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到纽约给你回电,爷爷那边我会照顾好,如果你工作忙,可以等忙完再过来,有什么事我们就电话联系。”
沈建国:“去吧。”
…
沈西秦走后,客厅再次安静了下来。
这时宋金铃才从楼上下来。
她走到沈建国身边,伸手按在他的肩上,揉了揉。
“儿子会体谅我们的,我们这么做是为他好。”
沈建国:“我以前都不服老,现在我却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宋金玲不爱听这话,“老什么老,我们都很年轻,儿子还没结婚呢,我们也还没抱孙子。”
“就怕…,他知道了会……”
“时间久了,自然就知道我们的苦心。”
*
翌日,早上。
易知逾昨晚很迟才睡,和沈西秦通完电话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只不过和他在一起睡了一个多月而已,就已经习惯了?
两人才刚分开,她就开始舍不得沈西秦了。
尤其是在公寓,尤其是在这样的深夜。
因此她一个晚上都睡得迷迷糊糊的。
总是很不踏实。
早上她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早上九点多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她不想接,直接给按掉。
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
易知逾:……到底哪个王八羔子蛋!
“喂,有事说事!”
她接电话的声音,明显带着起床气。
听筒里面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像是年纪比较大的。
他说:“孩子,你是叫做易知逾吧?我是沈西秦的父亲。”
…我去!
她吓得立马坐起身。
“是沈伯伯啊,抱歉,我以为是……”
她还以为是广告或者骚扰电话呢。
电话里传来沈建国和蔼的笑声,接着他说:“等会有时间吗,方便我们聊一聊?”
易知逾:说实话,她有点怵沈西秦的爸妈。
“呵呵呵呵,可以啊,我方便,沈伯伯你定时间,我会准时到的。”
“上午10.30,你下楼,我在你那附近定了包厢,具体位置我发短信给你。”
“好的,那等会见。”
挂完电话,她有点懵,所以……沈伯伯知道自己住在这边的公寓吗?
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耽误之急,她得赶紧起床,现在都九点半超过了。
接了沈伯伯的电话,瞌睡都吓没了,人瞬间精神百变。
她快速的跑去浴室洗漱,然后吃点面包垫垫肚子。
主要是她怕等会吃东西不方便,还是先垫饱肚子才靠谱。
吃完后,穿戴整齐才出的门。
幸亏自己有带运动风格的套装,不然都不知道穿啥见家长才合适。
她根据短信的位置,找到沈伯伯定的饭店。
……这饭店看着更像是私人会所的样子。
……沈伯伯这是打算跟她说什么秘密啊,搞得她很紧张。
她走向饭店。还不等她开口呢,就有专门等在门口的服务员上前打招呼。
“您好,请问您是易知逾女士吗?”
“我是。”
“好的,请跟我来。”
易知逾:……这是专门来等自己的?
她默默的跟上服务员。
越往里走,她的预感就愈加不好。
虽然沈伯伯外表看上去是很慈祥没错啦。
但是…她还是有点害怕啊。
要谈什么啊,这么大阵仗。
不会是来棒打鸳鸯的吧?
…
“到了,请进。”
服务员把她带到包厢后就走了。
留下易知逾忐忑不安的推开门,规规矩矩的往里挪。
沈建国坐在沙发上,他在泡茶。
听到声响抬起头来,温和的看向她。
“来了,坐。”
说完招手示意对面的位置。
易知逾也只能干巴巴的礼貌问好:“沈伯伯好。”
接着听话的坐在沈建国对面。
沈建国递了一杯茶到她面前。
“小逾,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来,喝茶,这是上好的龙井。”
易知逾:……不是,您到底要跟我谈什么啊,越是温和平静的架势,她越难招架的住。
“沈伯伯,你今天找我来,是……什么事吗?”
沈建国先是叹口气,酝酿了会,才说道。
“小逾,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多话不用伯伯说的明白。”
说着就拿出一叠资料,还是一脸温和的表情,递给她。
易知逾没弄明白这叠东西是什么,但还是乖巧的伸手接过。
“沈伯伯,这是…?”
“不急着问,你翻翻看。”
…好吧,她又开始涌出不好的预感了。
就像以前在清德一中的校长办公室一样。
也是拿了一叠东西出来,也是让她自己翻翻看。
但此时面对的是沈伯伯,她还是乖乖照做了。
翻开第一页。
是一份尸检报告。
尸体有两处致命的伤口,一处是腹部被划开,一处是颈动脉被划开………
她麻木的一页一页往下翻。
最后几页是……她的病例。
经诊断,有重度抑郁症倾向,且易怒易激,不排除自残或是伤害别人的可能。
包厢里的环境很好,泡茶边还点着香,很有意境。
沈建国在喝茶,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至一盏茶喝完,易知逾才出声。
“沈伯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说出口的声音把自己都给吓一跳,这么难听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
沙哑的像是砂纸磨过桌面似的,难听至极。
沈建国叹口气,放下茶杯。
“小逾,你父亲的死你也有份吧?”
他不需要易知逾回答,接着又说。
“是的,我调查你了,你是我儿子这么喜欢的女娃娃,我没办法做到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