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父!你们今天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刚刚跑到院子里的刘娇娇,就看到王振一行人扛着各种工具走了回来。
刘父看到院子里的一双儿女,顿时脸色大惊,立马停住了脚步,大声喊道:“你们两个赶快进屋子里去,不要出来。”
然后,刘父大声朝屋子喊道:“顺娘,快给我们拿身干净的衣裳来,再煮一锅驱毒水来。我们现在不适合进家里。”
刘娇娇和刘青衡一脸不知所措的躲进屋子里,十分担心的问道:“阿父,这到底是怎么了?”
王氏也慌了神,火急火燎的拿了几套衣服,就冲了出来。
“夫君,爹,这是怎么了?”
刘父等人则吓得连连后退,几人纷纷钻进了院门口的杂物间。
刘父隔着门说道:“顺娘,你把衣服挂到门口吧。记得多煮几锅驱毒水,要是有艾草的话,都拿来过来。”
“我们今天动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被洪水从东莱郡冲过来的死尸,我担心会有什么疫病,你赶紧把东西拿来。”
“好好,爹,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把上次存的艾草拿过来。”王氏六神无主的往屋里跑。
“阿母,我们来帮你!”
屋内的刘娇娇显然也听到了刘父说的话,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
王氏立马说道:“你们两个赶紧去烧火,煮驱毒水,药包在橱柜的二层,多煮几锅。”
而杂物间的刘父几人则立马将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了下来,王振看了一眼说道:“这些衣服通通不要了,把它们都烧了。”
“爹,艾叶拿来了!”王氏扛着一把晒干的艾叶跑了过来。
“快把它点燃,给我们都熏一熏,今天真是晦气,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好好的挖水渠,竟然挖到了一个尸堆。”王振皱眉道。
王氏一边把点燃的艾叶团递给大家,一边建议道:“爹,你们没受伤吧,身上没有划伤吧,这一整天泡在水里的,要不去医馆看看。”
王啸立马阻拦道:“现在可不兴出门,街上的水还没退,谁知道哪个水洼里不会有一两具死尸。我们还是等等再出门吧!”
“阿母,驱毒水煮好了,让大父他们都来喝一碗吧!”刘娇娇站在灶房前喊道。
“走,大家都去喝一碗,希望只是老夫想多了。等明早咱们再去一趟医馆。”王振招呼道。
几人把一大锅驱毒水喝得一干二净后,就各自回自家厢房了。
刘娇娇一家则聚在一起商量,刘父此时还一脸后怕的跟刘娇娇几人说道:“你们不要觉得我们今天的行为有多夸张,你们是没看到,那几具尸体都被雨水泡发了,身体十分肿胀,像一头五百斤的山猪,身上的皮肉发白,钉耙一碰那肉就烂了。”
“现在想想都吓人!”刘父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王彬补充道:“接连下了三天大雨,到处都是近人高的水洼,这个坑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尸体,特别是东城门附近,平城地势低洼,说不定堆满了从那边冲过来的尸体。”
刘娇娇问道:“大舅,那这些尸体如今是怎么处理的,这要不放任它们在水里泡着,恐怕等太阳一出来真会滋生出疫病。”
“哼!”想到这里,王振就非常气愤,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王彬也一脸埋怨的说道:“那些官兵根本不作为,只顾着清理他们住的几条大街,其他街道完全让百姓们自行处理。这些尸体根本没人管,任由它们在水里泡着。”
“爹,我看这平城不是久留之地,原先咱们的打算怕是不成了,还是早点跟村里的人谈谈,离开这里吧!”
王振点点头:“本想一场大雨过后,咱们这一家人能安定下来,如今看来没这么幸运了。待大水退去,跟里长商量一下吧!”
刘父迟疑道:“爹,村里那几家中了影蛇毒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治好,听说直接截肢后等死了。他们恐怕不会同意出发的。”
“今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不管村里其他人什么打算,我们还是先走为妙,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至少行径的速度会快上不少。”王振沉声回答道。
翌日,街上的大水果然退去了。
院子里的几家人纷纷去到医馆看病,大家秉承着另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原则,毕竟这年头要是染上瘟疫,十有八九是活不了的。
刘娇娇担心真会滋生瘟疫,缠着王氏做了一批简易口罩,还专门用艾草水将其煮沸,最后将口罩一一发给大家。
“大父,你可不要小瞧这块小小的白布,要是真有什么瘟疫,它说不准能保大家伙一条命,等会我们要去的可是医馆,这场大水,指不定有多少受伤了,生病了,这口罩多少能防一防。”刘娇娇煞有其事的叮嘱道。
特别是几个大男人,他们有些嫌麻烦,不肯带上,刘娇娇就专门跑到他们面前,用固执的眼神盯着他们,直到他们屈服把口罩带上。
然后,一行人就出门了。
刘娇娇也终于在被困了三天后,再一次踏出了院子。大雨过后,整个街道上挂满了淤积的泥沙。
由于这本就是贫民窟,四周的房屋本就不牢固,这场大雨导致不好房子直接被雨水冲塌了。
医馆门口也围满了前来看病的人,简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大夫本就不多,就忙得更上脱不开身了。
“哎呦,大夫,快给我瞧瞧,我这腿在挖渠的时候,不小心被水里的老鼠给咬了一口,整整掉了一块肉,痛得啊!”一个青衣男子抱着腿躺在地上哀嚎道。
“咳咳咳,”突然,一个老妪好似要把肺给咳了出来,本来还用拐杖稳住的身子,直接摔到在地。
“快,来人把这为老妇人抬进去。”一位老大夫连忙指挥侍从行动道。
而刘娇娇则被这咳嗽的老妪吓得连连后退,她抓住像要过去的王氏等人:“阿母,我看这场面实在混乱,这些人不知道得的什么病,要不咱们去旁边药铺买几副防疫的药吧!咱们现在都好好的,要是被他们传染上了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