骁勇战势。”
苗跃伏颔首:“先生说得对。”
随俐听出苗跃伏这是想增兵庞通了,皱眉道:“主公欲增兵庞通几何?”
“五千精兵。”
随俐见苗跃伏心意已决,微叹了口气,他是真觉得庞通不堪大用。
当初就不该委任他为前攻离仙郡的掌军大将的!
离仙郡被攻破,才能坏了权王的所有优势!
苗跃伏见随俐不说话了,转首看向启阳先生:“先生,我军现在要再前攻吗?”
启阳先生凝眉细观了面前舆图半晌,而后才缓声道:“我军连败两场,士气有损,先不要再急着出兵主动前攻对方了。”
“我方如今静候对方出招吧。”
随俐显然赞同此点,附和了启阳先生此言。
苗跃伏看着面前舆图上海原郡的位置,棕色眸子中闪过戾色,轻声道:“好,本州牧此次就等她先出招。”
苍州东涌郡驻军营。
夜色微凉,海风席席。
一身着玄色铠甲,身材劲瘦挺拔的年轻将领站在码头上,遥看前方广阔的海面。
“王将军。”
被人唤作王将军的年轻将领回头,露出一张阳刚中带有几分邪气的俊容来。
“何事?”被唤作王将军的年轻小将回首便笑,面上那几分邪气在他露齿的笑容中荡然无存。
前来传大将军调令的传令兵,见到王鹿脸上的朝气笑容,有些难以将那刁难人的调令宣之于口了。
“可是口渴?”王鹿见传令兵看着他不传令,面上露出忧心之色,又转回头唤道:“陆柄。”
被换作陆柄的千户上前,对王鹿抱拳,恭声请示道:“将军,有何吩咐?”
“拿个新水囊过来,这位小兄弟快马加鞭过来传房大将军的口令,想是久未补水之故,喉咙疼痛难言,传令前先让他喝点水润润嗓。”
“诺,柄这就去取。”陆柄退下,让手下人立即去取个新水囊来。
传令兵见王鹿误会,还这般体贴关照于他,面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便将错就错等着水囊来了,先大口灌了好些水才开始传令。
“王将军,大将军今日清晨听巡海的斥候来报,言浦县码头附近有异,现命你即刻动身去往浦县码头亲自驻守。”
传令兵传完此令,看都不敢看王鹿的脸色,立即就带着随行的两名小兵离开了此处码头巡防营。
“他娘的!”
“这姓房的绝对是故意的!”
“他娘的!干!”
前来传大将房述口令的传令兵一走,跟在王鹿身边的几名百户千户立即就怒声斥骂了起来。
王鹿面上却还是笑盈盈的,不在意道:“房大将军既然有令,我身为其副将岂能不从?调防而已,这又有何?”
陆柄怒道:“这哪是调防?那姓房的,分明是在整您!”
“您昨日才从浦县被调过来,才在这呆了六个时辰都没有,他又将您掉回浦县?”
“是啊!您被那姓房的屡次三番用急调,在沿海几县的码头之间来回疾驰奔波,他分明是有意的想将您的身体耗垮!”
千户蔡步亦是满面含怒道:“要不是那姓房的冒领了您好几次的剿匪军功,他岂能在此次被苗州牧命做独掌一军的掌军大将?”
王鹿眨了眨那双极易惹人对他生有好感的鹿眼,不在意地笑道:“我还太年轻,如今能有幸坐到副将的位置,都多亏了房大将军的提拔,掌军大将的位置我岂敢想?”
“各位误会了,房大将军一定是在历练我。”
话落,王鹿还格外中肯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