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四儿拿出一张欠条儿道。
“打牌的时候这小子输了和我借的三百,有欠条的。”
李庆道:“第一次买鸡苗儿的时候,这小子钱不够,是我帮他垫的,他说卖了鹌鹑就还我,上次卖了之后,这小子花钱去打牌,去发廊也不还我,也有欠条儿。”
胡琴这才知道王永志之前出去潇洒都是装的,气的反手给了王永志一耳光。
“造孽啊,你有钱你咋就不先想着还了?”
王永志此时哪儿还敢和胡琴辩解?而且辩解也不起什么作用,只能苦苦哀求。
“四哥,庆哥,求求你们了,缓缓,缓缓。”
钱四儿和李庆其实也是受到了范斌豪的交代看着王永志的,可是听说王永志欠了范斌豪六千八,两个人就知道,自己的账要是不提前要了,估计这辈子都没戏了。
于是范斌豪前脚刚走,他们就跑来要账了。
可是王永志哪儿有钱?翻遍衣兜,也就拿出二十多来。
眼看着钱四儿和李庆一副要不到钱不罢休的样子,胡琴道。
“孩子,钱他肯定会还,你们能不能让他先去下卫生所啊。”
看到王永志的手还在流血,钱四儿和李庆对视一眼。
“行,我们跟你去。”
王永志起身,胡琴扶着他向外走去。
来到门槛儿的时候,王永志一把将胡琴推进了钱四儿的怀里,撒腿就跑。
李庆和钱四儿看到王永志要跑,大怒。
“我?你娘的,给我回来。”
本来被王永志推进钱四儿怀里,胡琴也有些懵逼,一看儿子跑了钱四儿和李庆要追,直接同时抓住了二人。
“永志快跑。”
李庆气的抬脚踢向胡琴腹部。
李庆也急忙去掰胡琴的手。
可是胡琴为了儿子也是拼了,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死死抓住就是不松。
“他娘的,找死。”
钱四儿看到王永志跑出了院门,转身抓住胡琴的胳膊对着胡琴的肚子就是一顿踢。
等二人把胡琴和自己分开,跑出门,王永志已经没了人影。
“他娘的,跑了。”
“肯定往山里逃了,追追看。”
说完两个人直接往山的方向追去。
王永志一路往红星公社的方向跑,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开红星公社,离开自己家,至于去哪儿?他还没想好。
就在他跌跌撞撞的跑进公社的时候,刚好看到陈国泰从对面走来。
看到王永志陈国泰也是一愣,急忙拦住了他。
“你小子这是被狗撵了?这么狼狈?”
“姐夫,我活不成了,你快让开。”
陈国泰其实已经和苏晚晴离婚了,不过他和王永志的私人关系还算是凑合,于是问。
“活不成了?啥情况?”
“有人追我,要弄死我,你快让开,我现在必须离开公社。”
陈国泰道:“最后一班车早就走了,你去也没车,另外你也没钱吧?”
想想自己最后二十多被钱四儿和李庆拿走了,王永志心里一凉,难道老天都要逼死自己不成?
陈国泰看看王永志身后,直接道。
“行了,谁没个难处,你和我来。”
王永志看到陈国泰要帮自己,急忙跟在了身后。
两个人一直来到红星公社最后面的一处院子,这个院子的主人是陈国泰一个朋友,名叫李二楞。
李二楞看到陈国泰笑着打招呼。
陈国泰递上一支烟道:“永志遇到点儿难处,在你这儿住阵子。”
李二楞笑道:“行,西屋腾出来能住人。”
说完李二楞把两个人让进屋子。
看着屋内的杂物,陈国泰不由皱眉,王永志看着那些布满灰尘的东西,反而感觉很亲切,毕竟现在越是没人的地方他越安心。
“多谢二楞哥了,我在这儿的事儿还请你别说出去。”
李二楞笑道:“放心好了,你不说国泰不说,没人知道你们来了我家,我家也偏。”
陈国泰递给李二楞十块钱道。
“屋子我们看着收拾吧,你去买点儿酒啊花生什么的回来,咱们晚上一起喝点儿。”
李二楞离开后,陈国泰和王永志倒是忽然变得勤快起来。
一边收拾,陈国泰一边问,得知了王永志的情况,陈国泰骂道。
“跑不了,绝对是陆山河那个杂碎故意坑你。”
王永志道:“是啊,那混蛋借何大勇的手,可把我给坑惨了,六千八啊,我哪儿找这么多钱?”
陈国泰叹息道:“其实我和你姐已经离婚了,以后你就别叫我姐夫了。”
王永志一愣。
“姐夫,那……那你不打算帮我了吗?”
陈国泰道:“如果不帮你,我就不会带你来,我和你姐前几天就离了, 我这不也要帮你吗?”
王永志一听松了口气,说道。
“离了也好,要是我娶了苏晚晴我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听到王永志都这么说,陈国泰心里反而好过了一些,心里更加坐实了苏晚晴的孩子其实是和别人鬼混生的。
其实这事儿还真的冤枉了苏晚晴,毕竟当初她一门心思要和陈国泰结婚,也只和陈国泰好过几回,孩子自然是陈国泰的。
可是这话从王永志嘴里说出来,这辈子苏晚晴都说不清了。
当然王永志也不会理会苏晚晴会如何,而且从小他就没把苏晚晴真当自己的姐姐,毕竟两个人姓氏都不一样。
而且胡琴和苏晚晴名声都不好,从小别人就叫他野孩子,所以从心里他对苏晚晴和胡琴也是带着几丝鄙夷和排斥的。
两人正收拾着,李二楞回来了,干活儿李二楞明显比两个人加起来还强,很快一张简易的床就架好了。
看着好歹能睡人了,三个人去另外李二楞那屋,开始喝酒。
三杯鸡下肚,陈国泰和王永志骂了陆山河不止十次。
“永志啊,你和我都是被陆山河给害的,如果你想报仇,我支持你。”
王永志道:“陈哥,你放心,就算我要跑,也得先把陆山河收拾了再说,这混蛋要是不受到一些惩罚,我这辈子都活不安分。”
陈国泰用力点头,举起酒杯。
“有你这句话,你这朋友我没白交,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