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镜躲在众人身后,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他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及时抽身躲在角落,对刚才发生的情况一目了然。
那一道道白线来得极快,而且极为锋锐,普通的手段根本难以抵挡,猝不及防下很容易造成极大杀伤。
而且诡异的是,这东西明明造成的是物理伤害,却没有留下任何残余之物,完成杀戮后立刻消失不见。
更令人惊叹的是阿尔文的能力。
十三秒。
这片空间的时间足足被逆转了十三秒之久。
这个期间,罗镜多次尝试突破这种能力,但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气流、动作乃至于消耗的能量,全部都被如数奉还。
这种能力的可怕程度在战斗中不言而喻,甚至可以说是能够一举扭转战局。
而且这只是冰山一角,这种能力的极限根本无从得知,阿尔文能够做到的程度尚且无法揣测。
不过……
貌似也不是没有弱点。
黑袍青年将眼神看向棺椁旁站着的那名大汉,他正是导致这场横祸的罪魁祸手。
诡异的是,他的身体虽然已经从一摊碎肉逆转为原来的形态,但只是僵硬地站着,眼神黯淡无光。
“阁下……”
这个问题不止他发现,同样有人观察到,顿时看向坐在轮椅上的阿尔文。
“……”
阿尔文摇了摇头,靠在椅背上,苍白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的能力,对于灵魂彻底消散的存在无法起效。”
也就是说,这人的灵魂彻底崩碎了吗?
罗镜推了推眼镜,反射的白光将他的神色完全遮蔽。
看来,这种时逆的能力无法拯救灵魂已经彻底毁灭的存在。
刚刚死亡的那些人,虽然看着都是死亡,里面却有很大不同。
死亡是有区别的。
正常的死亡,如果只是肉体毁灭,灵魂会暂时残留一段时间,不过消散的速度非常快。
对这样的存在,阿尔文是能够让其死而复生的。
如果他没有欺骗众人,也就意味着那大汉的灵魂也已经死了,没有经历消散的过程。
但他和其他人之间的死亡有什么区别……
“是那具棺椁?”维欧拉梳理了下略显凌乱的红色长发,皱着眉头说道。
要说他的死与其他人有何不同,也就只有触碰过这黑色棺椁了。
“有可能。”阿尔文淡淡说道。
也就是说,这东西能轻易崩灭一个五阶职业者的灵魂吗?
众人一时无言,这手段太诡异,简直闻所未闻。
“喂,你看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是那名中年男人,少有的从刚才的袭击里全身而退的存在。
此刻,他正一脸凶狠地看向罗镜,质问刚刚黑袍青年看到的文字。
推门之前,罗镜特意嘱咐不能碰里面的东西,必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见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黑袍青年面不改色。
“大致就是说,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不要轻易触碰。”
“就这样?”
“就是这样。”
看所有人都半信半疑,罗镜也不打算继续解释,而是耸了耸肩。
“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们了,是他自己要碰的。”
这话虽然没问题,但许多人看向罗镜的眼神中已经带了些怀疑。
所有信息都被他一人掌控,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
不过……这种局面,正是罗镜想要的。
“还有人想在这里做些什么吗?”他扫视一周,周围的人纷纷避开视线。
那具尸体还站在远处,没有人再敢对那具黑色棺椁有什么想法。
见状,罗镜率先推开离开的大门,向前方走去。
众人沉默半晌,还是只得跟上他的脚步。
只是在离去时,那白袍人似乎有些疑虑,再度回头看了看那棺椁和旁边的尸体,但又看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
依旧是漫长的通道,死寂、压抑。
超凡者们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活跃地交流,而是沉默不语。
第一个死亡者已经出现,如果不是阿尔文甚至直接是一次团灭,这意味着前方的道路将异常凶险。
打破这个沉寂的,是诺尔。
他不知不觉间已经靠近了队伍最前方的黑袍青年,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
“您对这次探索怎么看呢?斯兰柯阁下。”
斯兰柯三个字,似乎吐字格外清晰。
罗镜瞥了一眼身旁的第七继承人,脸色平静地说道:“只要不乱来,就不会有问题。”
这话听着似乎在指责之前莽撞触碰棺椁的大汉,诺尔听了嘴角却露出灿烂的笑意。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
黑袍青年不再理会他,让诺尔摊了摊手,脸上挂着无奈的表情。
转而,他又将目标瞄准了跟在罗镜身后的顿奇。
这个「黯星」的传承子弟,刚刚以非常特殊的手段挡下了所有冲向角落的白线。
他好奇地问道:“顿奇阁下,不知可否说一下刚刚是什么能力,我没太看明白。”
这话问的很突兀,也很无礼,但还是吸引了一旁阿尔文和维欧拉的视线。
他们多少也在关注神秘莫测的「黯星」子弟,但只是看到一阵扭曲的波纹,那些白线便全部消失不见。
这种手段,很难让人不觉得惊讶。
顿奇瞥了一眼身旁的罗镜,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继续沉默着。
“抱歉,是我冒昧了。”诺尔也不觉得尴尬,只是依旧温和笑着。
但已经多次与罗镜打过交道的他,已经判断出了一件事。
这次的行动,毫无疑问斯兰柯是「黯星」唯一的声音,没有任何分裂的可能。
“我们到了。”黑袍青年平淡的话打断诺尔继续打量他们的眼神。
众人向前方看去,不知不觉已经再次出现了一道黑色大门。
这次的路程超乎想象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