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好是在女儿回家之后,才知道她还带着小叔叔和表兄弟一起出城玩了一天,不但掏了兔子窝,还给抓回来好几只兔子,就养在她自己的院子里。
给她热闹的小院又添了不少热闹。
既鸭子、小羊、猫和狗,现在又添了兔子。
真是快赶得上她之前在郊外开的农场了。
不愧是她的女儿。
沈时好在心里默念三声亲生的,让人带着周满满先去梳洗干净,得亏家里现在人口少,地方又大,才能容她这么胡闹。
“娘亲,明天我还能去找祖母吗?”周满满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时好,今天偷溜出去是有祖母撑腰,她知道明天祖母肯定不会再来偷偷带她走的。
沈时好挑眉,“你想去吗?”
“祖母说给我带了好多以前没见过的宝贝,我想去看看。”周满满说。
“那你今天怎么不去呢?”沈时好替女儿松开头发,将打结的发尾一点点梳开。
周满满抱着沈时好的手,娇声地撒娇着,“今天没有跟娘亲说一声就走了,是满满错了,所以我要回来跟娘亲认错。”
“你还挺勇于认错的。”沈时好好笑地说,“明天带你去公主府,陪着祖母小住几天。”
“多谢娘亲,娘亲最好了,我最爱娘亲。”周满满欢呼出声,搂着沈时好的脖子往她脸上吧唧了几口。
沈时好把她的小脸蛋推开,忍着笑故意板着脸,“下次还敢去拆别人的车轮吗?”
“不拆了,我要学娘亲,要杀人于无形要阴阳怪气地报仇。”周满满认真地说。
“谁跟你说我阴阳怪气了,我明明是去为你赔罪的。”沈时好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许听你爹胡说。”
周满满捧着自己的脸蛋,“娘亲怎么知道是爹爹说的。”
“哼。”沈时好轻笑一声,“没有我不知道的,所以,以后乖乖的,别再给我惹祸了。”
“谁又惹祸了?”周序川大步地走进来,脸上的阴霾在看到妻女的瞬间就消散了。
“爹爹!”周满满一跃而起,落入周序川宽厚的怀抱里,“我今天抓了四只兔子,是不是很厉害。”
周序川哇了一声,“我们满满真是好厉害。”
沈时好睇了个白眼给他。
周满满坐在周序川的怀里,跟他说起今天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
刚才沈时好已经听过一遍,只是她没有周序川这么捧场,时不时还要发出感叹声和赞扬声。
她怀疑周满满的话痨都是他给惯出来的。
父女俩突然又靠在一起低声细语地说着话,也不知在商量什么秘密,沈时好笑着摇头,继续看着名册,准备长公主的生辰宴。
不知过了多久,满满靠在周序川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抱她去床榻睡吧。”沈时好说。
周序川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让她睡在隔壁西厢房。”
等周序川把女儿安置好回来,沈时好戏谑地说,“我还以为你这个女儿奴要寸步不离地陪着呢。”
“小日子过了吗?”周序川在她的脖子亲了一下,压低声音问着。
灼热的气息吹拂她的肌肤,沈时好背脊一阵战栗,她转身贴着他的面颊,“怎么,算着日子回来的?”
“最近在忙着皇上要去皇陵的事,今天才告一段落。”周序川哑声说。
沈时好轻轻推了一下,“什么?皇上要去皇陵,什么时候?”
“过几天就出门,说是皇上最近梦见先帝,想去祭拜。”周序川道,“本来年祭去皇陵祭拜很正常。”
“你会跟着去吗?”沈时好问。
周序川颔首,“我会跟着,上京交给大舅兄和内阁监管。”
“那……”
“娇娇,你也心疼心疼我吧。”周序川吻住她,他和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他都想摆烂不当摄政王了。
沈时好被周序川打横抱了起来,屋里气温骤然升起。
屋外的丫环羞红脸退到檐下。
“先去准备热水吧。”
沈时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她扶着快要断掉的腰,怀疑是不是她这两年太松散了,看来得再好好锻炼才行。
“夫人,沈家老夫人差人请你回沈家一趟。”南溪进来轻声说。
“有没有说什么事?”沈时好秀眉微挑,这两年来,沈老夫人一直深居简出,平时也不怎么让小辈去打扰她,还是第一次特意要沈时好去见她。
南溪道,“好像是……跟三姑娘有关。”
沈绮芸?一年前,沈绮芸已经嫁给新科探花郎,还是沈二老爷亲自挑选的女婿,当时沈时好正要给沈绮芸做媒给吏部尚书家的少爷,还因为这件事被沈二老爷说她居心叵测,闹得她跟沈绮芸后来也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