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朝鲜来人!”
朱威深夜才到鸭绿江岸,大早上的还没有睡醒,就有人来通报。
朱威有些起床气,不是针对通报的人,而是针对朝鲜来的人。
“让他们等着!”
朱威没好气甩下这么一句之后,翻个身又睡了。
朝鲜什么个档次,哪怕现在朱威不睡觉,也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
再说了,这次过来是灭国而来的,哪里会给朝鲜好脸色?
在朱威心中,朝鲜国这等货色,根本上不得半分台面,他其实也可以不来,想必朝鲜也没有能够挡住新军和山海关铁骑的人。
但是他又不得不来,没有他坐镇,叶青可不见得会听话。
至于朝鲜方面心中怎么想,谁会在意?
“我要面见护国公!我是朝鲜王使者!代表朝鲜王前来!谁敢拦我?”
“让开!”
只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朱威帐外就传来吵闹声,听着是朝鲜使者强闯营地。
朱威睁开眼睛,眼睛中满是愤怒,这朝鲜使者真的将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朱威冲出营帐,照着那朝鲜使者的大脸就是一脚:“草你大爷的,吵老子睡觉!哪里来的狗?”
两颗泛黄发黑的牙齿后面跟着一串晶莹剔透的血珠,在众人面前划过,随之飞过去的,就是那朝鲜使者的身体了。
这一脚朱威用了十成力,那朝鲜使者脸都凹下去了,明显是不活了。
“谁放进来的,去领十军棍,另外,将这狗东西四肢头颅分了,送给李倧!让他给老子一个解释!”
说罢之后,朱威转头又进了营帐,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尤其是叶青。
秦成前日与毛文龙前去朝鲜平安道江界都护府,因为探马来报,说是朝鲜有人从江界都护府西北方向进入大明领地,并开始动土木建造防御设施。
原本在江界都护府西北侧,有大明一个百户所守卫,不过早都被女真占了。
而今朝鲜借着女真大败,堂而皇之的准备接收这些本属于大明的领地。
这种事可不是小事了,所以秦成收到消息,立马动身,而毛文龙因为原本驻守在辽阳,与朝鲜方面也打过一些交道,也就跟着了。
所以这边现在只有叶青的数千左骑军。
守着营帐的,自然也是他的人了。
吴尘凑过来小声道:“老大…不会真的打我板子吧?”
叶青刚刚准备摇头,就看到张之极一脸怪异的表情盯着他。
朝鲜使者来的时候,张之极是全程盯着的,若是没有其他人在,什么军棍不军棍的,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张之极盯着呢,那就要另说了。
对于这个当代英国公,叶青了解不多,但是对于勋贵这个集体来说,叶青可谓是异常了解的,别管人家有没有实权,只要人家的身份还在,想要玩死一个武将,再容易不过了。
叶青深吸一口气:“来人,拉吴尘下去,打十军棍!”
“啊?真打啊?”
“闭嘴!”
叶青疯狂给吴尘使眼色,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
吴尘与叶青从小在一起长大,立马领会了叶青的意思,乖乖跟着下去受罚了。
“呵呵…还好啊叶将军,没做傻事!”
叶青看到张之极过来,连忙拱手行礼:“见过公爷。”
张之极摆了摆手:“这里只有一个公爷,那就是护国公,我只是护国公身边亲卫而已。”
叶青眼神一凛:“亲卫?公爷说笑了。”
张之极不再解释,而是问道:“我若没看到的话,你会不会让你那个兄弟受罚?”
叶青刚刚准备说话,张之极又道:“我想听实话!”
叶青一滞:“这…自然不会让他受罚,毕竟也不是大事,更没有破坏军规!”
张之极轻笑一声:“得嘞…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啊,欠了我一条命,你若不打,公爷会砍了你们,信还是不信?”
叶青一愣:“公爷不会这般吧?”
张之极和叶青不熟,点到为止就可以了,说的多了,反而不好,于是不再说什么,瞥了叶青一眼之后转头离开。
叶青看了看张之极的背影,又看了看朱威休息的营帐,面色变幻莫明。
如今朱威给他的印象,可不再是初出茅庐那般不忍见血的少年了,而是心狠手辣,做事让人完全摸不透章法的老狐狸了。
山海关得到京中许多密信,其中明着暗着都在说朱威已经不受控制,让山海关做好准备,在适当的时机,做一些事情。
至于要做什么事情,叶青自然也是明白的,无非就是…
叶青不敢再想下去的,因为他怕他控制不住心中的那股冲动,现在这里…朱威只有几百人而已,而他有九千多人,若是动手,朱威必死无疑。
可是他又不能动手,叶青做官也不是一两日了,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京城中没有命令,他若动手那么一切罪责都在他身上了,形势只要有任何的变化,他肯定就成为替罪羊了。
甚至哪怕他得到命令也动手了,成功杀了朱威,他依然逃不过一死…
一个时辰之后,日上三竿。
朱威终于起床了,这一觉睡的舒坦。
“朝鲜王呢?”
出门第一句话就是问李倧。
叶青上前回道:“禀公爷,朝鲜王没有来,不过他又派了一个使者过来。”
朱威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很不好:“我说让他过来,他却派了个奴才,呵呵…找死啊!”
朱威眯了眯眼:“让使者过来。”
“是!”
“朝鲜国使者,朝鲜右将军府长史朴恩彬,见过天朝国公。”
过来之人身高只有五尺,脸宽鼻大,一脸奸相。
朱威冷哼一声:“李倧的架子好大啊。”
朴恩彬一听这话冷汗都出来了,连忙道:“回天朝国公的话,我王近日偶感风寒,恐染国公,所以派小的前来。”
朱威摆了摆手:“无所谓,来的是谁都行,我且问你,三年前我让李倧好生收拢我大明在壬申之乱死亡将士遗骸,他可照做了?”
“自然是照做了,我王对国公的命令不敢有丝毫折扣。”
朱威嗤笑:“是吗?可是我这边的消息,为何和你说的不一样?是你在骗我,还是我的人在骗我?”
“这…这…这其中可能有误会。”
朴恩彬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还不敢擦。
“别的我不说了,你告诉我,侮辱我大明将士遗骸许多的,是哪座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