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最后心惊一场。
结果还是不错的。
至少在做了一系列的测试之后，这孩子的检查结果都是正常的数值。
只是……
肖尧和张真源两个人看着孩子似乎是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家庭的辛苦，双眼之中充斥着麻木，纷纷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这哪里是生孩子？
这哪里是养孩子？
这分明就是在造孽！
摇了摇头，肖尧和张真源目送着孩子父亲张向荣抱着小婴儿高兴的喜不乐乎的离开了门诊室的背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这孩子是智力正常的好，还是智力不正常的好了。
唉！
还是那句话。
真真的就是在造孽呀！！
……
调整了一下心情。
肖尧便立刻让下一位病人进门。
然而……
在看到对方怀里抱着的那个四五岁小孩子的脸之后，不管是肖尧还是张真源，两个人都是齐齐的脸色猛的一变。
都不需要过多的进行检查。
就这个典型的面容！！
妥妥的，绝对就是鸟面综合症！
只有这个遗传疾病的患者，脸面才会长得和鸟类差不多，眼睛会向下倾斜，脸上的五官也很不协调，脸型也是上宽下尖，整个脸看上去就仿佛在一个平面上的一样。
等着肖尧将视线落在抱着孩子的孩子妈妈身上的时候，肖尧的嘴角顿时疯狂的抽搐了两下，立刻就明白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毫无疑问。
鸟面综合症是一种遗传疾病，而这个孩子很典型的就是遗传了来自于妈妈的基因，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不过……
下一秒钟推门又走进来的一位男士，让肖尧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错！
这孩子爸爸竟然也是鸟面综合症！！
好家伙。
这是夫妻两个都是鸟面综合症，还要了个孩子？？？
疯了吧，真的是！
孩子爸爸笑呵呵的，显得整张表情变得更加的扭曲怪异，手里头还扬了扬摄像机。
“医生，我们是做自媒体的，你介不介意我们……拍一拍呀。”
“没事，只要不乱剪辑就可以了。”
肖尧摇摇头。
现在这年头，越来越多的人都会选择吃互联网的这一碗饭。
甭管是出去溜达还是出去吃饭，哪怕是看病都会扛着摄像头，这很正常。
“是这样的。”
“我们夫妻俩都知道我家孩子就是扭面综合症，随我们两个人了，不过我们两个的智商是没有问题的，当初上学的时候也是因为受不了其他人的嘲笑才不上了，我是说，我家孩子都三岁了，说话也都是吞吞吐吐的，连续不上，别说是加减乘除法了，你就算是让他一个苹果加上两个苹果等于几个苹果这么简单的数数都数不到，甚至于现在从一数到十都很困难，对于他来说，更别说是认字认拼音背古诗什么的了，会不会他是个……这里有问题啊。”
孩子爸爸很是忧心忡忡的说道。
而肖尧听到这话后，顿时沉默两秒，微微的叹了口长气的说道。
“这有些话吧，我也不想说的太过分。”
“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既然你们夫妻两个都是鸟面综合症的受害者，只是好运气的智力是正常的，但你们就没有了解过鸟面综合症的患者，还有一部分患者会出现智力偏低的情况吗？除此之外还会出现听力问题，影响到言语和智力的发育。”
说到这的时候，肖尧语气微微一顿，哪怕是当着黑晃晃的摄像头的面，他的表情也不是多么好看，很是严肃认真的继续说道。
“鸟面综合症还会伴随着社交隔离情绪障碍和认知功能受损以及自我形象紊乱和行为异常，”
“首先先说社交隔离。”
“你家孩子这样的情况，你愿不愿意把他送到学校上学去呢？如果去学校上学的话，孩子心理方面肯定会出现问题，但如果长时间的进行一个社会隔离，就会导致患者缺乏正常的社交互动和情感支持，很容易加剧心理压力，而长期的社交孤立会加重患者的抑郁和焦虑等负面情绪，进一步的影响到生活质量。”
“在情绪障碍方面，孩子会出现包括了抑郁症和焦虑症等问题。这是由于大脑的神经递质失衡或者是中枢神经系统功能出现异常所导致的，这种疾病会导致孩子持续的悲观绝望过度的担忧和恐惧严重的时候甚至会产生自杀倾向。”
“在认知功能方面，也会由于遗传因素和环境暴露以及其他未知的原因所导致，涉及到大脑多个区域的功能。障碍就会导致出现记忆力减退，注意力不集中等等问题。”
“在自我形象方面，也会通过源于个体对于自身缺陷的认知失调，受到基因变异的影响，会对患者对自己的外貌产生一个扭曲的认知引发自卑和逃避社交的心理状况。”
“在行为方面会涉及到多种的生物学心理学和环境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涉及到大脑结构和功能的改变，会导致患者出现冲动行为偏离常规的行为模式，甚至出现自残或者是攻击性行为。”
“我现在说的只是说是未来有可能十有8九，甚至说是90%以上都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咱们这只是说是孩子能安全长大的前提下，但身体上的问题，咱们也不能忽略掉。”
顿了顿后，肖尧语气凝重的继续说道
“鸟面综合症又被叫做额面骨发育不全和耳聋综合症，这是一种常见的染色体显性或隐性的遗传疾病导致的头颈部异常综合征主要会连累到面部眼部和其他部位。”
“这类型的患者眼睛部位会表现为下眼睑的缺损眼睑下倾斜以及眼睑内侧睫毛缺乏等等患者的面部主要会表现为双额前突以及后缩外侧眼眶发育不全，外耳发育不全或者是小耳畸形。这都可能会导致孩子的外耳道闭锁，外耳道狭窄，还会出现伴随有传导性听力下降的情况，同时也有不小的概率会出现唇瓣裂或者是腭裂，头发位移耳廓前，腕骨发育不全等等。”
“由于气管造口或者是后鼻孔狭窄或闭锁，会导致孩子会出现气管功能障碍，影响了气道的正常发育，从而影响孩子的正常呼吸。诱发阻塞性的睡眠呼吸，暂停通气综合征。”
“医生你不用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们夫妻两个当初是去看医生的时候，人家医生不知道跟我说了多少回这种话了，可是你们又不能否定我们孩子的性命，而且我们孩子当时都已经在肚子里呆了5个月了，马上就能出生了，为什么一定要打了呢？”
孩子爸爸听到这以后，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我们就想知道孩子的智力，正不正常，是不是偏低了！”
“唉，行吧。”
肖尧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出口，包括对眼前这对夫妻的提醒，但是……看到对方这副不耐烦的模样之后，肖尧还是叹了口气，把这些话咽回到肚子里，很是熟练的敲打着键盘，打出了一系列的体检单子。
“早这么做不就行了，麻烦死了。”
“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对这个病的了解比你对这个病的了解还要更多呢，真以为自己是医生就什么都知道了。”
孩子爸爸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巴两眼一翻，充斥着不屑一顾，这是表情显得更加的……扭曲中甚至透露出一丝的荒诞。
怎么看都怎么诡异，怎么看都有一种莫名仿佛是如同克苏鲁一般的不可直视，不可名状感。
唉！
良言难劝啊！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这句话每个人都知道，可欣能够真正的做到，确实少的可怜了。
……
“唉！”
“我真是不知道该说这夫妻……钻进钱眼里了也好，还是说什么了。”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爱所以才生孩子吗？”
等着对夫妻离开做检查之后，张真源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布满了复杂的神色。
“普通人生一个孩子都会因此而心力憔悴，我就不相信这对夫妻产检的时候，人家医生没有和他们说清楚，孩子爸爸也是，孩子妈妈也是，双重基因下，孩子必然也会使鸟面综合症，产检明明知道不正常，还要把孩子生下来，要把他们夫妻两个曾经遭到的一切包括嘲笑，包括孤立，包括骑士都要让自己的孩子再经历一遍，就是为了能够在互联网上争一口流量，吃一口饭……”
“这样做真的是对孩子的负责吗？”
“反正如果把我自己代入进去的话，我希望我永远不要被生出来！甚至于随着我的年龄越大，我会越来越恨这对父母，甚至于还有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真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的时候。
尤其是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幼儿园的事情基本上已经都不记得了，但是他还是记得小学上到三四年级的时候，他们班里来了一个转学生，那个转学生是个男生，然后个子比较矮，整个人看上去就是臭臭油油的那种，靠近的时候还会有一股味道，所以好多人都不乐意跟他玩，隐隐约约的就是在孤立，老师也同样每回不管是判卷子，还是做其他事情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的掠过这个孩子，而且因为对方学习成绩特别差劲的缘故，那真的是没有好脸色。
而且……
后来上了初中之后。
张真源曾经跟着父母转学，转到了市里的一所中学。
那个中学班级里面……有一个女生就是狐臭，味道特别特别浓郁，就稍微一靠近一点就能被刺激的鼻子眼泪啥的哗哗流，但是吧，中学那个年纪的孩子到底还是大了点，知道说是自己不能做的太过分，也知道自己话里话外不能说的太难听了，也清楚的明白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化作一道利刃，伤害到对方的心里，所以……虽然说老师或者是学生们都不会选择去孤立对方，也不会用一些难听的恶毒语言去刺激对方，但是吧……不管是小组学习还是小组做作业，又或者是其他双人成组上体育课的时候，反正这个人永远都是孤立的，只有他自己一个的。
而现在回想起来。
其实这两个人小学的只不过就是不爱洗澡而已，初中的人家是没办法，天生有狐臭，再加上学习紧张，没有时间，家里头也是没有闲钱去做这个腋下切除手术，所以才不得不一直拖着。
但是呢？
这家人的情况呢？
这家人都不是洗不洗澡，爱不爱干净，有没有狐臭这种小问题了，根本就是整个人长得跟……怪物一样。
这么说肯定会伤害到对方的心，但这确实是事实，尤其是对于只有七八岁年纪的小孩子而言，一个鸟面综合症的小朋友是自己的同班同学，那就是被欺负的对象，被扇嘴巴子的对象，被恶语嘲讽的对象，被孤立的对象，甚至于可能……就连一部分的老师都无法接受有这样的学生，不管学习成绩的好坏都是如此。
所以！
生下这样的孩子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孩子的未来是一片黑暗的，不光是学校，哪怕是到了成人社会上也一样如此，同样的学历，人家对方健健康康，你这边却是个鸟面综合症，人家公司会录用谁？用脚丫子想都知道！
明明自己都受过苦的，为什么还非要让孩子再来受苦一遍？
难不成……
生孩子还会上瘾吗？
也不看看自己的经济情况，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体情况。
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说句实在的，这对夫妻一路走来到最后能够携手走在一块，他们之间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受了多少苦，有多么自卑和痛苦，他们自己心里头肯定很清楚，不管其他人说多少做多少，总比他们自己本身经历的要少之又少，也没有办法彻底体会，可既然是这个样子的话，为什么还要去生？不觉得实在是太自私了吗？把这样的孩子带到世界上，除了被别人当成怪物当成乐趣，还能做什么呢？！
“……”
肖尧这边则是听到张真源的这番话之后，陷入了沉默之中，很快的，他便掏出手机，打开了某个软件，输入了鸟面综合征这几个字，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这一家三口的账号。
如果说一开始的账号里，像是不管是女方还是男方发布的【明明我没有伤害任何人，可就是因为我这个奇怪的长相，你们却怎么怎么滴，怎么怎么滴……】这些话，这些视频底下基本上都是鼓励的，虽然也有那么几条恶毒的话语，但都会被热心的网友们再给喷回去。
可是……
自从这个孩子的视频出现之后，虽然底下依然有温暖的鼓励的话语，但更多的却是不理解。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你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问题了，这互联网真是让我刷到了什么玩意儿啊，大半夜的看到了以后吓死我了，真是过分！】
【现在的产检还是很厉害的，我就不相信你们怀孕的时候这孩子没被产检出来？既然你们两个有勇气生下来孩子，那么孩子未来肯定你们也有勇气接受吧！】
【啧！我刚才度娘查了一下，好家伙，这就是遗传病啊，为了火真是不要命了，连孩子都可以给折腾出来！】
【要我说你们俩第1胎的时候能生下来一个健康的孩子，就已经是老天爷保佑了，还非要再去赌第2个孩子，结果失败了吧】
【不听劝的人真可怕，真的是三头牛都拉不住，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属实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真的是为了流量，连命都不要了，孩子都豁出来了！】
得！
看来这个世界上可不是……全都是傻子。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对夫妻两个为什么一定要坚持生老二。
说白了。
就是为了流量。
这一点你光看他们之前每个视频也就七八万点赞。
但是自从老二出生之后，每个视频的点赞量直线飙升到了十几二十万，留言更是从之前的几千条变成了几万条就知道了。
100多万的粉丝！
对于一个连工作都找不到的夫妻双人家庭来说，的确是足够他们养孩子了，也足够他们养活自己了。
只是……
等孩子长大以后，这个账号……还能继续运行下去吗？
就……
唉！
有的时候真的只是无话可说。
肖尧摇摇头。
而且说句实在的。
其他情况下他不清楚，但是这孩子的情况有99%的概率肯定是智能低下。
好家伙。
这是又有流量可以挣了。
估计等这个视频就是今天拍的这个视频发出去了，又能引起一波轩然大波了。。
底下的。
有支持的，自然有反对的。
有的人直接破口大骂，有的人委婉劝说，有的人摇旗呐喊，也有的人趁机会宣扬自己所谓的业力反馈，甚至还有得了同样疾病的人抱团来取暖。
真的是千人千面啊！
肖尧一时之间心中忍不住的感慨万千起来。
最终随着检查结果出炉，这对夫妻心态都崩了。
“你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明明我们家大儿子都没有问题，怎么轮到老二就变成这个样子！！”
夫妻两个在办公室里大声的嚷嚷起来。
肖尧只是很冷静的，淡定的看着他们，检查结果说的很明确。
就是弱智。
说难听点。
说的好听点就是智力低下。
这样的情况……
应该说在他们生老二的时候，在即便医生劝阻也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就应该能想象到的，他肯定当时负责的医生肯定和他们夫妻两个说过这件事情，只是他们不认为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毕竟他们两个就是妥妥的例子，他们家的大儿子也是最稳妥的例子。
奈何…
还是那句话。
这种事情不管出现在谁身上，那都是100%的概率。
没出现的话，你当然可以说这个概率低，那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话，那就是百分百，避都避不开的。
“弱智。”
肖尧缓缓的开口说道。。
“严格意义上来讲，弱智并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组症状是由某些疾病或者是其他有害因素所引起来的，它本身并不是一个疾病单元在轻度弱智的患者之中，有的是因为大脑萎缩，有的则是因为大脑发育不良或者是伴发的垢剂失调所导致的。”
“通常情况下，弱智的出现是由于感染或中毒外伤或者是物理因素代谢障碍与异常和营养不良，严重的脑部组织，比如说脑梗塞，脑出血，脑钙化或者是损伤，还会出现在近亲结婚母孕期有害因素不明的产前因素产生不利因素未成熟而高龄生育，染色体异常，甲状腺功能低下，各种中毒或者是物理化学因素所导致的以及重性的精神障碍，心理社会剥夺脑性瘫痪和几代打劫几代过长，脐带过短几代扭转和脱垂等等。”
“这类型的患者都会出现感知速度减慢，接受视觉通路的刺激会比听觉刺激更容易一些，所以如果你们想要改善孩子的现在这个情况，最好就不要让孩子通过听觉来学习，而是通过视觉来进行学习。”
“但是这类型的患者注意力还非常非常容易分散，注意广度非常的狭窄，同时还会存在记忆力差，比如说无数次的重复才能够学会一些知识，但如果不重复学习的话，又会忘得一干二净，同时还很多孩子会出现言语能力差，只能讲述简单的词句，但是如果你让他一口气说一大段话或者是写一篇作文的话，那么就会很难很难的，哪怕只有100个字也是如此。”
“思维能力低下缺乏抽象思考能力想象力和概括能力，更不能说是举一反三，而且没有数字观念，靠机械记忆能够学会简单的加减计算至于乘除法的话，想都不要想，”
“这一类孩子还容易出现情绪不稳和自控能力差的情况，意志力非常的薄弱，交往能力也很差，很难学会人际间的交往，但是一部分的孩子会喜欢音乐，能够倾听歌曲或者是乐曲，会主动的进行模仿。。”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们只能说早发现早治疗，才能得到合理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