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烟是个练家子,手上的力道拿捏得刚刚好,看似轻飘飘的几下,叶宛已经被打得昏头转向,脸颊看不出有多红肿,但她就是觉得火辣辣的疼。
一看到北山侯出现,叶宛眼泪横陈,哭得好不可怜,“侯爷,救我……”
北山侯眼中闪过不忍,定王的怒喝声已经传来。
他大步地来到长公主面前,低眸看着被打得软倒在地上的叶宛,他不可思议地指责,“姑母,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再怎么样她也是北山侯的妾室,你是皇室的长公主,这点容人的度量都没有吗?”
长公主只是淡淡地瞥了定王一眼,好整以暇地继续看着被掌掴的叶宛。
她没有喊停,笑烟就没有停下来,就算定王在旁边把住手两个字都喊哑了都没用。
“长公主,她是不是冒犯你了?”北山侯见此情况没有立即求情,怕情况适得其反。
长公主嘴角勾一抹冷笑,“本宫为何要教训她,侯爷心中没点数吗?怀霁小时候在金城九死一生,要说跟这个女人没关系,本宫是不信的。”
叶宛没想到长公主居然是为了这么多年前以前的事,“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认定是我?”
长公主呵呵一笑,她要是有实际证据,叶宛早就被她杀了。
“本宫需要证据吗?只要怀霁在金城出了半点的差错,那就是你的错。”长公主冷声说。
定王气急败坏,恼怒长公主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姑母,你也太强势霸道了。”
难怪北山侯选择了叶宛,没有选择跟长公主一同生活在上京,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这么嚣张跋扈。
“本宫难道连强势霸道的本钱都没有了?”长公主轻笑一声,“王爷,你连别人的家事都管上了?”
定王目光阴沉地看叶宛一眼,他当然不在乎别人妾室的死活,但这个叶宛不一样,能够为他做事。
“姑母,你的事就不是家事了。”定王淡声说,“叶氏是周霖宇的生母,你要杀要打,至少得问过北山侯的意思,若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杀害无辜,父皇也不会纵容你的。”
“王爷说得好。”周老夫人急步地走来,看到被打得连站都站不稳的叶宛,她对长公主的厌恶和害怕达到极致,“周家好歹也是百年世家,长公主若是觉得能够在周家想杀就杀,那就把我这把老骨头先杀了吧。”
北山侯脑仁突突地疼,“母亲,你来作甚!”
怎么又多了一个来捣乱的!他好不容易才劝住长公主的,他心疼怀霁小时候在金城受的苦要出气也是正常的,若真的惹毛了她,到时候将这件事往皇上跟前一提,叶宛的下场只会更惨。
周老夫人叫道,“我若是不来,难道要等着给阿宛收尸吗?你看看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定王一脸不赞同地看长公主,“姑母,虽然这是家事,但本王既然看到了,就无法置之不理。”
“是吗?”长公主慢条斯理地睨了周老夫人一眼,“那本宫就只能请皇上做主了,外室残害嫡子的罪名究竟该如何定论,还是……北山侯这些年来宠妾灭妻是你周老夫人纵容出来的?”
周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变,目光有些恨毒地看着长公主,“你是不是巴不得周家好不了。”
“是本宫把你们惯得不知天高地厚,知道尚公主该有哪些规矩吗?需要本宫让人好好地教一教你们吗?”长公主目光一冷,声音凌厉倨傲,“怎么,想让本宫像其他女子一样给你请安立规矩,你受得起吗?”
“你想袒护一个外室,那就请旨让你儿子跟本宫义绝,这么多年了,只敢躲在金城耀武扬威,本宫不与你们计较,是不屑,不是不敢!”
“就这样的货色,也敢伤害本宫的儿子,谁给你的胆量?周家吗?”
周老夫人没想到长公主会突然发难,以前无论说什么,她可都是不会争辩的。
“你……你胡说,无凭无据的……”周老夫人叫道,还想解释没有人会伤害周序川,但被北山侯森寒的眼神吓住了。
“王爷,这是我们侯府的家事,不劳您费心。”北山侯冷眼看向定王,他心中是忍着怒火的,长公主教训叶宛是家事,但周老夫人分不清事情轻重贸然出来替叶宛出头,无疑就是给了定王插手的机会。
他身边怎么都是猪队友呢!
“下官的阿姐为侯爷生了一儿一女,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下场吗?”叶无铭站在定王的后面,看到叶宛脸上的红肿,当下就怒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