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头也不回地离开夜宴,顾无辞站在窗边,看着他的马车没入黑暗中,这才收起脸上恭敬的神色,淡淡地看向屏风边站着的花芜。
“你胆子太大了。”顾无辞淡声开口。
此时的花芜完全没有刚才惶恐紧张,她妖娆踩着细步来到顾无辞的身边,“你不是说过,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吗?”
“就不怕被发现了?”顾无辞问。
花芜轻笑一声,“老鸨是我从小就认识的,她不会出卖我,而且她确实养了个小姑娘准备长大当摇钱树,人被我送走了,夜宴里的人只见过那姑娘蒙面的样子,不会认出我来的。”
顾无辞挑眉,“娇娇知道你在金城吗?”
“……”花芜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跟她说。”
“定王今日见过你,虽然已经验过你身子,但他不会轻易相信,你最好小心点。”顾无辞说,“这里不是余州,娇娇未必能护得住你。”
花芜笑道,“放心吧,刚才我看到定王的样子,他呀,身子亏得厉害,还不知能撑到几时。”
“说吧,为什么来金城?”顾无辞说,不相信花芜的借口,说什么最危险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之前娇娇让我打听过圣女教的事,被发现了,我只能躲到这儿。”花芜皱眉说。
“圣女教要杀你?”顾无辞问,他对任何教义并没有多少好感,在他看到,任何教义都是在洗脑别人,这个圣女教他听过许多事迹了,虽然没有深入了解,但她们的做事风格,就是女权主义作祟,且并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光是那奢靡出场,凭圣女教一些信众收入,他们的经济来源是什么?
花芜摇头,“他们要我入教……成为她们新一任圣女。”
“?”顾无辞诧异了,“圣女教这么缺人了吗?”
“我觉得莫名其妙,感觉她们像 要找替死鬼。”花芜说,她只是表面看着天真单纯,实际上她经历过的事可不少,难能看不出那些人在打什么主意。
顾无辞说,“想办法离开夜宴吧,别去招惹定王了。”
花芜本来还想再戏耍定王一番的,听到顾无辞的话,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行吧,我又没卖身给老鸨,想走随时能走。”花芜说。
……
定王前脚刚离开夜宴,后面就有人将他的行踪告诉周序川。
周序川黢黑的眸子不时地看向沈时好。
“怎么了?”沈时好疑惑地问。
“那顾无辞有没有骗过你?”周序川问,“我是说,他有没有可能做过背叛你的事?”
沈时好的心咯噔一下,以为顾无辞劫走兵器的事被周序川发现了。
“怎、怎么了?”沈时好尽量让自己平静稳定。
“今天顾无辞根定王在夜宴见面了。”周序川说,“顾无辞上赶着巴结定王做什么?”
“……”原来是这件事。
沈时好松了口气,“哦,我知道啊,顾无辞那么有钱的商贾,定王知道他在金城,还不赶紧拉拢啊。”
周序川挑了挑眉,“就这么简单?你就这么相信顾无辞?”
听出空气中似乎带了一点酸味,沈时好转头在他唇上亲了亲,“我跟你说过,他就是我另外一个兄长,他见定王不为别的,就是觉得定王欺负了沈家,想为我出口气。”
“怎么出气?”周序川立刻问,他有些郁闷,他自己媳妇的仇,还要别的男人替她报了!
沈时好摇头,“他做事我从来不问的。”
周序川说,“不过,定王是黑着脸回来的,性情不怎么好。”
“明天我再问问顾无辞。”沈时好说。
谁知到了第二天,她还没找到机会去见顾无辞,定王就下令把北山侯府给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