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川没想到李煦年纪轻轻的,这么不经气的,那在朝堂上听着大臣们吵闹,他不得随时气死。
徐公公吓得脸色惨白,急忙让人去请御医。
李煦指着周序川,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周序川在心里叹息一声,就这几句话都气成这样,以后恐怕要吐更多的血。
他走了过去,抓过李煦的手腕把脉,他的眉峰渐渐地拢了起来。
“你中毒了。”周序川一字一句地说。
李煦苍白的脸,嘴上的鲜血衬得他的神情看起来有几分疯癫。
“你中毒的时间少说也有七八年,皇上未免太抬举本王了。”周序川淡淡地说,“也太低估本王了。”
他要杀李煦,还用不着用这种手段。
很快御医就来了。
给李煦诊脉,却只说他是气急攻心,并未提到中毒。
“朕中毒了,你们都没诊出来吗?”李煦听他们说完了话,却没提到中毒,气得将脉枕砸到他们的脸上。
“中、中毒?”两个御医面面相觑,他们并未诊断出来啊。
“皇上,您的脉象并无中毒迹象啊。”御医连忙跪下下来叫道。
李煦喘着气看向周序川,“你……你竟敢戏耍朕!”
“皇上不信本王,那本王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周序川说,“还是等皇上休息好了,平静下来,本王再来看望皇上。”
周序川转身离开,把李煦的怒骂声抛在身后。
他眼中的嘲笑也渐渐冷下来,变得冷厉肃杀,他大步地回到上房,拉住上前来迎接他的沈时好走进里屋。
“怎么了,我听说皇上吐血,他……”
“中了北狄的毒。”周序川冷冷地说。
沈时好眉峰一跳,“什么?”
“而且中毒时间长久,至少有数年,宫里的妃嫔,一定有北狄人。”
“北狄有一种毒……”
“无味无色,且是慢性,而且此毒是长达数年喂养在女子的体内,最大的特点就是无法孕育后代子嗣,时间久了,身子也就慢慢亏空。”沈时好替他把后面的话说了。
要说锦国有谁对北狄最清楚,那非他们两人莫属。
沈时好这些年虽然生活在南岭,但无时无刻都想着怎么弄死轩辕默。
周序川冷声说,“轩辕默这么多年都没有动静,原来是改变方式。”
“李煦不会相信是北狄人要给他下毒,他现在只会怀疑你。”沈时好说,“怀霁,你我一退再退,就是轩辕默想要的。”
“轩辕默要的就是你我跟李煦互相猜忌,只要李煦一日不肯相信我们,朝廷就会动荡。”沈时好说。
周序川捏了捏她的手,“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沈时好轻轻点头,“我觉得,轩辕默很快要出兵攻打锦国了。”
“嗯。”周序川揉了揉眉心,“李煦不会让我们领兵的。”
“先帝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沈时好没好气,“小时候也没觉得他会如此狭隘目光短浅,怎么就……”
周序川叹息,“先静观其变,我立刻着人去金城和余州,无论如何,都要先做好准备。”
“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