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全都被大理寺掌握在手中,定王不管怎么狡辩,都已经无法改变现实。
盛武帝对定王已经不能用失望来形容。
谋害朝中大臣,勾结北狄,暗害兄弟,刺杀皇贵妃,还在私自铸造兵器,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事都足以给他定下死罪。
“你在朕这里,已经死了一百次一千次!”盛武帝震怒,摇摇欲坠差点气晕,他指着定王,“你真该死,该死!”
定王哭着匍匐在地上,“父皇,我没有……”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吗?是不是要朕把所有证据扔到你脸上,你才会承认?”盛武帝怒问。
“不,不是。”定王摇头,“父皇,我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改过,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定王心中怨恨,只差一点点他就成功了,究竟是谁在背后害他?
“朕不会杀你。”丧子之痛太深刻了,他不想再经历一下,就算他知道定王做错太多事,但他还是不想亲自下令杀了自己的亲儿子。
他不想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没了两个儿子。
“朕会将你贬为庶民,你到你的封地,从此你不得踏出封地半步。”盛武帝目光冷凝地看着定王,已经决定了给定王的结果。
定王脸上全是悲痛,只差一点点,他这么多年的等待就成功了。
该死的!
究竟是谁在背后捅他这么一刀。
不过,就算是庶民,他也不会放弃的,
盛武帝不愿再看到这个儿子,“滚!朕不想再看到你,限你三日离开上京,无召不得出现。”
定王震惊地抬起头,“父皇,我是你的儿子,你真的要这么对我?”
将他贬为庶民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打击,再将他赶出上京,那他这辈子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你要不是朕的儿子,你还有命在这里跟朕说话吗?”盛武帝怒喝,一时气急攻心,猛地咳了起来。
“皇上,保重龙体。”徐福赶紧上前为盛武帝拍着后背,又给他端上了茶。
定王眼底满是阴鸷,定定地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盛武帝,心里不自觉地涌起一个疯狂的念头,要是父皇死了,那此时留在上京唯一的成年王爷就只有他了。
那这个天下就只会是他的!
要是父皇去死就好了。
定王眼底的疯狂恣意生长,在盛武帝转头看过来的瞬间,又急忙低下头掩盖住了。
“还不给朕滚!”盛武帝将手中的茶盅砸向定王。
“父皇,儿臣……告退。”定王磕了头,双手紧握成拳,他不会就这样离开上京的。
他大步地离开养心殿,心中恨意滔天,今日所有的事都太巧了,吴湘去赏花宴被发现假怀孕,他之前做过的事又被大理寺查出来。
要说背后没人在对付他,他一点都不信。
“王爷!”定王府门前,许清泽孑然而立,正在等着定王。
“其他人呢?”定王沉声问。
许清泽说,“叶无铭被带走之后,其他人也都离开王府,如今府里只有属下在。”
定王冷笑出声,那些幕僚肯定是知道他被贬为庶民,树倒猢狲散,所以全都舍弃他,去投靠别人了吧。
“随本王进来。”定王大步走进王府。
哪知他还没坐下来,禁卫军又将定王府给包围了。
“皇上旨意,李恺已贬为庶人,着今日立刻搬出王府。”
定王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父皇非要做得如此绝情!”
禁卫军没有理会定王的怒意,他们就是奉旨将李恺赶出王府,里面所有东西都是内务府造的,有皇室的印记,定王不能带走。
不到一个时辰,李恺和他的侍妾已经被赶出王府,除了身上几个碎银,其他财物都带不离开。
“都滚,滚!”李恺狼狈难堪,冲着他那些侍妾怒吼着。
“走就走,都不是王爷了,还凶什么。”
李恺怒而转身,一手掐住那个女子的脖子,咔嚓一声将她的脖子扭断了。
许清泽皱了皱眉,“王爷?”
“走!”定王冷声说,“你传信给汤将军,让他立刻带兵暗中与本王汇合,还有,那些死士训练得怎么样了?”
“王爷是想要发动宫变吗?”许清泽缓缓地问。
“老三死了,老四现在就是个废物,宫里那个小屁孩能干什么,只要在晋王回来之前,我能够拿下上京,这天下就是我的,成王败寇,我不想就这么输了!”李恺沉声说。
许清泽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恺,“王爷,要汤将军跟着造反,怕是没那么容易。”
汤将军手中的兵力也不过是五千,而且当初愿意被定王拉拢,也是看在他是王爷的身份,如今都是庶民了,谁还愿意冒着杀头的风险跟他造反。
至于死士……
“王爷,属下与你去见那些死士。”许清泽低声说,“我们之前铸造的兵器,属下也运送了一批藏在山中,没有被禁卫军发现。”
李恺满意地点头,“没想到,最后是你最有用。”
许清泽淡淡一笑,招手叫来马车,在天黑之前与定王一起离开上京。
“王爷,你为什么觉得五皇子不是对手?皇贵妃如今独宠皇宫,皇上对五皇子宠爱有加,将来或许会立他为储君。”许清泽赶着车,淡声地询问着。
李恺嗤之以鼻,“皇贵妃算什么,你不知道她原来的身份,不过是个寡妇,她母族不显,无依无靠,就算她的儿子被立为储君,还不知能活几天,她以前也盛宠,结果呢,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
许清泽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以前皇贵妃是太心善,所以才被算计了,现在不一样了,王爷又怎么知道她无依无靠。”
“她有什么依靠?”李恺冷笑,“等我得了天下,便将她囚禁起来,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父皇究竟迷恋她什么……”
“皇贵妃的依靠,就是我啊。”许清泽轻轻地说。
李恺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许清泽呵呵轻笑,“我说,你真该死。”
马车突然颠簸起来,李恺这才发现他们的马车走在悬崖山路,他惊恐地拉开门帘,“许清泽,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许清泽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看着李恺,“皇贵妃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你说我是谁?”
李恺脸色骤变,转身要跳下马车。
许清泽用力地鞭打马背,夜色中,马车冲出悬崖,李恺惊恐的尖叫声响彻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