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天塌地陷,陈小琳晕厥过去。
醒来睁开眼天色已黑,她环视眼前的至亲们,爸爸、妈妈、姐姐姐夫……一张张泪水洗刷过的脸。看到淑云怀里沉睡的元宵,小琳的眼泪决堤般流下,她知道,自己无法跟随小西而去,这个世界的骨血至亲是那样的需要她。
姐姐拿来一杯水,一根吸管递到她嘴边:“琳琳,不用起来了,喝一口吧。”
小琳把头偏向一边,痛苦地发不出一点声音。
刚才大家都盯着小琳,没有人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陈家靖四下寻了一圈,道大女婿:“沐阳,快去找找姜涛,别让他冲动干了傻事。”
姜涛去找了华江海,他伤势相对来说轻一些,但也只能简单说下情况,知道老三小西已经去世后他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姜涛出去开了车,止不住的泪水模糊着视线,他深吸一口气,打电话给老关:“老关,帮我找华北,他今天下午撞死了小西,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老关那边稍稍沉默,为小西的死心痛不已,缓了一下,他道:“姜涛,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很难过,可这事儿报警自会有公道结局的,你别……”
“有事情我承担,后果我来承担!我让他今天就死!”
“好,好,姜涛,我这就找他,你记住,为这种人不值得做傻事。”
“为我弟弟值得。”
老关那边很快有了华北的下落,他那天撞到小西的车的瞬间自己就害怕了,踩刹车已经来不及,车子顺着坡度下去,他慌乱之中一打方向盘,车子转进了右边村子的小路,他不清楚车子成了什么样子,只知道还能开,就沿着小路漫无目的的一直缓缓开着,最后停在了一个小村子的河边发呆。最终被老关的人找到。
老关嘱咐手下:“等着我过去,先不要告诉姜涛。”
“叔,他刚打过来电话了,我已经跟他说了。”
“卫东,你记着,姜涛去了你一定想办法拖着他,千万别让他把华北这疯子弄死了,不值当的,你拖着他,我马上赶过去。”
姜涛很快来到河边,没等卫东的人反应过来,他抄起车上的铁棍就朝着华北砸去,幸而,华北一偏头,棍子砸到他的肩上,华北只觉得好像一条胳膊掉了,惨叫不止。
卫东一个箭步跑上去:“涛哥,别,涛哥,叔嘱咐了,让你等着他来,你先别冲动啊。”
“冲动?他这种渣子死一万次都应该。”
“哥,你不能为他赔上命啊,不值。”
“我就要让他死,他死了一切都值了。”姜涛盛怒之下力气巨大,三下两下就挣脱开了几个小伙子。
“姜涛,来啊,咱都一起死,来吧,哈哈哈。”华北那边还在嘴欠的挑衅着。
姜涛再次抄起铁棍,朝华北走去。
两辆车风一般地赶来,刚刚停下,老关开门吼了一嗓子:“姜涛,你要为这个人渣付出你兄弟俩的性命吗?这是小西要看到的吗?证据确凿,何不交给法律。”
姜涛回头:“老关,兄弟谢谢你,我不等了,今天我就要送他去给我弟弟谢罪。”说完,他举起棍子,就这一瞬间,王沐阳已到近前,他拦在华北前面:“姜涛,小西走时怎么嘱咐你的,他还没走远,去,你告诉他,你告诉他你不管啊,你告诉他你马上也去死啊,他还听得到他还看得见,你去说啊,你看他能不能瞑目!”说着他趁着姜涛愣神的功夫把铁棍夺下。
“哈哈,姜涛,来呀,我不杀了小西我还不知道呢,原来你是他亲大哥啊,可惜喽可惜喽,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哈……”
姜涛疯一般的一拳一脚打着华北,华北的笑声渐渐弱下去,王沐阳赶紧拉开了姜涛,两人没走几步便一起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迎着晚风任泪水滚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