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往往会在你彻底充满绝望的时候出现在你的眼前,很多事情都是如此。
就在曲贝贝的衣服将要滑落肩头,露出她那如绸缎般的肌肤时,门外传来吵闹声。
“客官,这不是银两多少的问题,是这间房已经有客人住了。”小二语带恳求地说道。
“让他出来,老子今天就要住这间房。”
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醉意大声地呼喊道。
曲贝贝以最快的速度,扎紧了她的腰带,绝望的人面前任何一丝一毫的希望她都不愿意放弃。
高明楼自然将曲贝贝的一切动作都看在眼里,他嘴角露出轻笑,缓缓地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作为平城高手排行第七位的高手,虽说没有排在前几名那样逆天的实力与天赋,也没有前几名那么大的名气,但他高明楼走在平城一般人还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门开了,门外站着醉酒的男人和小二,男人满面长须,双目大如铜铃,身材魁梧,着一件灰色劲装,腰间斜插着一把青钢刀。
小二在看到高明楼后,脸色在瞬间变的惨白,双腿比醉酒男人的腿还软,颤声道:“高老板,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高明楼抬手止住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还有他腰间的那把青钢刀。
“滚。”高明楼沉声说道。
小二拉着男人便要向外走,却发现根本就拉不动,男人的双脚就像生长在了地板上一样。
“客官,我求您了,快走了。等一会高老板生气了,你我谁都别想活。”小二趴在男人的耳边压着声音说道。
男人摇了摇头,伸手推开了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高明楼,说道:“高老板,高老板,哪个高老板?”
小二连忙接话道:“客官,您可真是醉的太糊涂了,咱们平城有几个高老板啊?当然是我们高明楼,高老板了。”
男人的眼神绕过高明楼,看向高明楼身后的房间里面,自然就看到了曲贝贝。
“哈哈……原来是高老板啊!失礼失礼!”男人拱手说道,说罢便转身扶着小二离去。
高明楼关上了门,再次坐在凳子上,看着曲贝贝纤细的腰身,说道:“继续。”
良久之后。
高明楼发现曲贝贝没有任何动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向曲贝贝的脸,眉头皱得更深了。
曲贝贝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是开心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难道,曲贝贝突然想明白了,要高高兴兴地接受高明楼?或者说是曲贝贝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而精神崩溃了?
这两种情况都绝无可能,高明楼即便是个傻子也不会认为是这两种情况。那么问题就出现在,那个醉酒的男人身上。
“他是谁?”高明楼问道,语气很平和,他的内心深处涌现出一种冲动,一种快感。
将别人的希望,美梦亲手给捏碎而带给自己那异样的兴奋。
“不认识他是谁。”曲贝贝说道。
她说的是实话,因为她们之间只见过一次面。
那是一个不太晴朗的午后,庆武城,汾阳府北门外。
曲贝贝身穿蓑衣,头戴斗笠,斗笠压的很低让人根本看不清她的脸,手中握银枪,立于大路中央。
行人都避她不及。
迎面走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这个醉酒大汉,另一个男人叫王寅,一个她见过一面之后,就无可救药痛恨上的男人,为了这个恨她远走他乡,只为找到这个男人。
而和王寅一道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田玉铁。
高明楼缓缓地站起身,来到窗口,说道:“堂堂八尺男儿,竟然爱做偷鸡摸狗之事。”
窗外传来郎笑声,“爷爷,我就是想看看畜生都是怎么祸害人的。”
高明楼向门外走去。
无月,天很暗。
“你就叫高老板?”田玉铁问道。
高明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我叫田玉铁,庆武城人。”田玉铁继续说道。
高明楼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说道:“庆武城,坤州府,田家。”
田玉铁笑了笑,说道:“没想到田家这样的小门小户,高老板竟然知道。”
若不是因为天色昏暗你一定会看到高明楼的脸色,本来略带红润的脸,在刹那变的铁青。
田玉铁可以说田家是小门小户,可外人绝不会认为,坤州府田家是小门小户。
如果有人真的那样认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五大城公认的傻子。
五百年来庆武城总共出了四位将军,统领庆武城所有兵马,其中有三位全都出自坤州府田家,单凭这一点就可见田家的实力。
只是在皇权没落之后,田家便也渐渐地淡出了众人的视线而已,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田家即便没落,可是提起田家五大城有点势力的人还是知道一二的。
更何况,高明楼常年行走在外,对于田家的自然比一般人的认识要更加全面与深入。
“你要救她?”高明楼语态平和地问道。
田玉铁说道:“我如果没看错,她应该是我庆武城的人吧!不管怎么说,我们庆武城的女人,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让平城的畜生给糟蹋了呢?高老板,您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高明楼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眼中露出思索,因为田玉铁前后语言变化有些大,他在屋内时,田玉铁口中说出的话给人一种粗糙不堪,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人是一个没有头脑的粗人。
而等高明楼站在田玉铁面前以后,田玉铁说的话依然很粗糙,但给人的感觉却和粗糙这个词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给人一种滴水不漏的感觉。
“不愧是将军之后啊!”高明楼感叹地说道。
田玉铁笑了笑,说道:“你喝酒了?”
高明楼的瞳孔在瞬间收缩,随后放大,脸上的神情有一刹那变的僵硬,但又在那一刹那开始变的舒缓,说道:“你也喝酒了。”
田玉铁说道:“我知道我喝了多少,并且……”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
高明楼是一个聪明人,他若不是个聪明人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田玉铁知道他喝了多少酒,可他却不知道田玉铁喝了多少酒。
当两个势均力敌的高手进行对决时,清醒的头脑是必不可少的,清醒的头脑甚至是决胜的关键。
片刻之后。
高明楼笑了,田玉铁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