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青池星见,宫羽平修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在椅子上,宫羽平修半垂下眼睛,恹恹地吐出一口气,静坐了半晌,才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
安室透搭乘的是今天上午11点钟的飞机,要飞13个小时才能抵达美国肯尼迪国际机场。
当安室透到达美国的时候,东京这边就已经是凌晨了。
而纽约那边却是上午10点。
经历了13个小时的航程以后,钟表上的日期和时间反倒是倒退了一个小时。
宫羽平修想着这件事,不由地笑了笑,但很快又抿直了嘴角,计算着时差,宫羽平修清楚地意识到,他和安室透之间,已经隔了半个地球。
看看时间,距离安室透落地还早,宫羽平修不想自己待着,干脆去美术馆那边去看看,如果想要展出那幅《向日葵》的话,还得再安排一个展厅,安保设施也要加强。
从宫羽宅出来,宫羽平修先是去了一趟4S店,上回他的车在麦考夫旅馆那边被弄坏了,只能送去维修。
好在不是什么大问题,这几天的时间,已经完全修好了。
宫羽平修把车从4S店开出来没多久,天就开始下起雨来,不算很大,但是淅淅沥沥的,有些恼人。
车窗上的雨刷一下一下地摆动着,玻璃上的雨滴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车窗内侧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大约是因为下雨,路边停着的车多了不少,附近的停车场里也是停满了车,宫羽平修围着美术馆周边转了两圈,楞是一个临时停车位也没找到。
无奈,宫羽平修只能到更远的地方去转一转,终于,兜了好几个圈子以后,才在一栋公寓楼的楼下找到了一个临时停车位。
停好车子,宫羽平修揉揉自己的额头,停车真是好麻烦。瞥了一眼车上的电子钟,这都已经快六点半了,单单是找停车位就找了快半个小时。
宫羽平修从储物箱里翻了一把雨伞出来,打着伞,准备步行过去。
刚刚才走出三步,宫羽平修就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就是一阵呜呜哇哇的汽车警报器的鸣响。
宫羽平修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浑身僵硬地转头看去——只见他那辆车的车顶被砸了一个大坑,一具人类的躯体以一种非常扭曲的姿势躺在那个坑里。
愣怔了片刻,回过神来的宫羽平修连忙跑向自己停车的地方。
躺在他车顶上的,是个只穿了夏季家居服的女性,黑色的短发,一副黑框眼镜歪在一边,原本很漂亮的一张脸上满是苍白和僵硬的死气。
嘴唇上红艳的唇膏和四溅的血液混在一起,看起来刺目又诡异。
宫羽平修一手摸出电话准备报警,一手摸向车顶那人的脉搏,一触到那人苍白的手臂,宫羽平修就默默把已经按上的120删除,改成110.
刚刚他摸到的皮肤冰冷而僵硬,很明显,在掉下来之前,这人就已经死了。
这都第二次了,宫羽平修简直要怀疑这是不是“祂”的恶意。
上一次也是从天而降的尸体,这一回更是直接砸到了他的车上,他要是晚两分钟下车,就砸他头上了。
都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但宫羽平修觉得,以后这样的事估计是少不了了。
没准哪天,就又会有一具尸体被扔到他头上。
报过警,确认了那人已经死亡以后,宫羽平修就没再碰现场的任何物品了,举着伞站在路旁等警察过来。
不过,在警察到达现场之前,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就出现了。
对此,宫羽平修发现自己竟然一点意外的感觉都没有。
“哎?宫羽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算了,宫羽哥哥,这车是你的吗?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宫羽平修有气无力地向柯南挥挥手,他这会儿懒得管世界之子那万年不变的问候语了,直接说道:“这具尸体掉下来的时候,我正好离车不远,不过因为我打着伞,所以这尸体是怎么掉下来的,我也不知道。”
柯南眼神微动,神色有几分严肃,“宫羽哥哥的意思是,这位姐姐在掉下来之前就已经死了吗?”
宫羽平修点点头,“没错,虽然我不懂如何判断死亡时间之类的东西,但是她掉下来的时候,我摸过她的脉搏,那时候她的身体就已经凉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竟是都齐齐扭头看向一个人,那人留着长发和胡子,一副艺术家的打扮,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些慌乱。
宫羽平修之前在报纸上有看过这个人的采访,他记得这人应该是叫花冈兼人,是个挺有名的画家,因为他的花冈设计工作室就距离美术馆不是很远,所以宫羽平修印象比较深。
这会儿这些人都盯着花冈兼人,是这人和这起案件有关?
“如果说,蝶野小姐在掉下来之前就已经死了,那花冈先生接到的电话是谁打来的呢?”难得收拾得十分整齐的毛利小五郎盯着眼前的花冈兼人,眼神锐利极了。
“我记得花冈先生可是在电话里和蝶野小姐说了好几句话吧,莫非那些都是花冈先生自导自演吗?”
“我……我怎么知道!”花冈兼人看起来越发慌乱,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微微一亮,大声道:“没准是录音!我想起来了!电话里的蝶野说话的声音很不正常,根本不听我说什么,完全是自说自话,然后就从楼上跳下来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蝶野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我可是和你们在一起啊,难道我还能用意念把人推下来吗?”
“好像也有道理啊。”毛利小五郎摸摸自己的下巴,眼看着就要收回自己刚才的观点。
宫羽平修和柯南都是一脸无奈,这大叔难得找对一次犯人,就不能坚定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