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私生子。
从一出生,就不受待见,母亲也因生他难产而死。
三岁那年,有个所谓的父亲。
带他认祖归宗。
这就是母亲爱了大半辈子的人,他的父亲。
父亲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跟他说:“阿翎,以后你就是上官家的二少爷。”
二少爷。
应该还有一个大少爷,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可是来到上官家一年。
也没见到那个哥哥。
上学的第一天,班里的同学,集体孤立他。
说他是私生子。
“我妈说,你妈是小三,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
“不让我们跟你玩,你就是个私生子。”
他气不过,跟人打起来了。
奈何,他双拳难敌四手,被他们按在地上打。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
“你们五个欺负一个,羞不羞啊。”
直到有个小女孩,扯着嗓子哭,将那些人吓跑了。
她是那种说不过就哭,他很头痛,说实话,情愿被人打,也不愿意面对一个小哭包。
“你哭的那么难看,丑死了。”
“你才丑!”
之后他忽悠她,可她精明着,有个表哥什么都敢教。
把祖传的玉给她。
他心里是打着算盘的,长大后,凭玉找到她。
那时候,他要变得无人敢招惹。
第二年的大年初一,他终于见到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比他想象中的温柔。
“阿翎,军队封闭式的,离不开,不然早来见你了。”
如果说,他的父亲将他带回家,是给他一条路。
那个哥哥。
却是照亮那条路的人。
终于有被在乎的感觉,也给了他迟来的亲情。
后来,他闯出了一片天。
……
夜市的那天。
他一时心血来潮,与三两个好友坐在楼上,俯视着络绎不绝的街道,就那么随意一瞥。
顿时稀奇。
一名少女被人贩卖,她全身的衣服破烂不堪,眼底却是一片倔强,无疑中的气势。
让他不由多看两眼。
“阿翎,看中了?不贵你可以买下来。”
见他感兴趣,他的好友出声调侃。
甚至,喊了一句:“老板,人我们上官少爷要了。”
就这样稀里糊涂买下一个人?
那少女为了感谢他的出手相救,甘愿为他当牛做马。
“不用,你走吧。”
他是拒绝的。
因为,他心里早有一个人,一个找了多年的人。
那少女不走,盯着他看了半天。
“你是上官翎?就是那个小时候打架被我看见的那个?”
他转身离开时,突然听到这句话,愣在原地。
她是那个小哭包?
“你……”他只是难以置信,并没有质疑什么。
“我有一块玉,上面有个字。”
那一刻,他心里激动。
于是,他不顾家人反对,把她带回家了。
……
父亲得知她是夜市的。
当场反对。
怒斥道:“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你也往家里领?”
他那天第一次反驳。
“什么是不三不四,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我也是,因为我只是你风流后的私生子。”
其实,说完他就后悔了。
“你!”父亲第一次打他。
不过,好在小小是留下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
父亲心脏衰竭,无力回天了。
而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接受不了。
悲伤过度,也走了。
双重打击下,他过的浑浑噩噩。
可噩耗再次传来,大哥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昏迷不醒。
就算醒来,双腿也废了。
现在上官家,只剩下他一个完好无损的人。
承担家业。
外界都在传他,他这个私生子,为了得到家产。
不惜谋财害命。
……
那天,小小说。
“阿翎,我想要恩易的股份,你能帮我吗?”
他大吃一惊,恩易可是向时的。
向时什么手段,他都一清二楚。
惊讶归惊讶,他还是宠溺说:“怎么了?是有人碍到小小的眼吗?我去弄死他。”
她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可宠妻成瘾的他,当即就下定决心,拿到股份。
讨她欢心。
……
第一次见到向时的妹妹,给他的印象是。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不懂分寸。
把小小弄伤了,他既心疼又愤怒。
“勾引他,我有的是钱,要什么男人没有?”
这句话,触动他的心。
似曾相识。
……
为了得到股份,他找到顾西洲,两人狼狈为奸。
刚开始,顾西洲清高。
说什么都不跟他有交集。
最后,招架不住他的话。
“顾总,你帮我拿恩易的股份,我帮你解决慕淮。”
“这样一来,还怕得不到美人?”
顾西洲心动了。
同意了。
他将向晗引到东南亚,顾西洲去转让股份。
天衣无缝的机会。
股份得手了。
小小开心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他满足了。
……
“你们就是一群煞笔。”
又见到向时的妹妹,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忍无可忍的她。
开口骂人了。
他本想开口呵斥的,转念一想,股份在他手里。
他没资格说话。
……
舞会那天,她气势汹汹的打了小小一巴掌。
“我花钱,买你的狗命行不行?”
他见不得小小被打,挡住她,冷嘲热讽道:“注意言辞,你哥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她不管不顾,拖着小小走了。
而后赶来的洛川,直接扔给他一样东西。
“你自己看。”
是他的玉。
他大脑一片空白,询问洛川玉是怎么来的。
洛川一五一十都说了。
玉被慕淮扔了。
而玉的主人,是他一直冷嘲热讽的人……
那一刻,他已经麻木了。
他错的离谱。
几天后。
他终于鼓起勇气找到她道歉,她却说没必要了。
是啊。
没必要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他始终无法释怀,离开了北美。
回到他母亲的家。
只是,他一直有她的消息。
她被顾西洲拐了,他干着急,被离岸流卷走了。
他便每天祈祷。
好在,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想开了?人家顾西洲都已经放手了。”
离开后,他大哥第一次来找他。
“他那是失忆。”他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听劝。
“那么巧的失忆?”
是啊。
顾西洲那么狡猾的一个人,肯定是装的。
顾西洲啊,顾西洲。
当初,为了得到人,各种手段,简直是咎由自取。
活该!
他也活该。
他已经走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