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张万牛应约来到徐家汇美罗城一餐厅，杨鑫和老王竟然先到了；寒暄过后，张万牛道：“几个月不见恍如隔世啊，曾经的繁华似锦一下就萧条了很多。”
老王道：“就是啊，在沧海桑田的世界大变局面前，个人真的太不堪一击了；幸好我们都熬过来了，都扛过来了，而且还保留了大部分资产不受损失殊为不易啊。”
杨鑫感叹道：“能熬过来实属不易，经过这次大洗牌我得出几个宝贵经验；通过这几个宝贵经验我才能撑到现在呀。”
张万牛道：“杨总给我传授一下你的宝贵经验吧，我们也许用得着。”
杨鑫道:“肯定用的着的，而且迟早会用到；第一就是人活着就不能要脸，做企业开公司更是如此，脸面和生存相比屁都不是，如果在面子和活着面前二选一的话就一定要选活着；供应商明明知道我压了那么多货，还拼命催款，我就是拖着，资金不宽裕就坚决不付；第二就是能赖就赖，能赖的款，能拖的款就坚决赖坚决拖，哪怕打官司，也要和他们死磕到底，就是赖到最后一天也是要赖到最后一秒才给；第三么就是绝不能抱有幻想，总幻想政府会救市，救市后就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是非常幼稚的，是很容易将自己逼上绝路的，因此当砍仓的时候就绝对不要犹豫。通过这三招，我才熬过这个寒冬啊，现在的生意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老王道：“老杨是浴火重生呀，不逼急了谁想用这三招呀，可我们身处这个时代，要想成就一点事业，又没有资源，没有人脉，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熬啊，与生存危机相比，什么脸面什么信义都是狗屎。”
杨鑫道：“就是，客户撒无赖就是不给钱；我们就只有跟着撒无赖，非到万不得已决不给钱，而且能晚点给就晚点给，能少给点就少给点；除了不得已的开资，能晚付的一律晚付，靠着这样我们度过了最难熬的几个月，使得资金不至于断流，总算挺到了现在，挺到了柳暗花明。”
张万牛道：“好死不如赖活，这个赖字确实是生活的精妙所在，有人说人生只有两种活法，要么痛快的活，要么赖活；而且绝大多数人都是赖活，可能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方能活的痛快呀。”
老王道：“人是活的痛快还是活成无赖，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么？可自古以来经济结构都是百分之一的人控制着经济命脉，百分二十的人经济基本独立，其余的人基本都是生存线上挣扎。”
杨鑫道：“这不太准确吧，至少近几十年全球经济蓬勃发展，大部分人还是生活的不错的，享受着盛世的乐章。”
张万牛道：“这几十年经济发展速度确实很快，这是人类文明的一次伟大盛宴，但这个盛宴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因为人口红利的就要要结束了。”
老王道：“什么人口红利，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人口红利，只有战争红利，经过一战二战两次世界大战，人类文明遭到前所未有的破坏，世界经济已经跌到谷底，而一战二战带来的科技爆发又加速了经济发展，战争创伤的恢复加科技发展从而就有了几十年的地球大繁荣，可这种繁荣随着战争创伤的恢复，和科技发展的瓶颈，终将不可持续。”
杨鑫道：“老王说的没错，战争创伤的恢复和科技大爆发让人类文明达到了全所没有的高度，这几十年的发展成果已经超过了人类有史以来的历史总和，可以说我们确实生逢其时；人口数量也大爆发，但老王完全否定人口红利还是不太妥的。”
张万牛道：“之所以有人口红利，也是因为战争结束，人类有了和平安定的环境，因而有条件生这么多人，而人口的爆发性增长自然带动了经济。所以人口红利也是战争恢复的一部分。”
老王道：“不管是人口红利，还是战争恢复，或者科技革命吧，但现在似乎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因为世界经济不可能持续高涨，越持续高涨泡沫就越大，泡沫吹的越大危机就越深重，一旦爆发就更不可控。因此经过这次大洗牌，各方都应该知道了泡沫破裂的残酷，不敢随意吹起大的泡沫了。”
杨鑫道：“没有泡沫就没有空间，就没有流动性，流动性有三种形态，固体液体气体，只有气体的流动性是最好的，而经济发展讲究的就是流动性，只有通过不断流动才能创造机会，才能创造就业岗位。”
张万牛道：“固体的流动太过费劲，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液体的流动虽然较为方便，但也有相当的条件限制，比如要河道什么的；只有气体的流动方极为快速，不一会儿就传播四海，只是方向难以把控。。”
老王道：“现在都谈论什么阶层固化，说什么现在阶层流动只有通过性传播，亲情传播，血液传播，传播途径非常狭窄，就像固体和液体的流动，既可控又限定了流向。”
杨鑫道：“固体传播就像奴隶社会，王侯将相都是有种的，不是王种几乎没有成王的可能，封建社会前期也大多是如此，但商鞅的变法让固体传播改为了液体传播，只要有军功还是有成为将相的机会；后来的科举制度加大了液体传播的机率，通过科举和战功为平民百姓通往上层社会开了一个口子。”
老王道：“可这个口子还是太小了，成功的机率太低了，军功玩的是命，一将功成万骨枯呀，要成为将是建立在多少人命的基础上呀；而科举虽然不要玩命，但多少人穷其一生一个秀才都捞不着呀。”
杨鑫道：“就是这个口子，也大多把控在权贵的手里，古时能统兵的也大多是豪门子弟，能读书的也是富裕人家，穷困人家要么当炮灰要么陪跑。”
张万牛道：“这么看来我们还是活在一个好时代呀，科技的大发展让财富有了气体传播的机会，尤其是互联网时代，创业变得容易，让很多草根成了富豪。”
老王道:“气体传播确实是理想状态，只要抓住了风向，看风向哪个方向吹，就站在哪个风口，当风把猪都吹起来的时候，你也就发财了，实现财务自由了。”
杨鑫道：“可风口太难掌控了，而且风向也捉摸不定，因此上层对此还是很顾忌的，不乐意看风吹的太大。”
老王道：“历史的趋势谁能阻止？气体传播必是大势所趋，没有人能挡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