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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饭菜满桌。酒水准备了两种。

有两个小娃儿在,期间一直都热热闹闹的。等娃儿先被育儿师带去休息,都喝了点酒的几人,谈兴亦不差。

方芸很少喝,今儿喝了差不多两高脚杯红酒。

许多平时不方便说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大体是叮嘱女婿以后好好过日子,还愿意相信他……

稍影响气氛,也无所谓。

刘晨阳关于这些话听太多了,并不喜欢听。不过还是听的认真,一一应着。

他是错了,连真正的朋友都会好心提醒几句。怎会去介意岳母说什么,何况岳母说话已够含蓄。

哪个当父母的会不心疼自己孩子。

他也当了父母,将来若女儿找个像自己这样不让人省心的女婿,只怕他还做不到方芸这般克制。

端起酒杯,刘晨阳抿了抿,心事繁复。

倒是陈悦了解儿子性格,怕他思想过重,适时举杯打岔:“亲家,还能喝不?”

“能喝,今儿肯定得多喝点。”

“那再喝最后一杯,谁也不敬,敬咱们自个。这些年,好不好熬,孩子都这么大了。以后有时间啊,咱俩结伴旅游去。”

“这话说我心坎上了。从做母亲,心里就没踏实过。孩子上学,担心被同学欺负,校园暴力。孩子青春期,担心叛逆,不好管教。孩子快成年了,怕她识人不明,被男孩子骗……结婚生孩子后,还顾虑着不帮着照顾,她会不会很辛苦……”

“你说的我还想喝一杯。你就璐璐自个,我这俩呐。”

刘媛低头看了看手机,又抬起头:“请注意下言辞,这有个未婚的呢。你们现在的话题,是在帮我制造婚姻恐惧。”

方芸喜欢极了这丫头,没血缘,却投缘。

之前还认为刘媛大家庭出身,养成的固定交际方式。喜欢夸人,说话有分寸,周全周到。相处久了才发现,是真蛮少见宝贵的个性所导致。

“媛媛你属相是啥来着,比你嫂子小两岁对不。”

“阿姨,话题咋扯我身上来了。正听你批评我哥听的过瘾,别提醒我今年快二十七了……”

“阿姨像你这么大……”

刘媛接话:“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我嫂子都出生了对不,时代不一样啦,往前推一百年,女孩嫁人才多大。晚婚晚育,是人类智商进化出的结果。”

陈悦瞪了一眼:“说点能听懂的。”

“别聊我,聊我哥。”转头:“阿姨你是没看出来,我妈心疼您说她儿子,故意打岔呢。我要是你,借着酒劲肯定给他个终身难忘的教训,错了就得立正挨打。”再转头:“刘晨阳同志,别只顾闷头喝酒。发发言,说几句,咱爸都要被你给灌多了……诶诶,我哥踩我脚!”

刘青海笑看着几人,醉七分,更觉不真实。

他何曾想过,自己还有机会融回到这个家庭里。回首离婚经年,似只有此刻最真实。

电话,不合时宜响起。

陈悦的。

她自然接起,走到了一旁。

刘媛往刘青海身边凑了凑:“我猜是靳叔叔打来的。”

“哪个靳叔叔?”

“我妈以前的同事……这次她能够这么快帮我哥凑到钱,就是因为靳叔叔连收购都没谈明白,直接先打的钱。我觉得,他对我妈好的有点不正常。”

刘青海微微摇头:“操心好你自个就成,嘴这么碎啊。”

“谁喝酒了嘴不碎,人家根本不想喝。对,你要是跟我妈真的没一点可能性,跟别人再结婚也不是不成。问题能不能擦亮眼睛找个靠谱的,那些小网红明摆着是蹭我哥热度才贴你那么近。我哥一出事,是不马上没影了。”

刘晨阳听妹妹越说越收不住:“刚刚不就说困了,回楼上休息去吧。”

“我现在又不困了。”

“不困别胡说八道。”

“我说的明明是事实。”

“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对么?道理是用来教人,不是用来禁锢人。有道理不代表一定站在道理上,所以长辈的事少掺和点。”

“我是着急……虽然我很喜欢靳叔叔……”

“睡觉去。张姨,把桌子收一下。”

……

哄走妹妹,送岳母回房。

刘晨阳看了眼母亲还在接电话的背影,又看向在沙发上正出神发呆的父亲。递了支烟过去,自个也点了一支:“你也早点休息,明天都要起早。”

打了个哈欠,刘晨阳带着几分眩晕感仰靠着,思维如酒意般盘旋。

“那我去睡了。”

刘青海扶膝起身。

“嗯,我给璐璐通个电话再上楼。”

勉强振作,刘晨阳拿出手机,手指无意识的在微信界面滑动。

满屏的好友,满屏消息,不乏一些他想远离的男人或女人。但他基本没去关注,只打开了跟她的对话框。

从他到国内手机恢复信号。

电话通了两个,微信聊过几次,视频开过一次。

都是没如何沟通。

借着酒意,许多话俨然又到嘴边。他连想她,都没来及告诉她。

待要再拨视频过去,身后脚步声让他暂时停住。回头,是刚结束通话的母亲。

冷不丁妹妹刚刚说的那些,稍稍犹豫了片刻:“聊什么呐,这么久。”

“工作,妈这不是暂时失业了嘛,你靳叔叔想让我去他公司做总裁……”

“他公司好像在东南。”

“对,所以妈婉拒了,哪还有精力跑太远。都休息了,你在客厅干嘛。”

“等你电话结束啊,想跟你说说话。”

“说啥?”

陈悦入座倒了杯茶,带着几分酒意笑意。眼睛有些自然泛神,目不转睛。

“嗯,其实……算了,明儿再说。”

“什么话这么难出口?”

“刚刚还能记起来,现在全忘了。休息,你也休息去。”

陈悦罕少有这种跟儿子想聊天能聊天的机会,哪愿意走:“很多人都跟你说过语重心长,为你好的话,知道妈为啥一直不说吗?”

“我怕你压力太大,我知道你比家里所有人都想让家里变得更好……事与愿违,有些始料未及的事,谁都不可能绝对周全。”

“多笑笑。人没事,就真不是大事儿。能力在,以后想赚钱还不简单么。妈觉得,所有困境都是自己给自己设定的坎坷,你认为我们在意重视的,一定不全对。”

刘晨阳转过视线,无人注意的角度,眼睛悄然发酸。

他连曾虐待自己的父亲对他表现出一丝父爱,都会原谅他人不像人的时候。怎可能轻易接受母亲妻子因他的过错,近乎倾其所有。

有无数个替自己找好的理由,母亲跟妻子的行为是犯蠢,不必要那样做。理由仅是理由而已,现实不是这笔他接受不了的钱,他有九成概率会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