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萍走到陈文杏身边,道:“好,你不承认你是柳风的儿子没关系。那我给你一个合适的理由。”
陈文杏说道:“什么理由?”
何秋萍说道:“柳风是观柳城人,你也是观柳城人。我们整个阳汤镇的人都无比痛恨观柳城的人。只要是观柳城的人走入阳汤镇我们都会杀之而后快。这个理由足够吗?”
陈文杏说道:“足够。”
何秋萍转身看向众人,说道:“我们夫妻多年前去往观柳城,等我们到达观柳城之后,才知道柳风已经死去。但柳风的女人陈羽鸢还活着,并且还怀着柳风的孩子。所以,我们夫妻就一直寻找机会想要将陈羽鸢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杀死。
可是,还没等到我们找到机会,就又传出陈羽鸢难产而死,并且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并死去。我们夫妻很是高兴,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亲眼看到柳风的女人和孩子尸体。
所以,我们潜入陈羽鸢的灵堂,发现棺材里面只有陈羽鸢的尸体,并没有孩子的尸体。我们这才知道被骗了。孩子并没有死去,一定是被人给带走了。至于是谁带走的孩子,以及将孩子带到了哪里,我们夫妻调查了三年也没有人调查出来。
直到,直到,公孙四易前往观柳城将柳风的兄弟们给杀死,并将陈羽鸢的婢女陈碧翠带回平铁城,随后,一个少年来平铁城救回陈碧翠时,我们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要救陈碧翠的孩子就是当年柳风的孩子。”
陈文杏眼中有悲伤,说道:“我是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孩子,我的师父们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起过。我也没有问过。”
何秋萍转头看向陈文杏,说道:“哈哈……他们怎么可能告诉你,他们怎么敢告诉你,如果告诉了你,你不得回观柳城报仇啊!如果我是他们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不说你还能幸福的过完这一生,如果告诉了你,你的人生将会变得十分不幸。”
陈文杏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萍儿,你说的有些多了。”苗既平轻声地说道。
何秋萍也感觉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当即迈步走到一旁,指着陈文杏,一字字说道:“各位你们报仇的时候来了。”
三十七个人,三十七把刀。
凌迟处死也不过如此。
血顺着身体流到了树根下,根贪婪着吸收着,将这些营养吸食进自己的体内。
在天边的夕阳彻底消失的那一刹那,夜幕笼罩大地的瞬间,陈文杏再次晕了过去,因为失血过多。
祝富兴赶到平铁城的时候,时间已来到了三更天。
他绕过所有守卫,来到了徐有术的房间。
敲门。
开门的是饰儿。
饰儿看着满身是伤的祝富兴,忍不住叫了出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是谁?”徐有术问道,语气中有怒气。
饰儿深吸一口气,说道:“祝富兴。”
“告诉他去大堂等着。”徐有术说道。
祝富兴能够听了徐有术的话,道:“请徐先生快点,我有万分紧急的事情。”
说罢,转身离开。
徐有术并没有让祝富兴等很久便来到了大堂,端坐于大堂之上。
“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带着上官红远走高飞了。”徐有术缓缓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杀气,但字字都透露着杀气。
一个不忠的仆人,一部不听从指令的机器,就算继续留着也不可能再发挥出和以前一样的作用了。
祝富兴说道:“上官红被彭力抓走了,一定是菊花君子授意的。”
徐有术没有看向浑身是伤的祝富兴,反而看向门外,说道:“进来吧!”
饰儿走了进来,红色纱裙,红色束腰,将她近乎完美的身材彻底的凸显了出来。
她站在祝富兴的身旁。
徐有术说道:“祝富兴,你觉得饰儿漂亮吗?”
祝富兴说道:“漂亮。”
徐有术说道:“好。你回去好好养伤,以后饰儿就服侍你一个人。”
祝富兴的眼中露出惊讶,道:“你什么意思?”
徐有术脸上露出微笑,道:“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祝富兴怎么会不明白徐有术的意思。
“与其去追求一个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不把握住能把握的东西呢?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徐有术缓缓地说道。
饰儿也将身体靠近祝富兴,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祝富兴的手臂。
她嘴中吐着热气,吐在祝富兴冰冷的脸上。
祝富兴用力推开饰儿,轻声道:“对不起。”
饰儿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道:“你没有对不起我。”
说罢,转身离开了大堂。
祝富兴单膝跪地,拱手道:“请您派人去救上官红。”
徐有术说道:“对于所有人来说上官红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对于一个没有价值的东西,根本不用再去浪费任何时间与精力。”
祝富兴明白,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他也早就猜到徐有术会是这样的态度,因为半个月前他接到的命令是,不用再管上官红他自己一个人回来。
“祝富兴,你不要再做这些没用的事情了,也不要想着去找梅花君子,她更加不会去管上官红的死活。”徐有术继续说道。
祝富兴说道:“看在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我求你……”
徐有术抬手打断了祝富兴的话,说道:“说你的目地。”
“散灵蛊毒丹的解药。”祝富兴说道。
徐有术起身向大堂外走去,边走边道:“半个时辰之内,会有人将解药交到你的手里。”
祝富兴说道:“多谢。”
三声鸡叫后,光明降临大地。
陈文杏再次悠悠地转醒,低头看着身上的冰块,以及冰块中黑红色的血迹,知道苗既平夫妇不会让自己轻易地死去。
黄牛站在牛棚中瞪着双眼看着绑在树上的陈文杏。
陈文杏对着黄牛笑了笑,说道:“人们常说做牛做马很辛苦,其实做人才是这世间最最辛苦的事情。”
苗既平从屋内走了出来,说道:“牛马最辛苦的是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人却不同。”
陈文杏说道:“人又何曾掌握过自己的命运。”
苗既平说道:“那你下辈子投胎记得做牛马,千万别再做人。”
陈文杏说道:“苗施主,我师父和翠姨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身世?还有昨天尊夫人说的,为什么我知道身世之后人生就一定会过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