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二月,春意盎然,大路两旁的古树发新芽;枯草换绿装。
商队行人络绎不绝,有一支商队可能是赶路累了,停在路边休息。
“掌柜的,您看那。”
有个年轻的帮工对掌柜的说道“这里的人真奇怪,竟用一头牛来犁地。”
听了帮工的话,掌柜的一激灵站起来,向远处看去,果然看到这种奇观。
精通商业的掌柜立马想到这种犁的价值,仔细观看将模样记在心里。
带着商队快速离开,绕开阳夏县,向南直奔陈国国君的治所陈县。
上一个献宝的商人被打了一顿的事,往来商旅都知道了,所以要避开这个瘟神。
异世界东方帝国号为大楚,向北以边墙与游牧部落为界,东抵大海,南至红河交趾郡,西及陇山。
立国一百二十年,传七帝而至当今天子,姓楚名保,十五继位,年号永平。
天下十三州,每州各辖郡国不等,这里的国只显其尊称为国君,实际大权都在朝廷任命的国相手中。
陈国是大楚第三位皇帝的十一子就藩之处,由豫州刺史监察,下辖八县:扶乐、阳夏、武平、长平、陈县、新平、宁平、苦县。
已传三代,现在的国君是楚俊,论辈分是当今天子皇叔。
并不是每个皇子都会封国,也不是所有封国都像陈国这样的郡级国,也有县级和乡级甚至村级国。
还有实封虚封之别。
那个商队掌柜进入陈县后,先到一处农具坊多给坊主铜钱,让他按自己说的形制打造曲辕犁。
不多时,掌柜付完钱让帮工抬起曲辕犁直奔陈国君宫园。
看门的侍卫见有人走来,说道“没看到这是国君的宫殿吗?快走,快走,那凉快那呆着去!”
掌柜上前先鞠一躬,从袖口里掏出铜钱奉上说道“尊上,我有要事想见国君,请尊上行个方便。”
侍卫看了看手里的铜钱说道“我们有这么多人呢?你这点铜钱怎么够分呢?”
掌柜又掏出铜钱奉上。
这次侍卫点点头说道“好了,你可以进来了,不过他们不能。”
掌柜疑惑的说道“尊上,这就是我要献给国君的礼物,不抬进去我怎么献给国君呢?”
侍卫继续说道“你要是将奇珍异宝,美女佳人献给国君,我绝不阻拦。你带的这是个犁对吧!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不然你会被打一顿丢出来的。”
掌柜的没听,来到大殿外等候。
楚俊正在饮酒作乐,一听又有人给自己献宝,连忙左拥右抱的从后殿走来。
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站在殿前,心中不喜,不等楚俊发问。
掌柜先行大礼朝拜,礼毕。
楚俊问道“就是你来献宝啊?宝呢?我咋没看见啊!”
楚俊左右回顾只看到两名帮工抬着的犁,不过他没见过,还以为是好玩的。
向身后的众多美女说道“爱妃,你们看看这个怎么玩啊?”
一边问道还一边扶犁,很快就找到正确方式了。
这些美女都是从小专门培养的舞女歌姬,当然也不知道犁是啥!
看楚俊玩的不亦乐乎,也都纷纷上前,不过纵使她们聪慧过人,这时也找不到好话来夸赞楚俊了。
便向掌柜问道“这是何物?”
掌柜看到国君见了犁就高兴不已,还以为他是因为可以加快耕地速度而开心呢!
于是说道“启禀国君,此为犁,乃是小人千辛万苦寻访到的,比之旧犁可以节省一头牛而且耕地速度还快。”
这番话一出口,原本嬉笑不已的众多美女全都低头不语;楚俊听完更是火冒三丈嘶吼道“好大的狗胆,你敢将孤比做一农夫,来人,拉出去砍了,再将此物焚毁。”
一群侍卫冲来不由分说,便将三人推出宫门。
掌柜仰天怒吼“我爱国啊”一刀斩下三颗首级。
在外等侯的帮工见此情景,连忙舍弃货物,只带贵重绢帛连夜赶路。
见到东家将事情原尾说了一遍,把病重的老太爷吓得一命呜呼。
大儿子掌管事物,先吩咐心腹将报信的帮工和掌柜全家杀掉灭口,再变卖家产,举族逃难去了。
再说陈县内为掌柜打造曲辕犁的坊主,从掌柜走后就心神不宁,坐卧不安,心情烦躁来大街上溜达散心。
正巧看到掌柜被斩首,又听旁人说道“不知那来的傻子,得了个犁当宝贝去献给国君结果被斩首了。”
坊主一听如晴天霹雳一般,连忙跑回坊对干活的众人说道“各位,这是你们的佣金,我有急事要离开,你们各奔前程吧!”
说完又对媳妇儿子说道“你们快收拾贵重物品,带上干粮准备出远门。”
媳妇不解道“当家的,有什么事吗?这家业都要舍弃。”
坊主说道“掉脑袋的事?”不料这话一出反把媳妇吓瘫在地。
坊主吩咐儿子去扶母亲,自己快速跑到国相府大街,这里是陈国大小办事处所在地。
坊主来到办理路引的大厅内,见到有几人在排队等候,坊主正急着逃命呢!
那有时间等候,交了一百枚铜钱来到加急通道。
又碰到吏员在休息,给了吏员五十枚铜钱的作息费。
在吏员拿出竹简、毛笔、砚台、墨盒后又交了材料损耗费五枚铜钱、笔墨费十枚铜钱、劳心劳力费十二枚铜钱。
之后吏员又问道“先生您要办什么样的路引呢?”
坊主问道“都有什么样式的?”
吏员往墙上一指,坊主顺势看去。
出县级:五百枚铜钱,规避郡守、郡丞、郡尉监察加价三千枚铜钱。
出郡级:五千枚铜钱,规避州刺史,御史监察加价三万枚铜钱。
出州级:五万枚铜钱。
特等级:一百枚铜钱,规避各关卡盘查加价三万枚铜钱,规避各驻防军盘查加价八万枚铜钱,规避各皇亲国戚,封君列侯盘查加价十五万枚铜钱,规避边防重镇盘查加价三十万枚铜钱。
那坊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官吏买卖做的真大。”
说道“我来个出郡级就好,就不用加价了。”
吏员回道“没问题,哎,好了!拿好,丢失不补。”
那吏员看着坊主离去,忙到外面给等侯的妻弟说道“持我腰牌跟上那人,只要他有离开豫州的迹象,立刻向最近的路引厅示警,准备拿人”
那人回道“放心吧,姐夫,我又不是第一次了。”
大楚不亡天理不容啊!
再说楚俊斩了掌柜之后下令严查。
陈国国君各属官纷纷借题发挥,趁此良机诬告栽秧,一时间大牢人满为患;又搜刮民脂民膏,属官家里的钱粮堆积的装不下,散落在街上。
如此一月有余,才给楚俊禀报“启禀国君,据臣等搜查月余,只找到一条线索。”
楚俊听后焦急道“是谁,孤一定要宰了他。”
属官答道“那个商人是洛阳来的。”
楚俊听完,当时就泄气了。连忙说道“不查了,不查了!你们都给我管好嘴,知道吗?”
属官敢胡做非为,就是抓住了楚俊的这一点,生怕被皇帝给废为庶民。
再说坊主办完路引返回家还没来的及走,就被搜查的官兵堵在家。
吓得腿肚子都在颤抖,那知道使了铜钱扭头就走了,连续一个多月都是如此。直到楚俊下令不用查了才停止。
虽然不再搜查了,坊主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离开陈国去往别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