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月兔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守着她的余潇潇,今天是星期几。
“你都睡过去三天了。”余潇潇满脸担忧的看着她,“你知道我都在你病房直播了两场了吗?你连眼皮都没动过。”
“我要是真动一动,你直播间的粉丝要不要吓死?”谭月兔鼓着脸,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那当然不会,你这一身花臂,我哪里敢让你上镜。”余潇潇低头看了谭月兔身上的咒印。
“你能告诉告诉我,你都晕过去了,哪来的纹身吗?”
“我也不知道。”谭月兔摇摇头,她觉得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梦里的事情她一点也不记得了。
她低头看着布满咒印的右手,以及手臂上被包扎得整整齐齐的伤口,才意识到一切都不是梦。
那黑色的咒印看起来浅了一些,像是个图腾一样包裹着她的手臂,仔细看看那纹饰还挺好看。
可惜谭月兔还是觉得嫌弃,她想当的是最美的玄学Up主,不是看着最社会的那个。
谭月兔从余潇潇手里拿过来一面化妆镜子,仔仔细细地照着。
从镜子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右半边的身子,除了脖子以上的部分,还是被咒印覆盖着。
倒是脖子上上的咒印消退了,她伸手轻轻抚摸着脖子,思索着穿什么衣服能遮盖住这些。
余潇潇看着她一会嫌弃一会满意地对着镜子各种表情,脸上终于恢复了往常的微笑。
“我才知道是阐总把我们送到这家医院的。”她眨巴着着眼睛,耐心地看着眼前照镜子入迷的女孩子。
“这里是他们阐家的私人医院哎!全市收费数一数二的贵,大夫也是顶尖的。他对你可真好。”余潇潇有点羡慕的说。
“你不是也被他送到这里了,他对你不也是很好的?倒是你和我一起想想这私立医院的住院费咱俩有没有钱结清吧。”
听到这话的余潇潇也瞬间白了脸,“要不然你赶紧答应当他未婚妻,就当抵债住院费吧!”
“来不及了!给我三天的思考时间早过了!你说你也不早点叫醒我,这下好了,一起给阐总打工赚钱吧。”
谭月兔又好气又好笑。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心情,有点遗憾,又觉得如释重负。
就在两个好姐妹聊天嬉闹的时候,病房门口传来了咚咚当当敲门声。
下一秒,身高腿长的阐谨舟直接走了进了进来,看得出来他敲门也就是意思意思。
“阐总来了?那我先回病房了,晚点再来看月兔。”余潇潇十分有眼色的准备离开,她还不忘了挣脱谭月兔拉住她的手。
小没良心的,留我一个人面对冷酷大债主,谭月兔心里猛翻了一个大白眼。
看到余潇潇出去带上了门,冷酷大债主阐谨舟大步走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目光盯着病床上那白瓷般的小脸。
“你感觉怎么样?”他的语气听起来竟然有几分关切。
“谢谢阐总,救了我和我朋友潇潇。”她的目光真诚,脸上又恢复了以前淡淡的笑容。
天知道那天她在坟地里的冷漠和愤怒给阐谨以留下了多深的印象,以至于他敲门进来前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
还好,她恢复了以前的样子。阐谨舟不露声色地展了展眉头。
“就是不知道这个住院费和抢救的费用,能不能给我们打个折呀?”她狡黠地对他眨了眨右眼,十分调皮的样子。
“阐总您也知道,我现在收入主要靠的是Up主的收入,现在账号都没了,可能需要点时间才能把医院的住院费给交上。”
谭月兔信奉该低头时就低头,特别是眼下这个时候,打欠条她也是可以的。
“不用担心,你和余潇潇的住院费都记我的账上。”阐谨舟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钱,但是他也不会当大怨种。
“真的吗?”谭月兔这几个字还没从嘴里说出来,就被下面听到的话泼了一头冷水。
“最为交换,你是不是可以答应我前几天问你的事儿了?”他微微侧头,欣赏着对面女孩脸上精彩的表情变换。
这可比电影好看多了,以前怎么不觉得她这么多表情。
“那不是已经过期了吗?”谭月兔疑惑地看了看他,这脸挺严肃的,好像没骗人。
“你意外昏迷的这几天不算。”阐瑾舟觉得自己今天格外的有耐心,“另外你在c站的Up主账号,我也找人给你恢复了,一个粉丝都没有掉。”
谭月兔有点惊讶,阐谨舟这人看着冷冷清清的,细心起来也真是很细心。
“不要再说谢谢我了。你直接告诉我能不能答应。”
他就像猜到了谭月兔想要说什么,直接把她想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就像是狼在看着自己的猎物。
“那,好吧。”谭月兔低头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觉得也可以一试,“我答应阐总的要求,但是也请阐总能在必要的时候来配合我。”
“什么时候?”男人一侧的剑眉微微一挑。
“对上彭欣的时候。”谭月兔提到彭欣,眼神中都带着怒气,“我这个人,是很记仇的。”
“我要以你未婚妻的身份去阐家老宅,彭欣八成撕了我的心都有。我不会任由她继续欺负我了。”
阐谨舟闻言点了点头,他也不喜欢没什么骨气的娇弱小白花,有事儿没事儿被欺负了哭一鼻子,全世界都欠她的给她报仇?
偏偏一个接一个扑他的净是这种货色,他又不是来普度众生的,对着他哭只会让他觉得厌烦而已。
还是眼前这样的女孩子比较好,生动活泼又真实,关键是知道保护好自己,不是个蠢的。
“好,大夫说你的身体状况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丢在谭月兔的手里,“你正好以未婚妻的身份,陪我去霍家赴宴吧”
“霍家?”谭月兔拆开了那个被阐谨舟随意丢过来的信封,信封和里面的请柬从纸张到设计都十分的考究,看得出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
“就是霍玉珩家,你之前不是和他见过好几次吗?”阐谨舟的声音不冷不热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