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菲璃已暗指她是蛇蝎心肠,心思歹毒,她不能在众人面前自己坐实这样的骂名,以免让别人更加的嘲笑她鄙视她排斥她。
都怪沐如霜这个下贱胚子,平时装出一副温婉贤淑大方的模样,今天却扮起小白莲受尽委屈的病娇美人,来博人同情惹人怜爱!下贱货!
上一刻崔氏见沐如霜借机踩低了温灵巧,又在众人面前坐实了沐菲璃是乡下野丫头,正在为拥有独具才情美名的女儿自豪而洋洋得意之时。
这一刻她已勃然变色,手指颤抖指向沐菲璃:“沐菲璃,你个小……”
身边的丫鬟秋菊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在提醒她不能在众人面前失了沐府当家主母的颜面,她才努力平复内心的焰火。
“崔姨娘,别气别气,我不是帮姐姐对抗心思歹毒的人吗?你看姐姐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一声崔姨娘又让崔氏神色崩裂,一口老血即将要浴火喷出,秋菊连忙为她扫了一下后背,也在提醒她,不要上了沐菲璃的当,越爆怒只会让她越得意,毕竟众人都看着她们呢。
“哼,我谢谢你的好心!”
许是秋菊的暗示起了作用,崔氏强压憋在胸口的老血,努力稳下心神。
出门前崔夫人,在众人面前叫姨娘,死病秧子,你也就这会逞点能,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姨娘不用谢,虽然我和姐姐毫无血缘关系,但正如姐姐所言,再怎么样,她也是我名义上姐姐呀,为了姐姐,我这个做妹妹的,不能见她被人欺负而坐视不理啊,就算冒死得罪一些奸佞小人,也心甘情愿,——佛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沐菲璃无视要吃了她的眼神,轻飘飘的语气,却道出了大家一直在怀疑的事情,在众人面前指出了沐如霜不过是个鸠占雀巢的拖油瓶罢了。
可谓是字字诛心,刀刀见血!
崔氏:“……”你个贱蹄子,怎么不去死?在众人面前讽刺她的宝贝霜儿是拖油瓶!不是暗讽,还是明嘲!
崔氏瞟出来的眼锋,如同锋利的刀子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沐如霜也被气得面无血色,身形俱颤,若不是身边的丫鬟秋荷扶了她一步,她可能早已踉跄跌坐在地上了。
刚才还沉浸在自己一语三关的把沐菲璃踩到泥沟里,可沐菲璃却是对她六记猛锤,不仅在众人面前嘲笑她是个拖油瓶,还借损她高贵形象猛锤了温灵巧,又加深了温灵巧对她的厌恶。
这是那个不学无术、目不识丁、要死的乡下病秧子?
现在打死她也不会信。
总之,这一局,沐菲璃不费吹灰之力完全碾压了沐如霜和温灵巧二人,还击中了崔仙儿,让她颜面尽失!
众人眼神也变了,有几个还是之前想和她结亲家的正室夫人,
“原来真是带过来的啊,之前我还以为是谣言。”
“抚远侯夫人,我也才知晓,原来不过是个拖……”
说这话的是一位将军夫人,意识到自己的言行可能不雅,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明所以的刚到的吃瓜群众:“崔氏只是个姨娘?”
“这倒不是,只不过是个平妻,”
“平妻不也就是个妾么,还真把自己当正妻了?”
“亏我之前还想和她结亲家呢,没想到只是个妾氏,沐如霜也只是拖油瓶,霸着沐府大小姐名声,还在外传出是沐府的嫡女,真是居心叵测,隐瞒我这么久,哼!”
“幸好没跟她结亲家,我怎么还听出沐大小姐的知书达理的美名原来都是自己打造出来的啊,刚才维护自己妹妹的时候,我还以为她真是善良女子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谣言不可尽信,还是眼见为实!”
此刻,众人见她们母女俩像是见了什么苍蝇似的,从之前下了马车想要上来跟她打招呼的的热情劲,瞬变成了退避三舍,离她八丈远,生怕被她黏上。
崔氏撇过众人递过来的嘲讽眼神,拉上沐如霜,
轻声安抚道:“霜儿,咱们进宫吧,都是一帮狗眼看人低、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你可不能慌了神。”
沐如霜手指狠狠的掐入掌心,疼痛才极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挤出一抹牵强的微笑,笑对众人,和崔氏一起向宫门走去。
她的舞台不在这,她的舞台是在百花宴上,她要在百花宴上大放异彩、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狠狠的刺瞎这些长舌妇的眼!
在一旁观摩了良久的莫青莲,看向沐菲璃眼里掠过一丝惊艳,我就说自己应该不会看错,说好的目不识丁、举止粗鄙呢?呵呵!
孙雅珍轻扯了一下温灵巧衣袖,示意她咱们该进宫了,不要在门口引来众人观望了,众人的眼神她已招架不住。
早就和表姐说过了,不要跟沐菲璃那个贱人动嘴皮子,吃过亏了还不长记性,她不就吃了好几次暗亏才长记性了吗?
温灵巧愤恨的一甩衣袖,进入宫门接受检查,打扮成丫鬟的孙雅珍紧跟其后,本来她是没资格进宫参加百花宴的,不过她求着温灵巧,还给温灵巧塞了一万两银票,温灵巧才勉为其难的带上了她,说是她的贴身丫鬟,宫人才放行。
“二哥,咱们一来就看到一出好戏呀,真是太精彩了,哈哈哈……”
身着荧黄色天女散花裙的上官瑶扯了扯上官霖的衣袖。
俊雅男子上官霖脸上泛着病态的白,也掩盖不了清贵又自矜的气质。
几位离他稍近一点的少女,被他儒雅俊秀的外表所吸引,从未见过如此英俊清秀的男子。他的双眸如同天池神水般皎洁,让人望一眼便甘愿沉沦,芝兰玉树,优雅如画,几位少女的俏脸顿时染上了一抹娇羞。
上官霖收回落在沐菲璃身上的视线,只是嘴角不知何时挂上了一抹温润的笑意,轻咳了一下,“嗯,咱们进宫吧。”
上官瑶刚才可是看到她二哥一直在看那名女子,嘴角还挂着如春风一般的笑意,何时见过二哥把视线一直放在一名女子身上了?
这可是她见到的第一个,就连当初的慕容玉,二哥可都是不曾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