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站在原地没动,手下已经冲了上去,先拿了钥匙,再喊那三人,发现副官三人重度昏迷,身上有伤。
“少佐,要不要追?副官他们身上有伤。”
森田冷笑不已,“为什么要追?他们走得了么?在上海这个肥沃之地,战后之地,两个稚嫩的走狗,跟我这个战场上拼杀过的魔王,比心眼?”
果不其然,那边又出来四个士兵,押着小郭和小油王出来。
“少佐,抓住了两个人。”
森田乐了,“无知无畏的蠢货。”
片刻后,两人遍体鳞伤,小油王拼命拦没拦住,小郭被打的受不了了,说道:“我们真的知道火目在哪,求求您,别打了,我带你们去。”
森田冷冷说道:“再耍什么小手段,我直接毙了你们。”
“不敢,不敢,那里是李东山在盯着。在等着我们的消息呢。”
“就他自己?”
“看着一个疯子而已。一个就够了。”
事不宜迟。森田留下两个人。“你们一个看着副官他们,一个去打电话,叫医生派车过来。”
又指示两个人,“你俩,开车去渣打银行,拿着保险箱钥匙,拿到了资料第一时间回来接我。”
自己带着四人小组,押着小郭和小油王,步行去火目所在的平民区。
“不远,不远,走两步就到了。”小郭轻声说道:“前面弄堂走出去就行了。那边有个黄土堆成的——”
他的话没说完,就见一个傻子踉跄的漫无目的的横穿前面的巷道,隐入拐角。
所有人都愣了。小郭指着那没来得及说话,森田就踹了身边的兵一脚,“愣什么呢,你们两个,把他抓来。”
“嗨。”
两个日本兵冲了过去,冲进了拐角。
森田气的原地跺脚。
身边的小张三和小油王也有些疑惑,这跟计划的不一样啊,小张三两个人在搞什么?
两人管不了太多,情况既然有变,那就不变应万变。
两人按照原计划,这次动了刀子,两人噗噗两下,森田就成了孤家寡人。
短短一年,此二人,从稚嫩的留学生,青帮纨绔,变成了铁血战士。
森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纳尼!!!”
“纳尼尼玛啊。”小郭忍了一路了,一个刀柄砸了过去,“你把东来哥脸上砸了个洞啊。”
森田的鼻梁立马断了,鲜血直流,他踉跄后退,惊恐万分,下一刻,震惊比惊恐还要多一些,看向两人身后。
下一刻,小郭感觉脖子一阵剧痛,昏迷前发觉,小油王已经倒了下去。
“是谁?偷袭了我们?”
看着两人倒下,森田脸上没有丝毫惊喜,他看恶魔一样看着那个本该痴傻的火目站在自己面前。
目光如火,简直要点燃了他。
“你是森田雅之?”火目冷冷说道:“接下来,请多指教。”
八点钟的时候,小张三先醒了过来。
他和李东山在废弃的民屋中准备好演戏,不料火目突然反目,先打晕了李东山,又打晕了自己。等自己醒来,兄弟四人聚到一起了。
他叫醒了三人,都发现除了脖子有点疼,没有外伤。
“那火目不傻了?咱们都被他骗了?”
“奇哥知道不知道?”
“废话,奇哥如果知道,火目刚开始出现,还用在咱们面前装傻充愣?”
小油王抬腕看了表,“一个半小时,从我和小郭带着森田到了附近,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如果他想杀咱们,咱们早就死了。
还费劲的把咱们集中到一起。”
小郭说道:“不,他把咱们聚到一起,根本不费力。”
李东山骂骂咧咧,“咱们的计划是不是被彻底打乱了?咱们四个不是要比奇哥还要早一步逃跑吧?”
小张三白了他一眼,“你在奇哥身边都学到了些什么,蠢得跟猪一样。一个半小时过去,如果计划失败,他们发现银行没资料,咱们醒来就在大牢里了。”
李东山好像刚想起来,“不是,这小子不是跟奇哥闹掰了么?他怎么也掺和里面了。”
“行了,都闭嘴吧。”小油王揉了揉眉心,“两条路上有个电话亭,小郭你去电话,问问你的兄弟们,活干的怎么样。李东山你跟着去。
还有,你俩在总务科,打电话请假,找好理由,顺便问问奇哥去上班了么?”
遣走了二人,小油王看向小张三,“我现在比较在意,火目是什么时候清醒的?现在想来,日本兵,一般的青壮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三个。而火目如果还是傻的,抗击打没问题,杀人,估计是被动的。
那么, 他怎么能杀死三个兵,救下白冰?”
小张三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当时他就清醒过来?甚至更早的时候?”
小油王纳闷,“他自然不是共产党的人。当初就是刺杀奇哥失败,被咱们群殴抓住,醒来后,为什么,不直接暴起杀人?”他摸着自己的脖子,那里还有一道青肿,“他的脾气可不好。”
小张三嘿了一声,“只能说,他早就醒了,一直在观察,有了感情了,才会这样做,才会护着白冰。”
“这样最好,起码证明他要是想出卖,早就出卖了。”
小张三摸着下巴,淡淡说道:“如果没记错,前几天我还去踹了他一脚,恩,不吃亏。”
他抬头看向小油王,“我说,你,是不是共产党?”
小油王无奈道:“你呢?”
小张三嘿嘿一笑,那边,探听消息的两人回来,“奇哥去上班了。兄弟们活都干的很好,都灭口了。”
副官三人,看他们的两人,去银行的两人,守着森田的两人。
这些人确定是被杀了,那追火目的来年个人,很大概率,也被火目顺手杀了。
“你们说,他是不是想亲手对付森田?还是救走了他?后者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排除啊。”
“不,应该是对付森田。把咱们两人提来的过程,森田是清醒的可能性几乎是零。要么是杀了他,要么也是打晕了他。”
四人七嘴八舌间,隐隐约约听到了喧哗声,在街角旮旯处传了过来。
“哎呀,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