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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渊让林义他们去院子里生起篝火,自己则是取出行医药箱,帮受伤的人细致的处理伤口。

伤得最重的还是楚渊、黑将军和先前被狼咬伤腿的小倒霉蛋。

楚渊说除了吃肉还要煮饭招待,苏璃当即就要去煮饭,却被楚渊拉住。

楚渊看着苏璃烫伤的手,什么也没说,取出药膏为她上药。

最好的一瓶药给苏沐雪了,他们现在用的药都次些,虽然比不上送苏沐雪那瓶,但药效也不差。

小乞丐在苏璃回来后就一直粘着苏璃,得知苏璃差点被狼咬死后,她哭得可伤心。

自己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都没这么伤心,哭累了,她就窝在苏璃腿上睡着了。

小小的一只,楚渊感觉自己一脚能给她踹几米远。

也是小乞丐不知道楚渊此刻心中所想,不然楚渊的老骨头又要遭罪了。

上完药,楚渊也没让苏璃去忙,而是找了一个会煮饭的青年帮忙。

……

不多时,锅里传来香喷喷的米饭香,院子里也传来烤肉诱人的香气。

小乞丐第一时间就被馋醒了,一个劲的眨巴着嘴,吞咽口水。

她很馋,眼巴巴的看着楚渊。

“去吃吧。”楚渊一声令下,小乞丐欢呼雀跃的从苏璃腿上跳下来,一手小心翼翼的抓着苏璃没受伤的手指,一手拽着黑将军的尾巴:“我们快去吃,不然一会被他们吃完了。”

黑将军耷拉着脸,一脸的不爽。

熊孩子,老拽狗爷尾巴干嘛?要不是看在你老请狗爷吃烧饼的面子上,狗爷可就要有小脾气了。

“楚大夫,烤好了,快出来吃吧。”林义站在门口,笑着朝楚渊挥手。

楚渊笑了笑,拄着拐棍,迈步走到院子里。

大家大口吃肉,大口吃着米饭,日子从未如此滋润过。

“可惜没酒。”楚渊叹了口气。

闻言,一个村民站起身来,嘴里还嚼着烤狼肉,含糊不清的说道:“楚大夫,我家有酒,你们等会,我去拿。”

“刘喜,你去拿你家酒,不怕你爹老子拿棍子抽你?”大家都挺开心,便有人笑着打趣。

闻言,刘喜一脸不以为意:“怕啥,我家马上就是我当家了,我说了算。

楚大夫都请我们吃肉吃饭了,一点酒算什么,老侯你也别闲着,跟我一起去抬!”

“我去,你不会想把你爹留着过年喝的酒都抬过来吧?”

“怕啥,喝光再买呗,到时候我爹打的也是我,又不会跑你家打你,你怕啥?”

“靠,谁说老子怕了,去就去,看老子不把你家酒全喝光!”

楚渊笑看着众人,少年都有豪气的时候啊。

所幸他们没有变成和老一辈人市侩、冷漠的性格,看来老爷子在他们小的时候和他们讲的故事,说的道理,有在他们心底埋下种子。

老爷子一辈子的坚持,似乎也没有完全落空。

……

这一夜,村子里安静宁和,楚渊家却欢声笑语。

几个喝上头的年轻人,非得拉着楚渊拜把子结兄弟,楚渊笑着拒绝了,然后其他人就若有其事的,把三根燃烧着的小树枝插地上,跪着拜把子。

只是他们跪的是黑将军。

黑将军无语的看着喝上头的几人,把头偏向一边冷漠的摇着尾巴。

家人们谁懂啊,人类真下头,喝多了就朝着狗爷拜把子,这得亏没拽着狗爷去拜把子,不然狗爷不跟他们一样幼稚了么?

……

火势渐小,小乞丐在苏璃怀中再次进入梦乡。

烤肉已经吃完,锅里的米饭也没剩下多少。

众人都喝得七晕八素,互相搀扶着起身告辞。

在他们临走的时候,楚渊又各自送了他们一小袋子精米。

既是感激他们救了自己一命,也是为了拉拢人心。

出来混,还是得有人啊,之前天天陪老爷子山上采药,没时间接触,老爷子死后村子里的人又让楚渊彻底失望。

这才一直没有与村子里的人为伍。

楚渊不是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个人渣,但虽然是人渣,他也有自己的底线,知道该怎么做人。

年轻人们拿着楚渊给的米,一个个都是感动得不行。

都表示,以后楚渊有什么事直接招呼一声,他们一定不会推辞。

楚渊能听得出,他们是真心实意,不似其他人那般虚伪应付。

楚渊还单独叫住了林义,取了一包药材递过去:“这药你拿回去给你爹吃,对你爹的腿伤有好处。”

楚渊这些日子的医术,也不是白看的,配些药还是能配出来的。

林义看着手中的药,一个大汉子哭了,他朝着楚渊跪下,泪如雨下。

“楚大夫,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我爹偷了你的东西,你还给他药。今天又请我们吃肉、吃饭,还给我们米……”

“我记得你说过,我爹跟你说过的道理你都记下了?”楚渊看向林义。

林义点头:“小时候我很羡慕那些能上学堂的人,但我家里没钱,就只有来楚老大夫这里,他闲的时候会教我们认字。”

那时候年景还没有这么差,村子里还是有能上得起学堂的人。

大家都希望家里能有人读书成器,考取功名,全家人跟着飞黄腾达。

只不过后来年景差了,家里稍微有点家底的人都选择变卖家产,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现在看来,那些人还是有些先见之明的。

楚渊点了点头,拍了拍林义的肩膀:“我楚渊也知道知恩图报,今天你们救了我,恩情是要报的,你爹的事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你要恨就恨吧,至少我们也当过一晚上的兄弟!”

林义哭得更凶了,“楚大夫,我不恨你,只是我们欠了楚老大夫那么多的恩情,我们又该怎么报呢?

楚老大夫教我的道理,总和我爹告诉我的不一样,我有时候真的很迷茫,我分不清到底他们谁说的是对的。

我爹不可能害我,可楚老大夫也不会害我们啊?”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自己是清楚的,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怎么选择,选择相信谁。”楚渊又拍了拍林义的肩头:“不早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林义怔怔起身,脸上写满了心事,就这么走了。

人都散去,家里冷清了不少。

楚渊看了眼只剩下不足四分之一的米袋,神情淡然不以为意。

苏璃把小乞丐放在床上,低着头缓步走了出来:“楚大夫,我去烧水给你洗脚。”

楚渊朝着苏璃招了招手,苏璃乖巧的来到楚渊身边站立。

“坐。”楚渊说话。

苏璃看了眼四周,没有板凳,便坐在躺椅的扶手上。

楚渊突然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伴随着一身惊呼,柔软的娇躯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