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震得胸口发闷。
他猛地聚起体内的火木规则之力，想要抵挡。
然而，火木规则刚刚浮现，便像被一座无形巨山压制，威能瞬间消散，光芒黯淡。
他面色苍白，瞳孔骤缩，眼中满是恐惧。
“这.....是什么规则之力？竟然能压制我的火木规则！”
吴海脑中一片混乱。
只觉得眼前的规则力厚重如山，深沉而不可抗拒。
而这，正是姜道玄从仙晶碎片中领悟的“皇道规则”！
一旦施展，足以压制绝大多数规则之力！
忽然，姜道玄微微一动。
身形瞬间消失，仿佛移形换影般，出现在吴海面前。
仅是一掌，便将其狠狠镇压在地，根本不给对方半点反抗的余地！
“啊！”吴海闷哼一声。
圣躯在这掌下竟如瓷器般脆弱，筋脉似被撕裂般剧痛无比。
此刻，他才真切感受到眼前人的力量之恐怖。
那股压迫感如山一般碾压，根本不讲道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不可能！世上怎会存在这般强大的规则.....”
吴海望向对方那张冷漠的脸，内心骇然。
他不禁开始猜测，难道眼前之人，乃是一尊大圣？
若真是如此，那师尊所在的世界，究竟会有多么恐怖？
竟能‘随随便便’就能出现这样恐怖的存在！
“该死！我当初就不该布置这个阵法！”
吴海心中懊悔万分。
然而此刻，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这时，见对方逐步逼近，他心底的恐惧彻底崩塌，忍不住哀求道：“前辈饶命！晚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可以解释！”
姜道玄微微挑眉，语气冷淡：“继续。”
吴海忍着剧痛，急忙将跨界阵法的原因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前辈息怒！晚辈无意冒犯。”
“只是我那师尊进入了您的世界，并显露气息，这才让晚辈才捕捉到坐标，斗胆以此为目标，布置了这跨界大阵.....”
姜道玄听完，缓缓停下了手。
所谓“拷问真灵”不过是说说而已。
若吴海此时仍有隐瞒，他或许真会出手。
至于现在，似乎此人确实道出了实情。
于是，他随口一问：“你师尊是谁？”
吴海不敢迟疑，急忙答道：“我那师尊名为周尘，擅长炼丹.....”
话未说完，姜道玄的眼中便闪过一丝冷意。
原来是此人的师尊，正是现今担任丹殿殿主的周尘，
这让他心中生出几分讶异。
等等，周尘似乎说过，自己只收过一个徒弟吧？
并且这个唯一的好徒弟，还在他冲击境界的时候背叛，害得周尘渡劫失败，肉身崩毁，仅余残魂苟活。
念及于此，姜道玄眼神微冷，嘴角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叫吴海？”
吴海心头猛地一跳，内心满是疑惑。
他明明未提到自己的名字，眼前的这位前辈又是如何知晓？
难道是师尊曾告知了对方？
但这怎么可能？
以那个老家伙的微薄实力，怎么可能会与这位疑似大圣境的前辈有接触？
那么问题又来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见对方目光中的寒意愈发凌厉，吴海只觉心底不安更盛。
他不敢再去细想其中原因，急忙回答道：“禀前辈，晚辈正是吴海.....”
姜道玄微微点头，似笑非笑地说道：“很好。”
吴海面色骤变，双膝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从对方的眼神中，他感受到深深的寒意。
那种高高在上的威压，让他不寒而栗，犹如被天威碾压的蝼蚁一般。
“前.....前辈。”
他声音微颤，慌乱之中带着哀求。
“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晚辈行事，皆为师尊，绝无对您的不敬之意！”
姜道玄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是吗？可惜，你的师尊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吴海一怔，心中愈发疑惑。
就在这时，姜道玄冷声道：“你可知，周尘为何会渡劫失败，甚至是失去肉身，只余一缕残魂苟延残喘？”
吴海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张了张嘴，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他以为永远无人知晓，竟被眼前之人一语道破！
“你.....不，这不可能！”
“那个老家伙，怎会对你提及此事.....”
吴海声音颤抖，已难以掩盖心中慌乱。
姜道玄摇了摇头。
“你无须知道我如何得知。”
“吴海，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吴海惨然一笑，眼中既有恐惧，又夹杂着后悔和绝望。
“晚辈错在.....不该因贪念误入歧途，不该背弃师门。”
姜道玄缓缓说道：“你以为，这只是‘误入歧途’的小错？”
“你师尊倾尽心血教导你，而你却为夺炎诀，趁他渡劫之际背叛，毁他肉身，碎他魂魄。”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匹披着人皮的狼罢了！”
吴海闻言，顿时如坠冰窖。
他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看向姜道玄，满目惊恐，喉咙干涩，艰难地哀求道：“前辈.....晚辈知错，求您饶我一命！”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将功补过！让我有机会.....见到师尊，向他忏悔！”
姜道玄淡淡说道：“忏悔？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
说罢，抬手一挥，澎湃圣力如山崩海啸般压向吴海！
下一刻。
吴海只感到一阵剧痛袭来。
紧接着，体内灵力瞬间溃散，修为如同冰雪遇阳，迅速消融，彻底化为乌有。
他瘫倒在地，眼神中满是绝望。
从今日起，他再无任何修为，只剩一具凡人之躯。
姜道玄冷眼旁观，淡漠地说道：“你的命，我暂且留着，但你的修为，已无留下的必要。”
“自此，你便是一个凡人。”
“而接下来，我会留下一道分身坐镇此地，看守跨界阵法。”
“在我回来前，你若敢生出半点异动，这道分身自会让你悔不当初。”
这一刻，姜道玄已是打定主意。
准备等解救叶落尘后，便将此人带回苍梧山，交给周尘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