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站着一个美艳动人的女人,女人身着一袭蓝色长裙。
月光照的那白润如绸缎的肌肤更加的白润,月光照的那蓝色长裙更加的纯蓝。
女人先是笑了笑,然后收起笑容,白了陈文杏一眼,娇嗔道:“臭和尚,我在这里很奇怪吗?”
能唤陈文杏为臭和尚的女人屈指可数,而这个女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州肥城香满楼的蓝儿。
是那个不止一次收留并拯救陈文杏的蓝儿,也是那个将陈文杏身上所有钱财都要光的蓝儿,更是那个准备一刀杀死陈文杏的蓝儿。
陈文杏笑回道:“奇怪,十倍百倍的奇怪。”笑容中有些许苦涩。
他们自然已经将陈文杏当初在平铁城经历的一切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这也是蓝儿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突然,蓝儿牵起陈文杏的手,将陈文杏拉入了房间之内。
蓝儿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文杏,道:“臭和尚不愧是臭和尚,还不快去洗澡。”话语虽然不好,可语气中却满是柔情。
亦如一个温柔且多情的妻子对劳累一天丈夫的满满关怀与偏爱。
有的女人就是有种天赋能将男人变成一只绵羊,而有的女人也能将男人变成一只猛兽,急不可耐地将她给撕裂成碎片。
蓝儿有独属于自己的天赋。
她见陈文杏没有任何动作,转身坐在桌子旁背对着陈文杏,“好好好……我不看你总行了吧!真是的,你之前昏迷不醒的时候,是谁为你换的衣服?是谁为你……”
“我洗。”陈文杏连忙开口打断了蓝儿的话。
澡盆中是热水,热水的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冷。
洗澡的陈文杏躺在一张足够睡五个人的大床上,并将床上的绣花红绸棉被盖在身上。蓝儿依旧坐在桌子旁,动也不动地看着桌上的蜡烛。
陈文杏平躺在床上,轻声道:“我累了,休息吧!”
他知道侯英汉他们既然能将蓝儿特意从州肥城带到台阳城,那么接下来的时光蓝儿定是陪伴在自己的左右,甚至于寸步不离。
蓝儿回过神来,看向陈文杏的眼神中透着凄凉,“臭和尚,你还敢让我睡在你的身旁吗?”
她不可能忘记那日自己高举的匕首对准的是陈文杏的胸膛,她更知道陈文杏也不可能忘记。
陈文杏并没有回答蓝儿的话,而是看向蓝儿的双眼,语带无奈地说出了谭永今日在地牢前说出的那番话,“人啊!人生啊!总是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无能为力的事”
晶莹的泪珠自蓝儿的眼眶中流出。
陈文杏则侧过身选择不看蓝儿。
灯灭,月光落。
蓝色长裙顺着香肩滑落到地上。
她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陈文杏。
也就在抱住陈文杏的瞬间,她发现了陈文杏身体上产生的变化。
二人并不是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可之前二人睡在一张床上真的只是睡在一张床上而已。
她用她赖以生存的本领,在一瞬之间便发现了现在的陈文杏与之前的陈文杏已全然不同。
她的嘴角有笑,不知是高兴的笑,还是伤心的笑。
她用梦中呓语般的声音在陈文杏的耳边说道:“臭和尚,我冷!”
一辆用四匹骏马拉着的豪华马车早已备好。
头戴青铜面具,身着青铜铠甲的陈文杏自侯府内走了出来,身旁跟着满面红光的蓝儿。
侯英汉还想说些什么,可没想到陈文杏并没有做丝毫的停留便带着蓝儿坐上了马车。
侯英汉阴沉着脸看着离去的马车。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中这才转身向府内走去。
夜。
上弦月,月残。
西北风,风冷。
醉酒的侯英汉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冷汗在瞬间浸湿了身上的衣衫。
睡在身旁的美妾,并没有醒来,只是翻了身便又继续睡去。
侯英汉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准备再次入睡,却发现黑影中仿佛站着一个人,但他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惊慌。
不知多少次从生死边缘活过来的经验告诉他,无论遇到任何事情永远都要让自己保持冷静。
冷静可以活命。
他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