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快看,你上热搜了月兔,阐家老宅探灵!”手机里传来余潇潇的惊叫,震得正在粘假睫毛的谭月兔手一抖,差点把睫毛贴到了眼皮上,变成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你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百大粉丝美妆up主,怎么也这么大惊小怪。”谭月兔摘下假睫毛,看看镜子里美人。
虽然妆还没画全,已经是杏眼含波,妥妥一个天然柔美的漂亮脸蛋,“怎么不是最美玄学Up主?”
“那当然了,骂你的人比夸你的人不知多了多少倍。”余潇潇充满关切地说,“但我找玄学的朋友打听了一下,这个阐家老宅真的有点问题,你真的要去啊?”
“当然要去,要在三个月成为百万Up主,成败在此一举了。”
谭月兔对着镜子轻轻嘟起嘴,涂上豆沙红的口红,轻轻一抿。
“你又不会什么贴符画阵的,真遇到鬼你就不说大话了。
哎,我先挂了,我去给你找个帮手,不行我去庙里请个平安符。”余潇潇急匆匆挂了电话。
谭月兔看着镜子里堪比流量小花的这张俏脸,心里暗自庆幸,这可能是老爹给自己留得唯一良好基因了。
要知道从小到大,她日子没太平过,装好的书本莫名丢了都是小意思,还有在自行车道上骑着车好好的就有大卡车朝着她疾驰而来,导致有阵子天天身上挂着彩去上课。
因为这个倒霉运气,她从小没少被人排挤欺负,大多数时候也只是默默忍受了。
一直到有一天,被欺负她的小孩逼到了墙角,谭月兔才学会了反抗。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发现自己是有自己反抗的办法的。
只不过眼下,她最紧迫要做的事情是工作、赚钱,然后把跑到天涯海角也不见踪影的爸爸抓回来。
谭月兔想着不经意用手指绕着长发发尾,清澈的眸子里淡淡的浮现了一丝情绪,又很快平静了下来。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总能找到爸爸搞清楚小时候的事情。不过今天好容易画了这么美的妆,总是要转一圈避免浪费吧。
想了一圈谭月兔拎起厨房里的一袋垃圾,穿上细高跟的凉鞋走到了大门口,最美玄学up主就算是倒垃圾也是要精致出行的。
当她刷的打开大门,傍晚的楼道里只有昏暗的灯光,她小心地看着脚下还没来得及抬头,眼前一道黑影就向她直接扑了过来。
“什么鬼!”谭月兔一把甩掉手里的垃圾袋,使出全身力气推开眼前的黑影,像见鬼一样往后弹开。
随即她抬起头,确认四周安全后才看向那个歪倒在一旁的黑影,是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
他面色发青地歪倒在地上,但还微微睁着眼,两只手努力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
“你,什么人。”谭月兔用鞋尖轻轻踢了踢这个男人的肩膀,随手抄起了门旁边防身的棒球棍,单身独居女子没点武器还是不行的。
“唔,我,唔。”那个男人似乎是极为痛苦的一手握住了心脏,他好看的眉头紧锁着,靠墙慢慢坐了起来,抬眸看向谭月兔。
谭月兔愣住了,这真是个非常帅气的男人,眉目如画,肤色古白,容颜绝美,一双凤目深邃又秀美。
借由客厅的灯光,看得出他的衣着考究,可能是什么颇为富贵的人物。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跑到了她这个小庙的门口?
谭月兔非常疑惑,但是还是大着胆子拍了对方的脸,“喂,你醒醒啊。是怎么了,心脏病吗?我给你叫个救护车!”
“你怎么不说话?”
“不,不要叫救护车,你,扶我。”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谭月兔的身前响起,她鬼使神差地双手扶住了这个男人,帮他站了起来。
“你有没有家人电话?我给你家人打电话接你吧?”谭月兔扶着男人的手臂,他的下颌轻轻搭在她的肩膀,头发若有若无拂过她脸颊,带着一丝男性的冷噤气息。
“你,是不是谭。。。”那男人挣扎着说了半句话,又朝着谭月兔晕了过去,咕咚一声带着对面的女孩一起摔倒在了客厅地板上。
他昏过去前,只记得对面女孩子娇娇柔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怨气,“啊!混蛋,我刚卷好的发型。”
半小时后,谭月兔额角带着愤怒的青筋,看着这个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到床上的男人。
这人是谁她不知道,差点连她一起压扁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气得她睫毛都掉了两根。
“等你醒了我不找你要点利息,都对不起我这见义勇为乐于助人的好心。”谭月兔已经脱掉了细跟凉鞋,穿着一双兔子毛绒拖鞋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的面相是极好的,如果在娱乐圈应该也得是个大明星吧,或者是个什么霸道总裁?
我救了他能有钱拿吗?我应该要多少?一百万会不会太多了?
谭月兔在心里碎碎念,注意到了刚才男人发青的眉心又显现出了一丝黑紫,他还没醒过来,但是眉头皱的愈发紧了。
眉心发青是什么疾病来的?她在大脑里苦苦搜寻也没找到答案,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不知不觉伸向了他的眉心,轻轻按了一下。
这一按下去,谭月兔的手指尖顿时发烫了起来,她眼看着男子眉心的青色逐渐褪去,而她的手却像被什么力量吸住了一样,整个手都烫了起来。
她浑身微微颤抖,还是坚持按住了这个男人的眉头,一直到那股青色散去,才松了口气放下了手臂。
“看在你晕倒的份儿上,我就做点顺水人情,帮你清除了这点煞气吧。”
谭月兔擦了擦额头的薄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用了好久不用的能力,给对方清了煞气。
其实从刚才一开门她就发现了对面的男人不对劲,本想打个急救电话就扬长而去,看到他在角落里努力挣扎的样子,她想到了年幼的自己。
就这么一心软,人都给扛到床上救了回来。
“呼,你是好了,我这下可不是太妙了。”谭月兔双手微微握拳,刚才吸走的煞气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她的身体横冲直闯。
没错,这就是她小时候觉醒的一种能力,她可以用她的体质,净化一些人身上的煞气,但是这些煞气并没有消失,而是都转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她的身体,并不是一个无限的容器可以一直接纳这些东西,在她必须尽快洗澡来清理掉这些“脏东西。”
谭月兔看了看床上的男人,紧皱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面色也好了不少。
“你躺着吧,我必须要去洗澡了。”她抓了一条浴巾,跌跌撞撞冲进浴室打开了浴缸放水。
浴室的水声哗哗的流淌,这边躺在床上的男人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在朦胧间感受到一只细腻温和的手抚在他的额头,像一股清风吸走了他一直以来挤压在头上的痛楚和压迫。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又似乎很陌生。
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淡蓝色的床褥上,入眼尽是女孩子的衣服鞋帽。
“是刚才那个女孩救了我吗?”他坐起身,精壮的肌肉将西装撑得挺阔,脑子里浮现晕倒前一个模模糊糊的纤细身影。
那女孩子不在房间,她在哪?他耳边传来哗啦啦的冲水声音,那是浴室的方向。
男人站起身来,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松了松领口和袖口,轻轻地向浴室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