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纳兰反复寻找那咯咯声的来源,感觉近在咫尺,又找不到踪迹。
“你听着,像不像啄木鸟的声音?”谭月兔突然反问道,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巨大树干,这才发现树干的中央已经不知何时裂开了一个缝隙。
那声音似乎正是从这个缝隙中发出来,她迅速看了看纳兰和卡蒂,确认他们的位置安全后,转过身盯着那大树的缝隙。
“这棵树的树干要裂开了!”身后传来纳兰的惊呼,谭月兔倒显得比他还冷静些, 因为从刚才开始她就已经预感到他们遇到的不过是些小喽啰罢了。
这树干里,兴许就是她找的那个大家伙。
“要不要我来帮它一把?借给我你的短剑用用。”谭月兔向纳兰伸出了手,与其这么看着它慢慢裂开折磨自己,还不如劈开来看看是什么算了。
纳兰想说点什么,又没有说出来,最后叹了口气,自己拿着短剑走上前去。
“还是我来吧。我怕你太鲁莽,树都给直接砍死。”他话音刚落,双手持剑用力劈了下去。
按说他的短剑并不是什么适合砍树的工具,但这棵树在他一剑之下,如同熟透了的瓜果一样,应声而裂,露出了里面血红色的瓤。
“这里面,怎么好像是个人?”纳兰拿着短剑连连退了好几步,虽然在特安部调查见多了妖魔鬼怪,但是论恶心,这次的案子真是排得上前三。
谭月兔看了看大树中心的那个人形的东西,他身上布满了血管一样的链接,仿佛和树已经牢牢地长在了一起。
确切的说,像是小时候去自然博物馆里看到的没有皮肤的人类标本,能够清晰看到他红色的肌肉纹理和浑圆的眼球。
“他似乎要从那树里面出来了!”纳兰死死盯着那树中心的东西,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
“哈哈哈!咳咳咳!就要成功了,哈哈哈!”被谭月兔捆起来的看门老头,躺在地上醒了过来,他侧着头勉强地看着大树中心的血人,发出了嘶哑的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谭月兔一脚踩在他的身上,免得他爬起来乱动。
“本来我今天杀了你们,献祭给这大树,我的下一个容器就能做好了。”老头眼里都是疯狂的光,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躯体现在什么样子。
“不过现在看来,让他直接杀了你们吃掉,效果可能更好。”
谭月兔的眉头一皱,俯下身一把抓起那老头的衣领,可是已经晚了,看门老头闭上眼睛没有了声息。
“他死了。”纳兰跑过来探了探老头的鼻息,“而且并不是刚死的。大概他身上的那东西,已经耗尽了他的所有精力,现在回到自己的新躯体上了。”
纳兰抬头看看树干中心的血人,似乎对方已经感应到了老头的死亡,之前僵直的眼珠缓缓开始转动,头颅也轻微晃动起来。
“感觉不太妙,他醒过来,我们真的会被直接吃掉。”纳兰抱起一直躺在地上的卡蒂,对着谭月兔焦急的说,“我们还是想办法先走。或者拖住时间等部里的增员。”
谭月兔不置可否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树里的血人,她的右手上迅速形成了一把巨大的煞气黑剑,散发着阵阵黑气。
“那就趁他没醒,我先杀了他。”
她绕过倒地的看门老头,一步一步朝着大树中心的裂缝走了过去,一直到距离它不过两步的时候,抬手举起了煞气剑。
“天火雷神,五方降雷。地火雷神,降妖除精。邪精速去,禀吾帝命。急急如律令。”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挥剑朝着那血人砍了下去,同时在所有人的头上,响起了咔嚓一声惊雷的爆炸声。
“天罡五雷咒?”纳兰眯了眯眼睛,“她还会这个?”
根据之前钱部长给他的信息,谭月兔确实是个玄术的奇才,身上有些异能和天分,但很多法术咒语,是需要修为和消耗自身的精力,并不是说用就能用的来的。
若是用不好的。。。
没等他思考更多,已经看到谭月兔带着那把黑色大剑,从正中间劈了那大树中心的血人,整棵树都仿佛受伤疼痛般地颤抖起来。
树叶和枝丫剧烈的摇晃着,用一股股阴风带着冷冽的气息擦过每个人的皮肤,让他们不由得身体一颤,就像一秒钟进了冰柜冷库。
“怎么这么结实?”谭月兔看着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血人,十分不满意地皱着眉,她顺手又左左右右砍了两三剑,终于看到那些仿佛血管一样连接着血人的东西裂开消失了。
而此刻这个血人更加清晰地暴露在他们的面前,它身上的皮肤并不是完全剥离的,甚至在哪些血管一样的东西消失后,有些皮肤反而迅速长了起来,遮盖住了他的血管和肌肉。
“纳兰,你觉不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眼熟?”谭月兔没有回头,背对着纳兰,看不清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是啊。他长得很像林家的人。我们在资料里看过照片。”纳兰从上到下打量着那个飞快长出皮肤的血人。
可是下一秒,这两个人就没有心情在聊任何话题了,他们发现密密麻麻的甲虫正在从那大树的裂缝中蜂拥而出,正朝着四面八方涌出。
“这是什么鬼东西?尸虫?”谭月兔立刻跳了其他,她最讨厌虫子了,不管是什么虫子,都足够她蹦到三尺高。
“这,这可能是三尸虫!”纳兰虽然吃惊,还是很冷静地立刻拿出符当场画了个圈把自己和另外两个女孩圈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