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红毛和刘全死了,但谢正并没有因此结案,他将王寡妇和当日在集市见过李红毛等人都带来公堂。
所有证人的证词都挑不出错,每个人都能为对方作证。
在旁边的定王听得脸色越来越黑。
最后,又有十几个佃农出现,他们是当日在城外耕种的佃户,亲眼看到轩辕默率领北狄兵要攻城,而且还用火药炸伤他们的家人。
刘全所谓的没有北狄人根本是撒谎。
要不是沈时好和严副将,当日城门差点就破了。
最后,谢正说会将今日审案呈词送到上京,兵器被劫是否要降罪北山侯,沈时好是否因为杀人获罪,都要凭皇上定夺才行。
定王却不想就这样放过北山侯,“金城是北山军镇守,当日居然任由轩辕默带兵进了关卡,北山军是死的吗?”
“此事本侯确实有责任,请罪的折子已经在路上,无论皇上要如何降罪,本侯都没有怨言。”北山侯慢慢地走出来,目光如炬地看着定王。
苏屿恒沉声说,“轩辕默攻城的时候,侯爷重伤卧床,那时候还生死未卜,怎么能怪责侯爷,要怪就怪马帮和叶辉,是他们窝藏北狄人,利用边关走商的时候,将北狄人引进关口。”
“王爷可以出去随便找个百姓问一问,当日在城门外发生了什么。”
“本王确实听说了,侯爷的女儿主动跟着轩辕默走了。”定王冷笑说。
沈时好声音一冷,“王爷只看到表面的,却没有想过如果周碧不这么做,会不会被轩辕默当场刺杀,若不是王爷软禁了我们,我们早就去北狄救人了。”
周碧被轩辕默带去北狄的事,沈时好从来没忘记,她肯定不会任由周碧当卖国贼。
如果不能将她带回来交给北山侯处置,她会亲自去杀了周碧。
定王一时找不到借口,目光带着几分狠厉地看了沈时好一眼,“本王始终相信兵器不会无缘无故消失,本王会找出来的。”
沈时好含笑,“我们拭目以待。”
把定王气得转头就走,留下叶无铭在这里处理后面的事。
谢正目光冷峻,“叶大人,本官记得这两个证人是你找来的?”
“没错,好好的证人送到谢大人这里,居然就这样死在公堂上,谢大人,我怀疑有人为了不让他们说出真话故意谋害他们。”叶无铭面无表情地说。
“他们是被暗器所杀。”周序川将他们的头侧推一边,露出脖子上一点血迹,仔细看上面还有一根没入肌肤的银针。
沈时好知道他们肯定是被定王的人所杀,可她没有证据。
叶无铭说,“谢大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撒谎,只可惜他们死了,不然王爷一定会定他们一个污蔑之罪。”
“人是死了,但做过的事会留下痕迹。”沈时好淡声说,“叶大人,千万不要心虚,否则容易被看出来的。”
“呵,下官听不懂郡主这句话的意思,还请郡主不要随便污蔑朝廷命官。”叶无铭说。
周序川往前两步,黢黑幽亮的眸子盯着叶无铭,“你以后会懂的,叶大人。”
叶无铭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他仗着定王的势,前段时间软禁周家的人,肯定是将周序川得罪透了,如果不能够将周序川彻底拉下台,等将来回了上京,死的人就是他。
为了他自己,还有阿姐在周家以后的日子,他不能放过周序川。
“下官告辞。”叶无铭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谢大人,那此案要如何判决?”长公主淡声问。
谢正只觉得今日的审判就是荒谬的笑话,只因为定王司马昭之心的欲望,找了两个所谓证人就能够将北山侯府的人软禁了这么多天,连沈时好都要关在牢狱中。
虽然北山侯在这次的事确实有疏忽,但罪不至死,定王用了最羞辱人的方式,让北山侯一世英名蒙上灰尘。
即使这次北山侯能够证明清白,无论是在上京还是金城,威望终究有影响。
“臣认为这两个证人的证词与事实不符,且互相矛盾,但兵器被劫的真相,尚未有定论,还需下官再继续审查。”谢正慢声地说,“经过下官这些天的审查,朝仁郡主斩杀马帮戚山和叶辉,实属形势所逼,并没有错。”
长公主听到这里,满意地勾了勾唇,“谢大人就慢慢查吧。”
反正她的儿媳妇没事了。
“是。”谢正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