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志失魂落魄的离开,感觉自己丢了一座金山。
路过何大勇家门口,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发现何大勇正坐在自家的屋檐下,身边放着一个袋子,和陆山河的鹌鹑饲料一模一样。
看到王永志进院,何大勇道。
“呦,永志啊?去哪儿玩儿了啊?”
王永志干笑道;“能去哪儿?瞎溜达呗,大叔,你身边儿的是饲料?还是口袋装的别的?”
何大勇想到王永志如今养着鹌鹑,笑了。
“这不嘛,何慧给送来两袋鹌鹑饲料,说是喂鸡好用的很,我们就喂来试试,别说还真好用,鸡可爱吃了。”
王永志笑道:“听说是不错,大叔,那你能不能把饲料卖给我啊?”
何大勇馋酒好几天了,就是没钱买,此时一听王永志想买饲料,直接笑道。
“咱俩谁跟谁啊?说买过分了不是?这一袋五块,比陆山河便宜一块,要不?“
王永志差点儿没转过弯来,还以为何大勇要送自己,不过想想也是,何大勇能把东西送别人那就怪了。
“我倒是想要,不过没带那么多钱,现在手里就五毛钱。”
一听五毛钱,何大勇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两瓶白酒的样子,嘴里也不由的开始分泌口水。
“都这么熟了,有五毛先给五毛,其他的等你卖了鹌鹑再给不迟。”
王永志喜出望外,急忙拿出五毛钱递给何大勇。
“大叔,那我就先扛走了啊。”
何大勇接过钱已经不太想理会王永志了,点点头道。
“行,扛走吧,记得回头把钱给我啊。”
王永志大喜,浑身都有劲儿了,六十斤一袋的饲料根本不用人帮忙直接就上了肩膀。
“大叔你就放心吧,咱是那欠钱不还的人吗?”
扛着饲料回了家,胡琴喜出望外。
“这是,买回来了?”
王永志笑道:“嘿嘿运气好弄回来一袋。”
说话间钱四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四哥,你啥时候来的?”
胡琴道:“刚来,说是看看咱家的情况。”
钱四儿笑道:“你小子鬼精鬼精的,和我说没钱,结果直接扛回来一袋。”
王永志道:“哪儿能呢,我这是碰巧了。”
说完王永志把和何大勇买饲料的情况说了一遍。
一听何大勇一袋卖五块,钱四儿大喜。
“他还有吗?”
王永志道:“还有一袋开了口的,估计是喂过鸡了。”
钱四儿直接拉住王永志道:“她嫂子,你帮永志喂鹌鹑,我让他带我买点儿饲料去。”
出了门,王永志心里多少有些不愿意,毕竟一袋便宜一块钱,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告诉钱四儿,说不定自己送两只退了毛的死鹌鹑就能从何大那儿把剩下的一袋也扛回来呢。
可是说都说了,钱四儿也知道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心里只盼着何大勇出去了没回来。
两人还没到何家门口,就看到何大勇拿着两瓶白酒回来了。
王永志把钱四儿介绍了一下,何大勇笑道。
“认得,认得,四哥这是有啥事儿?”
钱四儿笑着递上一支烟道;“院里谈。”
进了院子,钱四儿看了看饲料并没有用多少,于是直接给了何大勇五块钱,这可把何大勇开心的不得了。
“四哥真痛快。”
钱四儿笑道:“我们鹌鹑养的多,说实话这一袋半袋的可不够,你和我说实话,你还能弄来多少吧?”
何大勇道:“这个得看何慧是不是再送来了。”
钱四儿笑道:“永志已经把你家的情况告诉我了,何慧能白给你?我是不信,当然你怎么来的我管不着,我就问你还能不能弄来,只要弄来,五块一袋,你给多少我要多少。”
何大勇心里痒痒起来,这要是能弄个十袋八袋的不是发财了?
“这个嘛,我琢磨琢磨吧,何慧要是送来了,我通知你们。”
钱四儿笑道:“行,那咱回头再聊,到时候通知永志就行了。”
王永志没想到钱四儿办事这么利落,竟然还能让何大勇长期供货,想到能长期买五块的饲料,王永志心情也好了许多。
走出一段路,钱四儿道:“永志啊。”
“啊?四哥,啥事儿?”
“何大勇弄来饲料你可得通知我们啊,别一个人吃独食知道了吗?要是吃独食,那以后咱也就别来往了。”
钱四儿是了解王永志的,毛事儿干不成,就爱贪便宜,今儿要不是自己说他借钱不还,说不定还真不会告诉自己从何大勇这里买饲料的事儿。
王永志急忙道:“哪儿能呢,到时候咱三家分。”
钱四儿想了想道:“看多少吧,要是一两袋李庆就不必说了,咱俩到时候看着分,超过三袋,就都通知一下。”
“我知道了。”
钱四儿和王永志离开后,何大志回到院子,用力吸了吸鼻子,直接就进了何大勇的房间,一看何大勇在喝酒,急忙上桌。
“哥,哪儿来的酒啊。”
何大勇已经喝了二两多了,笑着招呼何大志坐下。
“正和你商量呢,这是卖饲料的两块钱。”
“就卖了两块?”
何大勇道:“怎么可能?”
说完何大勇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一听钱四儿还想买,何大志也兴奋起来。
“这要是真这么好卖,那咱是得琢磨琢磨。”
“就是,能多弄一些来,可就发财了。”
就在何家兄弟一边喝酒一边琢磨着如何去陆山河家偷饲料的时候。
……
三十里开外的劳改农场门口,陈家人正眼巴巴的等待着,因为今天是陈国泰劳改结束的日子。
虽然陈父陈母觉得这个儿子不争气,可还是在亲戚的帮助下,亲自前来迎接。
一直等到中午,头发比光头长不了的陈国泰终于在农场人员的押送下,走出了大门。
看着眼前瘦的不成样子的陈国泰,陈母直接哭着握住了陈国泰的手。
“儿,我的儿,你咋变成这样了?”
陈国泰冷漠的把手抽回来,这几个月他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家里人把自己接走,可是一天天醒来,一天天失望。
陈父不但没有把自己接走,反而连看都不来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