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川暂时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若是以他的名义来招商,朝廷那边会坐不住,特别是李煦,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拦的。
他只能作为南岭的藩王,在各种政策上支持这个南岭商业街的成立。
但不妨碍他会见杭郡的官员和乡绅。
商贾中多数是乡绅。
杭郡现在的郡守叫徐义,虽然和原来的郡守都是同姓,但两人并无关系。
他得知摄政王就在杭郡,立刻就亲自登门拜访了。
周家一门不是王妃就是郡主,他哪敢怠慢了。
何况还有沈太傅也在呢。
“徐大人,不必多礼。”周序川收敛身上的肃杀之气,看着温和俊秀,矜贵优雅。
“本王只是路过此地,并无意惊扰百姓。”
徐义点头应是,“摄政王剿灭海寇平定叛乱,是我们锦国的大功臣,下官仰慕已久啊。”
沈太傅淡声开口,“徐大人,这一切都是皇上计谋过人。”
“……”徐义额头冒汗,他说错话了?
周序川的脸色有些发黑,“是啊,全是皇上的功劳。”
沈修则皱眉,“摄政王好像不服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有什么好不服气的。”周序川的语气冷硬。
“周序川!”沈修则倏地站起来,怒目瞪着周序川,“你当了几年的摄政王,把你养得目中无人,刚愎自用,你再这样下去,谁也救不了你。”
“不劳大舅兄担心,我好得很。”周序川面无表情地说。
沈修则手指颤颤,“好,好,我劝了你那么久,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以后你周家的事,我不会再管,就此告辞。”
“不送!”周序川连起身都没有。
郎舅两人的脸色都比锅底还黑。
徐义简直看呆了。
他是来干什么的?他都听到了什么?
“徐大人,你还有什么事吗?”周序川冷冷地问。
“啊。”徐义回过神,他轻咳一声,“王爷,下官是来请您去参加杭郡商会一年一度的聚英会。”
周序川冷漠地颔首,“本王知道了。”
徐义看着这位摄政王的脸色,感觉周围气氛都低了些,他不敢再逗留,连忙就找借口告辞了。
他本来是想来试探摄政王对南岭商业街的看法,虽然没有收获,却也发现周序川跟沈修则的关系居然这么差。
“沈修则与周序川翻脸,速将这个消息递回京都城。”徐义上了马车,压低声音吩咐着车辕上的马夫。
“不,先让人去跟踪沈修则,看他是否真的离开杭郡了。”徐义又急忙开口。
车夫低声问,“他们会不会是在做戏?”
徐义说,“看样子不像,何况他们为何要在我面前演戏。”
没人知道他是皇上吩咐要监视周序川在杭郡所作所为的。
那马夫双手肌肉结实,手掌也有常年拿剑的厚茧,听到徐义的话,他只是嗯了一声,驾着马离开这里。
沈修则跟周序川不欢而散,立刻就回去后院收拾细软,连沈时好都劝不住,直接就带着小厮离开,头也不回租了船离开杭郡。
他还没回到沈家,沈太傅与摄政王决裂的消息就传遍京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