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也出于,担心后者发生状况,或是遇到什么困难,想要以己之力提供帮助,才会略作尝试探听。
却没想到,竟让她偶然得知了,余嫂重要财物被窃的事情。
所以余瑛洁此刻,身子乍一走出厨房、来到餐厅内,沈芊榆便窜立起身,走至前者身旁,视线凝视向她,关切试探。
“余嫂,你在溯宁,遇到小偷了啊?”
“芊榆小姐,你、你怎么会知道的?你听见刚才,我在厨房间讲的电话了?”
余瑛洁诧异回神,目光却带着几分闪烁地,自少女面上掠过。
当然,她只是以为方才自己讲话的声音中,略带激动,有些没控制住情绪,才会被在餐厅内就餐的沈芊榆探听到。
“对不起啊,余嫂,我不是有意探听的。因为,我其实……”
“没事的,芊榆小姐,这也不是什么、不能给人知道的事情。”
就在沈芊榆准备道歉,并有些犹豫,是否要讲出自己的特殊身体情况时,余瑛洁却拂手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并同时幽幽叹气,解释出口。
“我刚回溯宁的那天,在火车站,遭遇了劫匪。”
“啊?怎么会……那余嫂,你现在丢失的东西,还没寻回吗?”
沈芊榆有些惊讶于对话的话述。她在溯宁从小长大生活,却鲜少会获悉关于这座城市有扒手,或是窃贼的新闻消息。
在她的认知当中,尚以为溯宁市民,都富足淳朴,即便有些私下的小偷小摸,也不至于如今光天化日下,就行抢劫之事吧。
“当时幸好遇到了,一位经过的热心小伙子,帮我追回了不少重要的文件东西。不过还是丢了全部的现金,和几张证件银行卡。”
余瑛洁大致也瞧出了,沈芊榆俏脸上的惊异,她如实答复着,也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或是让对方凭空臆测担心。
“那余嫂,听你刚才接的电话,你今天还要去派出所?是有新的消息了?”
沈芊榆心下,已将余嫂当做自己与妈妈在家中,起居生活的一份子。
加之她与妈妈,又是来自同乡,并且愿意帮助自己,引荐介绍厨艺大师,所以沈芊榆自然也想要关切对方,并将之视为长辈,友善对待。
“对呀,今天下午,我得去西山派出所一趟。刚才值班的民警告诉我说,已经找到了,我尚未寻回的剩余物件,需要我去认领取回、并提供线索。”
“哦。那余嫂你、今晨便早些下班吧,这些剩下的,我来收拾就好了。”
沈芊榆轻点螓首,话音落下,说着就要起身来上手收拾,却被余瑛洁连忙抬手阻拦。
“没关系的,芊榆小姐,你这会儿还得赶去学校呢。我特意约了午后,现在时间还很宽裕啊,等下和吴婶交接完,我就下班了。”
余瑛洁冲沈芊榆和煦一笑,想起方才赵婧然所言,并也连忙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间,略作提醒。
“对哦,那余嫂,我们午后再联系吧。我先出门了。”
沈芊榆轻启朱唇,恍然一抿,接着同样莞尔转身,拾起一旁椅子上的便携挎包,便转身匆匆就欲出门。
“午后联系?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
余瑛洁柳眉稍颤,不免略带好奇般,低声望着少女倩影追问。
“没有了,余嫂,我下午,陪你一起去吧。我小时候在那边住过,对溯宁西山区的环境很了解的,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呢。”
“诶,芊榆小姐——”
沈芊榆解释出口的话语,刚刚落下,便接连有着推关门的声音,继而传来。
故此本还想要尝试婉拒的话语,尚未道出,余瑛洁便没了再行商量探问的余地。
她先是怔了片刻,继而回神之后,却有些无奈地会心一笑般,摇了摇头。
余瑛洁此刻内心,既有三分歉疚,又有七分感激。
她没有想到,今次折返回到溯宁,第一次外出找工作,便能遇到这么好的一对甲方母女。
无论是赵婧然、还是沈芊榆,对她都颇为客气照拂,谈话之间,态度也显得随和平常,完全不似多数富贵主人之家的呼来唤去、颐指气使。
因此余瑛洁原本因为初时遭遇抢劫,而心中忿忿失落的情绪,也因为这两日在沈家的与之相处,变得心境舒缓了许多。
正所谓“投桃报李”,余瑛洁愿意为沈芊榆,介绍自己的师兄认识,相邀她去参加其生日宴,也是有着这份感激之情在里面。
……
溯宁大学东校区,莘园学生宿舍一号楼,柏棠所在寝室。
“叮铃铃——叮铃铃——”
靠门的一角床边处,铺上延角,突然传来手机的闹铃之声,打破了这间寝室内,尚显昏暗的宁静。
由于今日,柏棠与罗弈皆是不在,而赵瞒与孔巍峨二人,昨夜又在寝室内,打游戏玩到了凌晨,所以即便如今时间,已临近早间八点,但此间寝室内,尚因此无人起来。
阳台的门窗依旧紧闭,仅有微弱的光亮,穿透帘下缝隙照射进来,给人以昏沉之感。
“喂……孔巍峨,你电话响多久了?快起来接了,不然就挂掉,大晚上的吵死了。”
里间隔角靠窗边的另外一张床上,随着身子上的床被挪动间,也便有些迷糊地,传来赵瞒那熟悉的声音。
他清了清嗓子,嘟囔完毕,转身便又再度侧过脸去,意欲沉沉睡下。
“哦,我看看。”
门边的床沿一侧,孔巍峨总算是闻声醒来,他抬首揉了揉眼睛,摸到一旁仍在持续作响的手机,微眯着尚显疲惫的眼眸,看向亮起的屏幕。
不过待他瞧清其上显示的闹钟提示时间,方才在怔了一瞬之后,整个人陡然一激灵般,跳坐起身来。
孔巍峨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方才使劲甩了甩脑袋,将昏沉的睡意褪去,转而抬首望向斜对方的床上,提高了声音惊呼。
“赵瞒,快起来,现在都快八点了。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上课了!”
“啊?什么,那我怎么瞧着,天还是黑的?”
赵瞒闻声,当即也同样猛然坐了起来,揉着尚未睁开的眼睛,四下望去,迷迷糊糊地自嘴边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