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鸿的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荣光楼统御的数十里范围，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为天地立命，为生民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句本该烂熟于心的话，这句本该只出现在话本里的话，被柳惊鸿这么说出来，竟然没有一丝半点违和感。
拂了渡尸门的面子不说，还暗暗嘲讽天门山这些所谓的玄门正道。
怪。
怪。
怪。
柳惊鸿当真不怕自己无法成功开宗立派，还是说柳惊鸿根本就没打算开宗立派？
原本不想掺和这档事儿的人，心里有点痒痒的，好奇柳惊鸿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本来已经打算过去观望的人，此刻越发兴奋，事情闹得越大，戏就越精彩，能够趁机博乱捞到好处机会更大。
荆忆寒细细观察一番，无奈叹息，果真如柳惊鸿所料，中立和凑热闹的人占据人数的百分之一，剩余的人对柳惊鸿都有敌意。
对柳惊鸿敌意最大的，就是那些来开宗立派的人。反倒是杨金木的手下，显得十分淡然。洪麟的手下，没有任何反应。
明天是一场硬仗，必须得准备一番。荆忆寒心里想着，人已经转过身去，先是拿起一枚传讯符，将今日与柳惊鸿的谈话一五一十告知向逸仙。
一切准备就绪后，荆忆寒将身一抖，冷艳精致的仙容变作九幽玄鸦模样，大步跨出门去。
方向的尽头则是柳惊鸿再三叮嘱荆忆寒，不要去的黄龙洞。
自由城域，魔界入口封印道台边上。
向逸仙得到荆忆寒的消息后，表情没有任何反应，淡然自若将传讯符递给公孙又晴，“小心。”
公孙又晴眨巴着虎眸，带着疑惑去阅读传讯符内容，眼睛越来越眯，直到看到传讯符所有内容，双眼已经眯成一条缝，“围猎天鹅。争夺虚狱。这个争夺二字用得十分巧妙，魔族并不占优，将会出现多方能够与魔族抗衡的势力。”
公孙又晴与向逸仙两人宛若双胞胎姐妹一样，公孙又晴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两人转头角度一样，眼神相互对视，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担忧。
柳惊鸿是她们最大软肋，完美水桶之中，最短那一块，最容易被杀的那个人。
哪怕柳惊鸿将自己说得天花乱坠，实力差就是实力差，哪怕柳惊鸿真是个什么隐世的仙帝转世，仙主孤木逢春，返老还童，也无法掩盖住柳惊鸿原始道根难以修炼，元婴期修为不堪一击的状态。
公孙又晴心中传声道：“柳惊鸿的降神术，的确有妙用，但他每次越级借道，都会遭受反噬，损失海量生命本源，需要你的天鹅宝血才能快速恢复，若是有充足的天鹅宝血，柳惊鸿修为提升会不会更快，而且他降神借道加上绝对公平领域，足可自保。”
公孙又晴这话说到点子上，原本打算将柳惊鸿封印的向逸仙心中有些许动摇。
柳惊鸿身上秘密诸多，向逸仙甚至没摸到柳惊鸿的全部皮毛，一切都疑点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