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厨房的材料简单做了点,不知道合不合鲁大师的口味。”夏小年笑盈盈道。
鲁大师拿起筷子,尝了尝,眼睛倏然一亮。
夏小年适时递上一碗米饭。
“再来一碗!”鲁大师抹了把嘴巴,他还没吃够。
夏小年又给他续了一碗。
在她震惊的目光中,鲁大师干完了一锅米饭,两菜一汤,完了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然后说了句:
“下回再做多点,不够吃!”
夏小年佩服,实在佩服!
“鲁大师,东西好吃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对胃不好!”她好心提醒。
结果人鲁大师眼睛一瞪:“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想吃什么吃什么,啰嗦啥?”
“是是是!”夏小年吐了吐舌头,想着下次得给他做点健胃消食丸。
“你那个轮椅,我已经研究过了,做出来,大概要费七天的时间。”
夏小年设计的轮椅考虑到实用性和轻便性,所以在设计上比较花心思。
如果换了一般人,这个轮椅可能好几个月都做不出来,也就是鲁大师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好的,那就辛苦鲁大师啦!我一周后过来!”然后夏小年又拿出刚画好的刀具图,“大师,这个对您来说肯定就是小菜一碟了吧?”
鲁大师斜睨了一眼,顿时被图上奇形怪状的刀具吸引了。
“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鲁大师指着图上能折起来,又带了拆卸分解图的刀。
“这是手术折刀,方便携带,打开,这里是装刀片的地方,可以根据需要安装不同型号的刀片……”夏小年非常细致地讲解每个细节。
“这个刀片的锋利程度需要达到轻轻一割就能将纸切断的程度,削铁如泥。刀鞘是这样的……”
鲁大师越听,兴致越高:“这东西有意思啊!我也搞一套!不过手术是什么意思?”
“手术就是病人身体出现问题,无法在外部用药物简单治疗的时候,就需要用手术刀切开病灶部位进行治疗。”夏小年简单概括了一句。
“行!包在我身上!”鲁大师跃跃欲试。
他就喜欢钻研新奇的物件,普通的东西他一般提不起劲。
“那鲁大师,我就先走了!一周后我过来!”
鲁大师随手挥了挥,一头扎进了工作室。
夏小年也不在意,笑了笑就离开了院子,贴心地关上了门。
赶到医馆的时候,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队。
“夏大夫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夏大夫好!”“夏大夫好!”
夏小年见到了好些熟面孔,是今天复诊的。
“大家等的辛苦了,我们很快就开诊了!”
一路打招呼过去,凭借过目不忘的本事,夏小年准确地认出了昨天的病人。
“夏大夫真是好大夫啊,把病人记得这么清楚,症状一个都没错!”
“神医果然是神医,真是太厉害了!”
“你们知道吗,昨天夏大夫只是轻轻帮我扎了一针,我这头晕的毛病就好了很多呢!”
“我也是我也是,夏大夫就那么在我眼睛里一挑,我本来模模糊糊的眼睛,瞬间看清楚了!今儿我是带着我家幺儿过来看病的!”
门口越来越多的人说起自己昨天的治疗效果,听得还没诊断的人都是跃跃欲试。
不远处一个经过的仆役听到了这话,赶紧匆匆赶回府去告诉自家老爷。
“咦~臭乞丐,走开走开!”人群发生了骚动,是一个破衣烂衫的女子,襁褓的孩子发出微弱嘶哑的哭声,显然已经哭了很久。
“我……我是来看病的……”女子惴惴道。
为了自己怀里的孩子,在众人的奚落下,她还是没有离开。
“看病?你拿得出诊费吗?”
女子双眼通红,紧咬唇瓣未吭声。
“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没钱!没钱来看什么病?人家神医忙着呢!”
“我……我孩子高烧不退,才想来求神医帮忙看看……求求你们……”女子显然不善求人,话哽在喉。
“去去去去去,要是什么人都来求人,那神医还忙得过来么?”
“孩子发烧,随便找个大夫都能看,何必在这里耽误时间?”
女子泫然欲泣:“我为了给我儿看病,已经把身上的银钱都看没了,病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外头的喧闹,铁山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夏小年。
夏小年听铁山描述孩子的状况,心知不好,赶紧起身走到门外。
“这位姑娘,能把孩子交给我看看吗?”
“您是?”女子不敢确定。
“我是裴中堂的夏大夫,您孩子现在情况紧急,先跟我进内堂吧!”
女子未来得及谢谢,旁边有人抗议了。
“夏大夫,我们在这里排了很久的队了,她一个后来的倒是先看了去,我不服!”
“是啊是啊,而且她都没钱,给她看干嘛啊?”
夏小年目光一凌,看向说话之人:“病人情况危机,虽然先来后到,但事情也分轻重缓急。人命大于天命,如果你们不愿意等,可以自行离开。在我的眼里,生命不分贵贱!”
说着,夏小年拽着女子就进了里屋。
“好!”
“夏大夫真是宅心仁厚!”
人群里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对于夏小年的行为表示赞赏。
而那两个闹事的,早就羞愧难当,匆匆离开了队伍。
“他这样多久了?”夏小年边帮孩子脱衣服边问。
“有七八天了。”女子答。
“之前开的药方带来了吗?”夏小年已经动作麻利地帮孩子放指尖血,又在他身上几处大穴推揉。
“带,带了!”女子忙不迭将几张药方拿出来。
夏小年随意翻看了一下,蹙紧了眉头。
“这药不能吃,不对症!”
随着夏小年的推揉,孩子原本急促的呼吸开始平缓下来,只是肺部很明显能听到呼啦啦的咯痰声。
迅速地写了一个药方:“小虎,你去抓药,最快的速度熬了送过来!”
“哎!好的!”小虎动作利索地奔向大堂。
“夏大夫,我儿,我儿还有救吗?”女子眼泪汪汪。
“嗯,能救!就是耽误了太长时间,肺部感染了。”夏小年见孩子状况好转,松了口气,帮他穿上了衣服,“你放心,有我在,他会没事的!”
女子哭着跪下,连日来的疲惫焦虑都像是有了宣泄口。
“多谢夏大夫!多谢夏大夫!”边磕头边哭。
“哎呀,你起来!”夏小年将她拉了起来,“医者父母心,这都是我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