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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能发现我,有意思...”

陈知安被皇甫明夭一刀斩退似乎有些诧异。

不过并未纠缠,直接远遁而去,再出现时已经是百丈之外。

抬手间又有五个修士脖子上出现血痕。

“装神弄鬼,你果然力竭了...”

皇甫明夭目光扫过战场,脚尖猛地在黄金神吼身上一点,如同一道箭矢向那五个修士掠去。

人未至,刀已落。

只见虚无之间出现一柄长达十丈的金色长刀,一道璀璨刀光横扫,煞气滔天,竟瞬间将十丈内的修士全部拦腰斩断。

这一刀之威,如同煌煌大日,霸道无匹,仿佛将虚空都斩出了一条缝隙。

在将那十几个修士拦腰斩断的同时也将一道青衫斩成了虚无。

.......

“昊天刀...”

“她竟也修行了昊天刀。”

远处,白安贫看着那道青衫被斩成碎片,脸色瞬变。

昊天宗弟子之所以被人称为疯子。

就是因为这帝境秘术昊天刀。

昊天刀恐怖无比,是至阳至刚之术,出刀时如煌煌大日,煞气滔天,霸道无匹,一旦斩出便绝无收手可能。

修行昊天刀之人,如果道心不稳,杀戮过重煞气入体,极容易滋生心魔,最后沦为只知杀戮的魔物。

据说当年昊天帝追杀神魔万族入神魔天下,手持昊天刀杀至癫狂,见神杀神,见魔杀魔,连屠十万神魔后拔刀向天,最终力竭而亡。

此后万年。

昊天宗无数惊艳绝伦的弟子纷纷因为修行昊天刀秘术而沦为魔物,最后一次甚至差点将昊天宗灭门,耗费整座天下的力量才将那位魔物打入镇魔渊。

此后昊天刀便成了禁忌之术,非特殊体质不可修行,女子修行的更是少之又少。

可谁能想到。

今日竟在皇甫明夭身上重现了昊天刀!

那煌煌刀光和霸道惨烈的煞气,皇甫明夭分明已经登堂入室,刀下至少斩了万人不止。

难怪弟弟白乐道要送她黄金手套。

那个手套是昆仑仙山一尊道种为菩提的准圣本命道兵,看似是手套,实际上是庇护阴神的圣器,极为罕见。

“老九,我们逃吧...”

白安贫抱起徐蝼准备跑路,先前他还可以靠着弟弟的关系待在这里,现在皇甫明夭已经出刀,恐怕接下来就是一场血腥屠杀了。

杀至癫狂的皇甫明夭。

绝不会因为白乐道的关系而有半点顾忌。

“走...”

眼见皇甫明夭又斩出了一刀,将三个修士斩成碎片,白安贫回头看向九头狮子,准备乘机跑路。

这一回头。

才发现自己身后空空荡荡,九头狮子不知何时变成了奶狗大小,正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向远处逃去。

白安贫脸色微黑,正准备也悄悄逃走,忽然一道恐怖刀光从远处斩来,皇甫明夭冷漠声音响起:“想走?太迟了!”

这一刀煞气冲天。

刀未至,那凛冽杀意已经让白安贫遍体生寒。

白安贫脸色瞬变,抬手在虚空凝聚一只魔掌,想要挡住这无可匹敌的一刀。

可在这恐怖刀光下。

他魔掌刚凝聚就被斩成虚无。

刀光如同一道金色闪电直斩而来,所过之处风雪都被凌厉刀意搅成碎片,一个来不及避开的修士瞬间被斩成血雨。

白安贫身形暴退,手掌再次结印,化为一个黑白交织的磨盘,仙气和魔气交织,泾渭分明。

然而磨盘刚刚凝成,刀光已至。

“轰!”

元气激荡,刀光斩在黑白交织的磨盘上,一道轰鸣响起,磨盘堪堪挡住片刻便被一分为二,冲天煞气和凌厉杀意扑面而来。

眼见这一幕,白安贫心如死灰。

仙魔造化功终究还是没有修成,不说道种互为生死,就连仙气和魔气都无法相融,勉强聚成磨盘被一刀轻易斩开,竟不是一合之敌。

此时他回天乏术。

只能将徐蝼死死抱在怀里,以残余元气凝聚出一个元气盾牌,等待刀光落下。

“铖!”

刀光落下,刺耳的金戈交击声响起。

元气激荡,刀气肆掠,卷起漫天风雪。

白安贫立身之地瞬间变成白茫一片,紧接着又有一道刀光接踵而至。

再之后是延绵不绝的刀光。

刀光一道比一道霸道,一道比一道重,煞气滔天,刀意纵横肆掠,搅碎虚空和风雪,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雪原上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被皇甫明夭表现出来的实力所震撼。

谁能想到。

当初被姬无道吓到远遁北原的皇甫明夭,竟也是如此恐怖的人物。

那刀光中蕴含的恐怖煞气,足以让任何通玄境修士胆寒。

“攻其必救,她是以徐蝼逼迫陈知安现身。”

人群中,一个年迈修士低声感叹道:“此女心智实力都属上上之选,此时出手恐怕已经看透了陈知安的虚实,有了必胜把握...”

“轰!”

最后一道刀光落下。

仿佛先前斩出的刀光瞬间合成一刀。

滔天煞气形成一道恐怖龙卷,凛冽刀光将雪原都映成一片金色。

只见虚空振荡,漫天风雪倒卷,刀光如海将白安贫立身之地搅碎,最后形成一片真空地带。

许久后。

风雪散开。

露出白安贫的身影。

此时,他半跪在地上,怀里抱着徐蝼,在这一道接着一道的恐怖刀光下,他身上却没有半点伤痕,就连怀中的徐蝼都安然无恙。

因为他身前,有一道青衫。

青衫染血,满头青丝凌乱,脸色苍白如纸,长剑跌落在雪地里,响起微弱蝉鸣,看起来有些凄惨。

那袭青衫,是陈知安。

先前皇甫明夭看似斩的是白安贫和徐蝼。

实际上斩的是陈知安。

当她一刀将陈知安逼退,又一刀斩碎陈知安的剑意虚影后。

她心底最后一丝猜疑彻底消散。

有了必胜的把握。

也有了杀死陈知安的计划。

她刀斩白安贫。

却把每一刀都斩在了陈知安身上。

“陈知安,你败了!”

皇甫明夭站在远处,浑身金光璀璨,如同一尊神王居高临下看着陈知安:“知道你败在哪里么?”

“败在你不够狠。”

“你心中有牵挂,出剑便无法真正的随心所欲。”

“既然无法随心所欲,又如何能逃过本座的眼睛,又如何是本座的对手?”

“你说完了么?”

陈知安平静地看着皇甫明夭,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皇甫明夭微微一怔,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

这一低头。

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因为不知何时,她腰间竟多了一条细线,细线将她身上的金甲破开,有鲜血正从细线上缓缓溢出。

“你...”

“你什么时候...”

她伸手想要捂住那条线,却发现鲜血溢出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多,顺着金甲流到脚下,已经在地上形成了一条小溪。

她茫然地回头。

这才发现她立身之地方圆二十丈内,近三百人都僵硬站在原地,所有人腰间都有一条细线。

“怎么会这样,你分明...”

“分明身受重伤?”

陈知安缓缓捡起地上的赶蝉:“你以为我先前在干什么,就是在养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