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这种能力并非我独有，而是由卡莉娜大人挑选族人赋予，她是如何做掌握这种能力我也不知。”
罗镜转着杯子，看着里面鲜红的液体，心中思考着这种能力。
按照梦姬的说法，这种能力是由卡莉娜赋予，但对方又是如何掌握这种能力的？
更重要的是……
“你所谓的罪孽，是指什么？”黑袍青年看着梦姬，问道。
梦姬眼中有些迷茫，似乎不知道罗镜是什么意思：“就是这个人大概造成了多少恶果，卡莉娜大人是这样告诉我们的。”
恶果？
有趣的说法。
罗镜摸了摸下巴，这种能力莫名让他想到了「罪界」，就他已知的信息来看，这种关于罪恶、罪孽的说法都是那边搞出来的。
不过，又是「罪界」吗，这已经是近期他第三次接触那边所流传的东西了。
“那我的罪孽在你看来如何？”罗镜挑了挑眉，问道。
梦姬微微躬身一礼，说道：“我所看到的罪孽都是以颜色进行划分，普通人是灰色偏白，那位老女人是红得发黑，至于您……则是我第一次看见的，金色。”
金色？
罗镜挑了挑眉，这个答案他倒是没想到，毕竟他可不算什么好人。
是由于「庸人之眼」的特殊性？还是说……
罗镜看向许久没有动用的称号系统，将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个上面。
【称号：救世者】
等级：六星
来源：拯救一个即将崩毁的世界。
效果：佩戴后，大概率提高世界意识对你的关注程度。
状态：未使用。
……
这倒相当有趣，如果是按照“恶果”来判断一个人的罪孽的话，那罗镜当初拯救「碎月世界」还真算得上造福无数。
细细数来，从「碎月世界」挽留濒临破碎的世界，「狂兽世界」破灭血灵之神的野望，「黑渊世界（第八层）」建立联合社会，再到他之前的革命行为。
如果不看罗镜做这些事的出发点的话，那真妥妥算得上虚空少有的大好人。
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罗镜摸了摸下巴，忽然感觉仅有115点的魅力配不上自己的身份了，哦不，现在在「灵魅之语」效果的滋养下已经增长到了201点。
“原来如此，我会解决这件事的。”罗镜随口许诺了梦姬的请求，反正对他来说也只是轻而易举，还能增进与这些「灵魅之众」的关系。
“多谢主人。”梦姬再次一礼，化为虚影回到黑袍青年手指上的银色戒指中。
……
笃笃……
略显沉闷的敲门声传来，沙发上的罗镜睁开眼睛：“进。”
一阵淡淡的清香随着缓缓开启的木门涌入室内，一位身姿婀娜的美人走入室内，朝着沙发上的黑袍青年弯腰行礼：“晚安，先生，27号雪姿为您服务。”
紧随着而来的，是她身后一名身材娇小的女人，怯生生地从雪姿身后绕出来，学着她的样子行了一礼：“先生，号小珂为您服务。”
“不错。”罗镜满意地扫过两人，吩咐道：“把门关上。”
小珂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左右，手指轻颤地将房门关上以后，便一直怯怯地站在门口，不敢出声。
啪！
罗镜打了个响指，一道符文从指尖消散，无形笼罩在整个宽大的房间中，这是隐匿兼消音的必要措施。
雪姿微微一怔，但什么样的客人她都见过，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而是走到黑袍青年身前：“请问您想怎么玩，我们将尽力满足您的需求。”
罗镜饶有兴趣地看着雪姿脖颈处一处暗红色的痕迹，问道：“听说你上次受伤了，是吗？”
微微沉默了一下，雪姿答道：“是的，先生，但请您放心，我的多数服务都是完好的。”
“嗯。”罗镜对她为什么曲意逢迎没有兴趣，看着二人开门见山说道：“我来这不是享受的，而是来和你们做交易的，你们明白吗？”
雪姿瞳孔一缩，但是似乎又想到什么，只是沉默着。
倒是后面的小珂听了这话显然有些不平静，灰暗的眼中浮现一抹希冀，轻轻用手拽了拽雪姿的衣角。
雪姿身体微微一颤，轻叹一声，还是开口说道：“我能问问具体的交易内容吗？”
“当然。”罗镜呷了一口鲜红果汁，说道：“很简单，你们告诉我所有知道的关于「白银之城」和「赤金联盟」的情报，不管大小。”
“而我，则可以满足你们一个小小的要求。”
小珂眼中的光彩越发明亮，雪姿却更加沉默，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您能说说，拒绝的代价吗？”
罗镜眯了眯眼睛：“拒绝的话，我会用一种手段获取你们的记忆，不管你们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我都会绕开它。”
尽管黑袍青年并未说明获取记忆以后的下场，但雪姿显然已经意识到什么，况且即便这位神秘莫测的客人不对她们做什么，自己背后的人也不会放过她们。
看来她们没得选。
“我可以答应您的交易，不过首先您需要解决我们身体里的东西，否则我们只说一句话，您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
轻轻拉开身上的衣衫，露出雪白的胸脯，任由黑袍青年随意打量，雪姿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是她的测试，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更不要谈接下来的交易了。
“哦？”罗镜眼中泛起淡淡金光，仔细打量着雪姿的心脏位置，那里有一个淡淡的红点。
他看到了，雪姿的心脏中，有一个形状奇特的装置，大概婴儿拳头大小，完全替代了部分心脏的功能，并掌控着整个人的生命。
这是某种魔能科技的造物，罗镜对此并不了解，但要解决还是有着许多方式。
“过来。”罗镜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唤了一声两人。
雪姿走到罗镜身前，在柔软的摊子上跪在罗镜身前，娇柔的上身裸露大半，任由黑袍青年施为。
罗镜微微凝神，伸出手指沿着雪姿洁白的胸口滑动，淡淡蓝色花纹留下痕迹，一条条串联成密集的蛛网。
小型符文阵缔结完毕，黑袍青年满意地看着雪姿胸前化成的淡红色纹路，有了维特的实验，他对这种铭刻在人体上的符文刻画已经相当得心应手。
“可以了，你试试。”罗镜倚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再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雪姿有些讶异地低头看着胸前的纹路，这种画一些东西就能破坏身体里的魔能造物的手段，她从未见过。
稍稍思考了一下，雪姿轻声说道：“门口的女人是傻逼。”
？
罗镜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雪姿却松了口气，看来这东西果然有用，至少以往她是绝不能说出这种粗浅的话的。
黑袍青年却提起了兴趣：“你说的门口那个女人，是不是那个老鸨？”
“是的，先生。”雪姿站起身来，态度却明显放松了许多：“她以前是专门负责招收我们这些人的管理者，我们中间很多人都很恨她。”
这就难怪了，怪不得梦姬说那个人罪孽深重，不过仅仅是这样就能红的发黑，罗镜很好奇那些虚空有名的大恶人会是怎样的。
“过来。”罗镜朝着眼神中光彩越发明亮的小珂招了招手，将同样的符文阵铭刻在她胸前。
不过与雪姿相比，她的身体明显敏感了许多，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让罗镜不得不接连中断了好几次。
不过，最终还是成功完成。
看着耳朵通红的小珂，以及一旁静静站着的雪姿，罗镜淡淡开口问道：“你们谁先来？”
雪姿看了一眼小珂，上前一步说道：“我们能先提出交易的条件吗？”
罗镜瞥了她一眼，随意道：“当然，不过太过分的我不会接受的。”
“那么……”雪姿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将身后的小珂推出来：“希望您能带给她自由。”
不出所料。
罗镜没说话，只是听着雪姿继续说道：“按照这里的规定，我是不可能获得自由的。但是小珂不同，她是新人，您只需要付出一定代价就能将其带走，”
“没问题。”至少在这个世界，罗镜还没见过魂晶不够的情况，他继续问道：“这是她的要求，你的呢？”
“我……”雪姿沉默良久，眼神中忽然绽放出暴虐的杀意：“请您让我，亲手杀死门口那个女人。”
罗镜微微诧异，这种恨意，看来那人做的事可不止刚刚雪姿说的那么简单。
但这与他的目标并不冲突，黑袍青年便随意点了点头。
“另外……”雪姿露出一抹明媚笑容：“如果可能的话，请您在我杀死她以后，处置好我的尸体，不要落在他们手中。”
这个要求倒也不奇怪，在跟随老鸨来的路上，罗镜已经听过这里有将尸体植入记忆，装上躯体接客的服务。
“还有吗？”
罗镜本以为她会说些将尸体送回什么地方之类的打算，结果雪姿只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些就够了，谢谢您，阁下。”
弥漫着淡淡香味的房间中，只剩下两个女人低声的讲述声，以及坐在黑暗中，神色越发凝重的黑袍青年。
这里的水，可比他想得深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