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接下了案子,纵然心里有万般不情愿,毛利小五郎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始了工作。
毕竟他可不想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写着的是关于他委托失败的事情。
而认真起来的毛利小五郎自然也是有点东西的,在没有柯南刻意引导的情况下,竟然敏锐地锁定了电子邮件里那段视频里,板仓卓身边桌子上摆着的三种棋类,也就是围棋,西洋棋和象棋。
在和三位委托人的交流中,毛利小五郎判断这些棋具不是板仓卓自己买的,那就只能是找酒店工作人员借的了。
这在酒店里是非常常见的行为,就像之前柯南他们在伊豆的时候,租麻将来玩一样。
也就是在这一过程中,三位委托人无意间提到曾经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大汉来找过板仓卓,好像也是为了委托对方设计什么软件。
因为那人的样貌体型十分罕见,所以给他们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柯南也是根据他们的描述,判断他们口中的那个大汉,就是他曾经见过的倒霉蛋龙舌兰。
毕竟当时他在偷听对方电话的时候,就听到过关于接触日国优秀程序员这件事。
于是这条很久以前的线索瞬间在柯南的脑海里吗串联起来,仿佛一颗一年前发射的子弹,直到现在才命中了他的心脏。
这也使得柯南果断装病,卖萌,一哭二闹三上吊,迫使毛利兰帮他请了假。
再之后,毛利小五郎便找来了东都有名的大酒店的电话号码,一个给前台打去了电话,冒充自己是板仓卓,用蹩脚的理由侧敲旁击酒店是否有一位同时借了这三种棋具的客人。
虽然失败了很多次,但最后还是让毛利小五郎成功地锁定了这家米花国际酒店。
这一番操作也是让柯南一脸震惊,因为就连他一开始都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只能说,毛利小五郎确实还是有点东西的。
至于再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
无非就是因为柯南的存在,死神决定临时出一趟外勤,让本来处于生死不明状态的板仓卓直接被盖棺定论。
这才有了刚刚毛利兰的那一声尖叫。
死人嘛....不稀奇。
“目暮警官,依我看啊,他肯定是死于心脏病发作,是一起意外。”
毛利小五郎果然不负众望,一上来就为大家排除了一个正确答案。
“你们看,桌子上还摆着治疗心脏病的药物。”
“真的吗?毛利老弟?”目暮警官有些狐疑地看向毛利小五郎,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倒不是我不相信你,要不....你先沉睡一下?”
毛利小五郎:.....
“像这种小案子,根本不用沉睡。”
“呃...还是先搜集证据,再做更进一步的推断吧。”
目暮警官叹了口气,显然还是不太信任正常情况下的毛利小五郎,这也让后者感觉受到了侮辱。
“根据尸检结果显示,这位板仓卓先生应该已经去世两天了。”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随行法医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至于死因,目前并没有在尸体上发现明显的外伤,根据桌子上的药物来看,确实符合心脏病发作的情况,但要确定的话,还需要进一步的解剖。”
“不对啊,如果是死了两天的话,酒店的工作人员难道没有发现吗?”目暮警官发现了疑点。
“这可能是因为他这个人不喜欢被人打扰吧,毕竟他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之前我去和他打交道时,只是碰了一下他桌子上的圆珠笔,就被他大骂了一顿。”
三人中那个叫内藤定平的地中海大叔立刻解释道。
接着,另外两个人也跟着附和,从他们的话来看,这个板仓卓也的确称得上是性格恶劣。
而在这个时候,柯南又偷摸地摸到了一个单肩包旁边,那应该是板仓卓的背包,里面放着许多他的东西,而其中一个比较显眼的,就是一个写着日记两个字的磁片。
从一开始,柯南便注意到了这本日记,并且推测其中可能会有关于对方和酒厂成员接触的信息,但是却在即将拿到手的时候,被毛利小五郎一把揪住了命运的衣领。
要不是他连连求饶,估计就直接被毛利小五郎以破坏现场为由给丢出去了,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但柯南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反而一直等到时机,将那本日记拿到手,甚至还想拉上东方朔给他打掩护。
不过,对于柯南的计划,东方朔有些嗤之以鼻,毕竟正常人谁会写日记啊!
写在日记里面的能叫心里话吗?
什么?你说他自己也写日记?
哦,那没事了。
但东方朔表示,自己和别人可不一样,他可是有两个日记本的,私密的那个目前除了他自己以外,还没有第二个看过。
所以他对柯南能从日记中找到重要信息根本不抱太大希望。
在他看来,还不如直接上暗网,随便找个有代号的正式成员问问呢,说不定也能得到不少的情报。
反正怎么看都比这日记看起来靠谱多了。
但柯南却对这个日记很感兴趣,但是碍于毛利小五郎和几个警察,根本没办法下手。
眼看着几个人互相一琢磨,在意外死亡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柯南忍不住开始了提醒起来。
“如果板仓卓先生,是在睡觉的时候心脏病发作的话,那么以这种侧着脑袋的姿势死亡,应该会有口水流出来吧。”
“可是我刚刚在桌子上什么也没看到呢!”
“难不成是他自己擦干净了吗?”
“你这臭小鬼在说什么话啊,他都因为心脏病死了,怎么可能自己擦掉啊。”毛利小五郎立刻反驳道。
“除非...”
“除非有人替他擦了,或者他根本不是这样死的。”目暮警官替他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不得不说,能够爬到这个位置,目暮警官其实也没有看上去那么没用。
“没错,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一起伪装成意外的杀人事件吗?”
目暮警官一脸凝重。
而柯南看到自己成功把几人拽回到了正确的道路上后,也是一脸兴奋。
然后,在几人开始怀疑板仓卓真正的死亡地点和死法时,柯南又有些恨铁不成钢,感觉这样属实是有些浪费时间了,所以又装作好动的熊孩子,跳到了床上,找出了重要道具——被褥。
于是,在柯南“无意”的发现下,真相也随之浮出水面。
“也就是说,凶手是利用被褥,把死者以这种特殊的姿势固定在椅子上,等他心脏病发作后,再回来处理现场,将被子等东西拆掉,然后将其安置在桌子上,伪装成他死在桌子上的假象。”
毛利小五郎思维很是活络,很快便猜出了真相。
“原来是这样,按毛利老弟的方法,的确可以在不留下痕迹的情况下,伪造死亡现场。”
“接下来,只要找酒店工作人员询问一下,几天前是否有人来找过死者就行了。”
“可是这家酒店的住客很多诶,工作人员的话,不一定会记得这种事情吧。”柯南此时又站了出来,指着那个被打开的单肩包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不过,如果真的有人来找过他的话,日记里面说不定会有线索呢。”
“好,这里刚好有电脑。”目暮警官拿起那个贴有日记两个字的磁片,交给了随行的千叶警官,“你就用死者的电脑来查看一下里面的内容吧。”
同时,他又点了一个手下,去询问工作人员前几天是否有人来找过板仓卓。
【oK,这样的话,就能看见里面的东西了。】
柯南看着事态逐渐朝着自己预想中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得意起来,觉得自己是机智。
就在这时,一直顾着和毛利兰聊些私密话题的灰原哀却突然开口,一上来就给柯南泼了一盆冷水。
“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吧,这种事情,只要调取一下监控不就知道了吗?”
灰原哀一脸无语地看向众人,似乎是在思考这群大聪明为什么总是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像这种对标国际的五星级酒店,无论是大厅,走廊,或者是电梯里面,应该都会有监控设备的不是吗?”
“嗯?监控设备?”
“害,灰原你肯定是想多了啦,这里怎么可能有监控呢?”柯南立刻反驳道,“再说了,就算有监控,肯定也会故障,要么就是没有拍到凶手的脸。”
【要不然还要我们侦探做什么?】
后半句话柯南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自己嘟囔了一遍。
不过这也是实话,起码他遇到的那么多案子,基本上就是三个情况,要么没有监控,要么监控故障,要么监控没拍到凶手或者被凶手利用。
“这种事情,问一问工作人员就知道了吧。”
灰原哀黑着脸,很想给眼前这个熊孩子一点教训。
明明监控录像拍的清清楚楚,至于她为什么敢这么肯定,当然是因为他已经让天御将监控录像查看了一番,甚至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
而柯南还非要弄那么多幺蛾子。
对此,灰原哀只想说:傻逼,时代变了!
现在谁还搞传统破案啊!
最后,在柯南震惊,不敢相信,怀疑人生的复杂眼神中,凶手相马龙介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被戴上了银手拷,至于证据,监控录像都拍的那么明显了,他根本没有抵赖的余地。
柯南脑海中的那些推理自然是再也没有了说出口的机会,尽管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日记最后还是拿到了手,但是一肚子推理却说不出口的感觉依旧让他十分郁闷,整个人像是一根蔫了的黄瓜一样。
抓捕了犯人之火,大家便选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东方朔和柯南他们自然也是就此分别,毕竟他和小哀还有东西要去处理呢!
“走吧,柯南。”毛利兰拉住柯南的小手,“爸爸说和目暮警官还有点工作要谈,我们两个就走路回家吧。”
“反正这里离家也不远,大概走半个小时就行了。”
“好的,小兰姐姐。”
柯南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就这么和毛利兰悠哉悠哉地朝家里走去,只不过脑子里想的却都是磁盘和酒厂的事情。
“柯南,你说,人真的会变吗?”
突然,毛利兰冷不丁地开口,眼神中满是复杂。
“一旦分开久了,人是不是都会变的啊!”
“你放心吧,小兰姐姐,新一哥哥是不会变的,再说了,你们不是已经是男友朋友了吗?”
“所以,新一哥哥依旧是你认识的那个他,你就不用担心了。”
柯南立刻一脸天真地回答道。
他心里也理解毛利兰,因为这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而是刚刚的有感而发。
因为刚刚那个相马龙介在承认罪行的时候,便提到了他的杀人动机其实是板仓卓背叛了他们当初的约定,不但一直给他画大饼,还拖了他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坑钱还浪费时间。
于是忍无可忍之下,他才痛下杀手。
“说的也是。”毛利兰立刻转为喜,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如果新一有你这么贴心就好了。”
“话说起来,也不知道新一现在在干什么,肯定又是在追查犯人什么的,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原本的感动立刻又变成了抱怨。
【女孩子的变脸还真是快啊!】
就在柯南在心里吐槽着毛利兰的变脸艺术时,两个人却猛然停下了脚步,目光同时看向面前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针织帽,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帽子里垂下的几缕黑发把右眼遮盖了三分之一。
毛利兰和柯南看着对方,而那个男人也在看着他们。
“你怎么,老是在哭啊!”
男人叼着香烟,毫不客气地开口道。
“上次也是一样!”
【老是?上次?难道他和小兰之前见过?】柯南立刻心生警惕,挡在毛利兰面前。
“怎么?我不能哭吗?”
毛利兰意识到什么,赶紧又擦了擦刚刚没有擦干净的泪水,强硬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