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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得知厦州提督带兵前来,顿时觉得这些日子压在他胸口的郁气一下子就消失了。

立刻命令所有大臣随他到港口,一起目睹厦州水兵的风姿。

“摄政王,南岭再繁华又如何,你能抵挡得住厦州水兵吗?”

周序川震惊不已,“皇上,南岭与厦州向来守望相助,您何以这样挑拨本王与厦州提督的关系?”

周围的大臣听到这话,眼神有些震惊地看过来。

“去,传召厦州提督凌骁。”李煦冷声下令。

过了半个时辰,凌骁高瘦的身影才乘着小船而来,身后只跟着两个亲兵。

“微臣见过皇上。”凌骁拱手行礼,语气恭敬。

李煦抬手将他搀扶起来,“凌爱卿,这些年驻守厦州,令厦州一方安稳,你辛苦了,朕听说了,厦州如今百姓富庶,连上京城的世家都喜欢厦州的茶叶。”

凌骁说,“皇上谬赞,这都是摄政王妃的功劳,要不是王妃带人去开采茶山,我们还不知厦州适合种植茶叶。”

“……”李煦的笑容僵在脸上。

“凌将军,带这么多士兵出海,是要来南岭蹭吃蹭喝吗?”周序川缓缓地开口询问。

凌骁笑道,“皇上想要目睹厦州水兵风采,下官就率领水师前来,还可护送皇上一程。”

吕昴生心中一惊,只觉得凌骁这话简直是在皇上的头上点火。

“凌将军,皇上是要你来南岭护驾!”

“微臣就是来护驾的啊。”凌骁大声说,“皇上,这一路前来,臣并没有发现任何海寇,还请皇上放心,臣定护皇上安全离开南岭。”

李煦眼中神色一点点冷静,“凌将军似乎跟摄政王很是熟稔。”

凌骁抬起头,咧嘴一笑,“皇上,这些年厦州水师缺粮少穿,都是摄政王给我们送银子送粮草,否则今日如何还能让皇上看到厦州水师的风采。”

站在李煦身后的文武百官露出个复杂的神情。

这些年皇上重文轻武,减少给边关将士的粮草,缩减军中份额,这是朝廷都知道的事,要说将士们不觉得心寒,那谁信啊?

有战事的时候,就让他们洒热血抛头颅地去打仗,等战事平息了,皇帝就过河拆桥不给他们好日子。

他们为什么投军啊?当然就是为了给家里人挣个好日子过啊。

这么多年来,皇帝真觉得所有人都是凭一颗忠心义胆在喝西北风活下去吗?

凌骁不是不忠心,他们凌家世代都是忠臣。

但是,让他现在成为皇帝手中的刀来对付摄政王,他做不到。

皇帝不懂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道理,总会有人来教教这位小皇帝的。

“摄政王一直给厦州水师送粮草?你这是越俎代庖,跟屯养私兵有何区别?”吕昴生怒声说道。

难怪周序川不肯给朝廷交税银,原来是有别的用途。

“吕大人言重了,我们厦州水师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会是摄政王的私兵,难道我们水师被饿死冻死,就是吕大人想看到的吗?吕大人,你是何居心啊?”凌骁大声地反问。

“摄政王难道就不是为了朝廷不是为了皇上吗?”

“吕大人,你的意思,我们都是摄政王的私兵?”

面对凌骁的质问,吕昴生这个向来口齿伶俐的文官也找不到话了。

周序川笑了笑,“皇上,你想看水师演练,还要先挑个好一点天气,最近天气多变,视线不佳,不如……”

李煦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抬眸盯着周序川,想从他眼中看到得意的神色。

可是,没有。

周序川漆黑的眸子一如既往平静,平静得仿佛就像在看顽童无理取闹般。

李煦就是那个不懂事的顽童。

他的暴怒和挑衅在周序川眼中什么都不是。

“回去。”李煦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什么水师演练,他一眼都不想看。

“皇上!”吕昴生急忙跟了上去。

没多久,码头上就只剩下南岭的官员和凌骁还没跟着离开。

“王爷,你如何看?”赵驱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反正现在水师就近在咫尺,皇帝就带那么点人,让他在这里出个意外太容易了。

周序川瞥他一眼。

赵驱悻悻然地退了回去。

周序川拍了拍凌骁的肩膀,“回船上去了吧。”

“王爷……”凌骁欲言又止。

明眼人都看出来,皇上对摄政王已经忌惮到一定程度,早晚有一天会忍不下去。

刚才他虽然在皇上面前说那些话,但如果周序川真的要反,他最多只能袖手旁观,不可能会给他兵力。

“别想太多了,海上多巡视,别让海寇有机会冒头。”周序川笑着说。

凌骁拱了拱手,“厦州水师和百姓都对王爷心怀感恩。”

周序川摆手,带着南岭的官员回了王府。

才知李煦又气得吐血了,现在所有御医都在院子里给他施针急救。

沈时好站在庭院外面,低声跟周序川说,“上京来的消息,内阁没同意皇上的旨意,说还要从长再议。”

周序川挑了挑眉,意料之中的事。

当时先皇要封他为摄政王的时候,内阁大臣都是在场的,八年前被赶来南岭,内阁本来就非常反对。

如今李煦还要搞这么个昏招,内阁怎么会同意?

到了半夜,李煦才终于醒来,他立刻就要见周序川。

“……”这下连花太后都一言难尽。

“皇上,你都被他气得吐了两次血,何必还要再见他呢,周序川巴不得你多吐几次,你要是有什么事,这天下不就是他的。”花太后说。

旁边的皇后默默地拿绢帕摁住嘴角。

太后是懂得怎么戳人心的。

李煦坚决要见周序川,“去,去把周序川喊过来。”

“皇上,您如今还很虚弱,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吧。”皇后没有让人去请周序川,而是握住李煦的手放回被子里。

“他要造反,他一定是要造反,连朕的内阁都不敢对他如何,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李煦叫道。

皇后觉得李煦对周序川会造反的臆想太严重了。

简直魔怔了。

“皇上,到底是你要周序川造反,还是周序川真的有心造反?”皇后面色淡淡地说。

“他还没造反,你快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坏了,何必呢。”

李煦听到皇后的话,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但总算是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