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虎安全把瓷器送到地儿后,找了家医馆帮受伤的弟兄们疗伤,打算休整两三日再返回镖局。
徐天材道:“头儿,在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郭虎叹了一口气,“可惜楚大侠他们已经走了,咱们还没好好谢谢人家。”
沈平出声道:“他们有要事在身,不然肯定请他们喝上几坛好酒,大家一醉方休。”
郭虎叹道:“是啊,说散就散,终归是遗憾,来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徐天材感慨道:“楚大侠注定会成为叱咤武林的大人物,我们几个小人物只能算过客,相识已是有缘,岂敢想把酒言欢?”
三人静默。
郭虎忽然笑道:“以后老子是不是可以和别人吹嘘,老子可是和楚青南交过手,打了足足一.......一百回合,哈哈哈——”
三人都笑了。
他们口中之人当下正围坐在火堆旁。
夜已深,离火堆几步外停靠着一辆马车,马车边上的一棵树绑着两个人。
是盗贼里的老七和老十一,两个嘴巴都很严实,说绝不会出卖兄弟什么的,问不出有用的情报,索性点了他们的穴道,使其陷入昏迷。
楚青南往小火堆丢入干树枝。
火焰吞噬树枝,烧得噼啪作响,火星飞起。
燕小婉单手托腮坐在矮木墩上,美目凝视火堆,认真思考着。
燕北辰打了个哈欠,“燕大小姐想好我们下一步计划了吗?”
按原计划他们现在应是绑着李庆回北州,由于某人的耍帅行为,贼跑了。
燕小婉沉凝道:“比起下一步计划,我正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楚青南疑惑道:“什么问题?”
只见燕小婉拿出干瘪瘪的钱袋,从中倒出三枚铜钱放在手心,“你们还有钱吗?”
楚青南摇头。
燕北辰同样身无分文。
“那我们接下来的盘缠就只剩三文钱了。”燕小婉无奈道。
燕北辰一听,不带丝毫犹豫,果断起身,“告辞。”
三文钱?不得饿死在路上!趁现在一个人赶回镖队还来得及,至于燕小婉和楚青南,自生自灭好了。
燕小婉拽住少年衣角,“我们明天就会有足够的银子回去。”
“真的?”燕北辰怀疑道。
“我发誓!”燕小婉伸出手指,十分真挚。
燕北辰这才安心坐下来。
楚青南道:“你们回马车上歇息,今晚我来守夜。”
一个人守一整夜,燕小婉当然不赞同,“我们轮流守夜。”
楚青南浅笑,嗯了一声。
一夜无事。
次日,燕小婉果然兑现了承诺,满满一箱白银装在马车上,足足有一千两,马儿都多了两匹。
有一千两盘缠,车辕上楚青南高兴,车厢内燕小婉高兴。
唯独燕北辰不高兴,整张俊脸阴森的可怕。他身上穿的紫衣变成了朴素的布衣。
银子哪来的?扒他衣服换的!
燕小婉小手戳了戳一路沉默的少年,“这一千两白银都是你的,还有在北州我花了你多少银子,回到京城还你。”
燕北辰心想燕家兄妹真是他的命中克星。
过了一会,他忽道:“后面的老鼠不管管?”
“不必理会。”
又过几日,三人回到北州。
在客栈吃了饭,休息半日后,三人带着两名盗贼前去衙门。
衙门内。
王县令匆匆从府上赶来,恭敬问道:“不知燕将军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燕小婉用手示意道:“王大人你看,他们齐仇的同伙。”
王县令才注意到用粗麻绳捆住的老七和老十一,两人处于昏迷中。王县令道:
“真不愧是燕将军!自盗贼出现以来,衙门屡次剿贼失败,贼子越发猖狂,可燕将军一出手,便有如此大的进展,唉,我实在惭愧。”
“王大人不必自责。”燕小婉凑近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王大人之所以抓不到齐仇,是因为衙门中有奸细啊。”
王县令大惊失色,小声道:“是谁?”
“暂且不清楚。”
“燕将军从何得知此消息?”
“我也是审问这两个盗贼才知晓,可惜他们不肯交代具体是谁。”
燕小婉义愤填膺道:“竟然勾结土匪,哼一旦查出此人,定不轻饶,我父亲平生最厌恶这种心术不正之人。”
王县令心里一咯噔,道:“对...绝不轻饶。”
燕小婉又道:“这两名犯人受惊过度昏迷不醒,就交给王大人关进大牢里,等他们醒了,我再来亲自审问。”
“好的。”王县命人将老七和老十一带了下去。
“燕将军要是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尽管吩咐。”
“不劳大人费心。”燕小婉扬眉道:“我与李庆交过手了,不过尔尔。”
说着,又把楚青南拉至身边,“这位是楚青南,和我兄长一同被人称为天泽国的绝代双骄。”
王县令目光移动到穿青衣的年轻人身上,此人他略有耳闻,能与燕泽羽并驾齐驱,是人中龙凤无疑。
楚青南简单行了一礼。
燕小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有他相助,用不了多久便能将齐仇绳之以法。”
王县令手心冒汗,脸上却笑道:“燕将军能来北州剿匪,是下官的福气。”
燕小婉笑了笑,“王大人就在府上等我的好消息。”
“下官静候佳音。”
目送三人离开,王县令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出衙门一段距离后,燕北辰眼神中带有戏谑,道:“你撒谎的水平很高。”
燕小婉白了他一眼,“你说句好听的你会死呀。”
湖畔古亭,碧水悠悠,风声、水声、鸟鸣声交织。
伊人静立亭中,一袭白裙,宛如皎月。
她独自一人,似在等待着谁。
微风吹动柳絮,有一公子,着墨色长袍,脚尖似蜻蜓点水般,踏着湖面飞来。
看见男子步子轻盈的落于身旁,白裙女子满心欢喜,莞尔一笑,“你来了。”
李庆柔声唤道:“滢滢。”
田滢滢拉起李庆的手靠石桌而坐,“我带了糕点来。”
她打开桌上精美的食盒,玉手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李庆嘴边,“你尝尝。”
李庆张嘴将桂花糕吃下。
田滢滢问道:“好吃吗?”
李庆舔了舔嘴唇,“十分美味。”
笑意写在田滢滢精致的脸上,如绽开的白兰花,“这是我亲手做的。”
“对了,还有......”说着她手里多了一对玉佩,细腻通透。
女子把一半玉佩放进李庆手里,脸蛋红扑扑,“这玉佩你要好好戴在身上,不准弄丢!”
李庆垂眸看了一眼手里一半的玉佩。
田滢滢双手握着另一半玉佩,脸上红晕更甚,低着头道:“玉佩是我前日去寺庙算姻缘相中的,签是上上签,那和尚说这对玉佩,只要两情相悦的男女戴上的话,就可以...可以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最后一句声音细小。
李庆拇指抚摸着玉佩,嘴角不自觉勾起,“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把它弄丢的。”
田滢滢抬手堵住了李庆的嘴,“你才不会死呢”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李庆心痒痒的,握住那只玉手顺势将田滢滢揽入怀中。
两人相拥在一起,李庆道:“滢滢,我决定了,下个月向你爹提亲。”
田滢滢从他怀里抬头,美眸中充满喜悦,“真的?”
“聘礼我已准备妥当了,就怕某人不想成为李夫人。”李庆轻轻刮了一下田滢滢的鼻子。
“想的。”田滢滢激动地小脸一下子又红了,埋首在心上人的胸前,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感受到怀中佳人的喜悦,李庆抱紧了几分。
良久。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所以快点娶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