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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楚家楚大姐卧室的电话深夜响起。

一直伏案工作的楚大姐伸手接过,问道:“搞定了?”

“失败了。”

“恩?”

“他的女人身边有高手看护。”

“郑开奇他人呢?”

“在特务科,一直没回家。”

“然后?”

“明天再试一次。”

“要快。”

楚大姐挂了电话,看向电灯旁边的黑暗。

今天见到了郑开奇,回来后越想越气。

堂堂楚家,被一个狗腿恐吓,这种滋味可是不舒服。

既然拿楚老二的安危换钱,那很简单。

我拿你女人的生命跟你换。

她很快安排了人去店门口盯梢,追踪,下手。

速度已经够快了,竟然还会失手?

那个小子,在跟自己讨价还价的时候,就考虑这些了?

真是人心似海。

想了想,她拿起电话,说道:“算了吧。”

“就这样算了?大姐——”

她挂了那电话。再一次打出去一个电话。

“明天早上,准备两百根金条,还有,去年一年楚家各大洋行的收入明细表给我放在餐桌上,吃饭时我要见到。

就这样。”

楚大姐继续对着桌子上的财务报表深耕。

**

白冰打开了一个一扇门,叶维美和楚秀娥跟着进去。

“这是哪里?”楚秀娥探头探脑。

此地离南郊警署并不远,在巷道里,楚秀娥重伤了他们后,三个女人离开,白冰突然把两人带到了这里。

这是一所民房,有院子,院子里有水井。就是三间房子里没有生活的迹象。

“这是,奇哥之前办理临时警署时,一个老板送的,本来也在南郊警署那条街上,后来本帮菜馆那风头太盛,奇哥觉得日本人肯定在那边有眼线。

他喜欢清净,就用另一个房子,换成现在的这套房子。”

“狡兔三窟啊。”楚秀娥赞叹道。

叶维美问道:“那你们平时住在哪?”

白冰笑道:“本帮菜馆三楼。不过他大多数时间都在特务科。”

聚少离多。

楚秀娥笑道:“我还当了一阵子电灯泡呢。这不,把我也转到特务科了。”

即便如此,郑开奇也很少回去。

“他们可能还在外面找来找去,先在这里等等吧。”

白冰先坐在屋檐下。

楚秀娥也跟着坐下,叶维美犹豫片刻,哦坐在那破败满是灰尘,甚至有些青苔的石阶上。

“出什么事了?还有人敢抓他的女人?”叶维美笑了,看着白冰。

楚秀娥摇摇头道:“不清楚是谁的力量。不过既然敢对付,肯定是有不怕郑开奇报复的能力。或者,本身就是一种较量吧。”

“郑开奇没跟你说?”叶维美问道。

“没有,只是让我带上火目,带着冰儿街上溜一圈。”楚秀娥说道。

叶维美没来由的一阵生气。

就那么相信楚秀娥和一个傻子的保护能力么?

那可是他的女人啊。

没想到,白冰只是紧张问道:“奇哥没事吧?”

她完全没考虑自己的安危。

楚秀娥不屑道:“他怎么会出事?现在估计在特务科正在呼呼大睡呢。放心吧,今晚我下手不轻,对方会知难而退的。

指不定他在算计谁呢。”

白冰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叶维美像是第一次认识白冰,仔细打量着她。

在她的幻想中,白冰肯定是个偶尔会发泄情绪,有着强烈被保护欲望的上海小女人。

现在一看,她或许完全猜错了。

她不再去想别的事情。

抬头看向那月亮。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

特务科。

郑开奇一直守在电话前面。

只要是电话不响,就没有人打电话来勒索他。就证明自己的女人没事。

这件事情,他必须做的游刃有余,对方才能真的相信他有保护身边人的能力,才能打消那些没用的杂念。

诚心接受他的要求。

不然即便接过了那些钱他也守不住。

“叮铃铃。”

电话响了。

郑开奇觉得喉咙有些发紧,等铃声响过三遍,他才慢慢接起电话,问道:“喂。”

“郑桑,一会,特务科有客人,你亲自去接一下。”

“德川中佐,谁啊?”郑开奇有些激动。

“一会你就知道的。”

“哦,让他来吧,我今晚在特务科值班。”

挂了电话。

谁啊,还能有谁?

什么人物需要直接来特务科,而不是去特高科见面?

自然是特务科里有人。

他的特别行动队的审讯室里躺着凤姐呢。

这几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凤姐还得在里面管理生意,忙得很。就是郑开奇这边跟不上服务,好几次凤姐都呵斥他们及时传递消息,别耽误她赚钱。

“终于快走了。”

郑开奇起了身,去了审讯室,见到了凤姐。

“喝上这碗粥,换上衣服,睡个好觉,明天就可以走了。”

凤姐正穿着旗袍在那看书,看了眼郑开奇托着的拖牌。

上面有一碗热腾腾的粥,还有一件血迹斑斑的囚衣。

“这是什么意思?”凤姐迟疑道。

“放心吧,姐没事。换上衣服,日本人来看,就知道你是受过刑的,喝了粥,好好睡一觉,他们就认为你被拷打的昏迷了。我做了一份假口供,到时给日本人一看,确实跟你没关系,加上你哥哥的关系,你明天就能放出去了。”

“粥里有药?”

“恩,你能好好睡一觉。”

凤姐似笑非笑,“有你在,我怎么敢昏迷?”

郑开奇也笑道:“你没我妻子漂亮,我也没那么下作。再说了,我这身板,经不起铁塔一巴掌。”

凤姐担忧问道:“他呢?有消息么?”

“他应该在租界好好享福的吧?不用去管他。”

凤姐端起那碗粥,笑了:“那就不送了。”

“好,半个时辰后,我来拿衣服。”

郑开奇起身离开,到了外面,点着了炭火,烧旺了刑具,水轻轻一泼,地面上的血液就被卷了起来,呛鼻子的血腥味就起来。

郑开奇从来没用过这些东西。

即便以其中人员来看,这里的环境,光看,就能让一个正常人发疯。

耳听目视一个人受刑,就能让正常人有几个月的心理阴影。

当一个人,被控制在座椅上,禁锢在刑具上,不能反抗,只能看着别人拿那些神鬼都怕的刑具一件件轮番招呼的时候,内心的崩溃和恐惧,是无法描述的。

残虐肢体,凌虐意志。

在那一刻,人不是人,是物品,身份是低贱的,精神是受虐的。

一次刑罚,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或许在以后,会有文明审讯犯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