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风摸着沈飞阳脖子上的痕迹,又看了看肩膀上的牙印,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后,心情略略有些糟糕。
“昨天这是去哪玩了?”她翻身从对方身上下来,拽过被单裹紧身体,沈飞阳打了个哈欠,随手扯过湿纸巾擦了擦手:
“去了五师兄的店里,他店里的员工临时请假了,我过去顺便帮忙。”
“嗯。”李清风舒展了身体,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再去洗一遍澡,最终还是败给了某种疲惫感:
“早点睡吧,对了,过几天去看看师父和师兄如何?”李清风口中的“师兄”说得是莫问敖,莫问敖是辩理大师的养子,虽然他幼时跟着师父在庙里生活,不过现在也成家立业了。
“好。”沈飞阳翻了个身,钻进了被单里,一把将李清风搂住,细腻的触感让李清风原本不爽的情绪瞬间消散了。
“我明天问问他最近什么时候有空,上次还说要请师哥一家子吃饭呢,还有到庙里给老秃驴带点东西。”
“嗯,睡吧。”
第二天一早,李清风难得地没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等她醒来时沈飞阳已经上班去了,桌上还摆了她从楼下买来的早饭。
她慢悠悠地喝着豆浆,吃起了烧饼夹牛肉,打开手机便看见了好闺蜜离霜兮昨晚给她发了消息:
“清风,听说你回来了,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聚聚?”
“怎么不理我!”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雪姨流泪.GIF”
“难道我被电信诈骗了?”
李清风:……
“昨天才回来,晚上和妹妹多聊了一会儿,没看手机。”
“我最近都有时间,想聚就打电话给我吧。”
现在还早,李清风猜测离霜兮应该还在公司开早会,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她也不急,回完消息后就开始做家务。
沈飞阳在京都租的房子不大,只是个小小的一居室,一个月便要三千多的房租,几乎占据了沈飞阳当老师工资的三分之一。
不过她主要收入也不指着这点工资,沈飞阳当过武术指导,那几个片子卖座卖得不错,给她的奖金不少,够她在家什么都不干躺三年的。
另一边,影校操场。
沈飞阳摇着蒲扇,看武术队的学生跑步,心说还是大一大二生好骗,这要是大四的出去跑片场的娃儿,指定要找一百个理由给她请假,拒绝跑步和晒黑。
“哥几个溜大街呢,赶紧跑!跑完回来练长拳!”
“你们几个就别笑了,这太乙剑舞得还没老谭头有劲呢,怎么, 刚二十出头就老胳膊老腿,惦记着退休了?”
离秋月抱着研究生的新生材料,路过运动场,隔着铁丝网远远地瞧见沈飞阳在那边张牙舞爪,一个没注意差点和迎面来的人撞到一起。
“同学,对不起!你没事吧?”蓝沄剑边走边看手机发消息,和她妈在社交软件上唇枪舌战,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个娇小的女性,对方原本被撞了一下也没怎么样,奈何运动场外的路不平,地上的砖翘了起来,直接给人家绊了一跤。
离秋月抱着资料没撒手,这屁股蹲倒是摔了个结实,还没来得及什么,就听见对方叫了自己一声“同学”。
她顿了顿,摇了摇头:“我没事。”说罢直接站起身,掸了掸土,绕过蓝沄剑往办公楼走。
蓝沄剑刚想说什么,她老妈一个电话打过来,接通后便是破口大骂:
“蓝沄剑,你翅膀硬了是吧,好好的班不上,去什么影校考研究生?!让你考金融你怎么不考?老娘家里是不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离秋月还没走太远,听了个清清楚楚,她赶紧快走两步,防止身后的这位蓝沄剑尴尬。
这个名字离秋月倒是有所耳闻,毕竟老艺术家谭冲河很少在学校带研究生,今年不知怎的了,居然向校方争取了个名额,考到他这来的那位研究生更是传奇,不仅笔试面试成绩第一,非科班出身的一个女孩,居然能被谭冲河这位武打明星相中。
因此离秋月想不记住蓝沄剑这个名字都难,没办法,她办公室带研究生的女老师跟她念叨了好几天,说编剧系怎么就招不到这样的学生。
不过这一切和离秋月都没什么关系,毕竟表演系的研究生也不一定会上她的课,她认不认识这位学生,都没什么意义。
哦,除非蓝沄剑以后要演戏混娱乐圈,或者从事影视行业,离秋月倒是可以提前找人家要个签名之类的。
下午气温太高,沈飞阳便叫学生们解散回宿舍避暑,她自己溜溜达达地去了趟校医室,顺便买了根葡萄味的冰棍,边吃边慢慢走回办公楼,路过编剧系的办公室时,看了里面一眼。
离秋月刚收拾完资料,正扭头瞧见沈飞阳在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有些疑惑:
“沈老师,怎么了?”
沈飞阳看办公室没别的人,大摇大摆地叼着冰棍进来,把白药和膏药放在离秋月桌子上。
“一天涂两次,淤青就会消掉了。”沈飞阳吸溜着冰棍,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开,她要在办公室偷会懒,好到点打卡下班。
“你怎么知道……”离秋月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这人昨天才说最近没空,今天又关照她……
“嗐,我刚刚在运动场上看见你摔倒了,你不是容易留疤的体质嘛,摔这一下肯定都青了。”
沈飞阳一口把剩下的冰吃进嘴里,囫囵嚼了两下便咽了,随手将剩下来的木棍丢进了垃圾桶,离秋月轻轻叹了口气,又说道:
“前几天,我爸叫我回家相亲了。”
“哦?”沈飞阳转过头,“你要是有相中了的,也没有必要告诉我,我可没有随份子的心情哦。”毕竟她想得很开,大家都是一起过夜玩玩的关系,要是谁家逢喜事,就好聚好散嘛。
但随份子是不可能随的,这辈子也不可能的。反正沈飞阳可没有给曾经的情人随份子的习惯,人家不觉得膈应,她还膈应呢。
离秋月摇了摇头:“倒不是有相中的,只是和我见面的相亲对象,说好的是你哥哥沈飞昭,结果来的人是你弟弟沈飞星,所以想和你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