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好的手被周序川紧紧地握着,她能够感受到他如今隐忍在身体里的愤怒,他只是在克制着,不想在她面前爆发出来。
“别气了,我没受委屈。”回了屋里,沈时好给他倒了一杯茶,把他的火气给捋顺了,“要不是周霖宇来得早,我就把朱家二姑娘给塞到夜宴去了,我还想着回来少不得老夫人一顿责备,你倒是先替我出气了。”
周序川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我刚才想杀了周霖宇。”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宝贝,怎么舍得让别人多说一句不是,周霖宇为了打击他,拿着沈时好的过去来羞辱他,如果是在外面,他肯定已经把周霖宇打死了。
绝对不会只是踹了一脚。
“我本就是再嫁的,又不是秘密,他们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周霖宇无非就是想要挑拨你我的关系。”沈时好捏了捏他的耳垂,看到周序川俊脸染上红晕,眼中涌起欲色,她低笑一声,在他唇角亲了一口,“除非你在意。”
周序川灼黑灿亮的眸子盯着她,听到她的话,用力地吻住她的唇,直到她喘不过气,才终于放过她。
“我说错话了,你别气。”沈时好声音软了下来,勾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蹭了蹭。
“那苏屿恒又恶心你了?”周序川皱眉问。
没人比他更清楚沈时好多么厌恶苏屿恒,要说沈时好为了苏屿恒打的朱如菲,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不信。
沈时好哼了一声,“就是在街上遇到,本来也没有什么,偏就朱如菲要多嘴,我若是忍了她朱家姑娘,以后岂不是谁都能爬在我们头上撒野。”
今日她在街上教训朱如菲的事,想必已经传遍整个金城了。
“我在军营只见过苏屿恒一次,他不敢出现在我面前。”周序川嗤笑,苏屿恒曾经也是高高在上的侯府世子,落得如今的下场,能怪得了谁。
“只要他不去招惹真真,是死是活便与我没有关系。”沈时好眼底闪过一抹狠色。
周序川捏着沈时好的小手,“我见过兵器营里的兵器了,如今我倒不觉得那些兵器多可怕,反而是周碧……”
“周碧给我送了个弩箭,很是精巧,就算是工匠大师都不一定做得出来。”沈时好说。
这就是周碧可怕的地方。
一个连金城都没走出去的侯府小姐,究竟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军营上下都把周碧当神童,只差没把她供起来,今天还嚷嚷着要北山侯给她请封郡主。”周序川皱着眉,他不是嫉妒周碧,只是觉得周碧此人太反常了。
“你在军营查出什么来了吗?”沈时好低声问。
“上次你来信说的那个胡家三奶奶,我让人去查了,她在圣福堂见到不该见的人,所以才被下了毒,只是那圣福堂的人现在剩下一个小道士,其他人全都不见了,小道士一问三不知。”周序川沉声说,“现在胡三奶奶被胡家看管起来,你能不能想办法见到她?”
“我正好想在温泉庄子办个茶会,到时候给胡家下帖子。”沈时好说。
“周碧这个人……你谨慎些,北山侯还给她一支女兵,在军营隔壁开了女兵营,训练得有模有样,虽然女子的力量与男子有区别,但若是用上她捣鼓的兵器,那谁也不是对手。”
沈时好点了点头,“那兵器真的很厉害?”
“我见过试炼品,威力很大,不过……不可能量产,要消耗太多的银子。”周序川说,其实他心里还有个忧虑。
如果北山侯真的要支持周碧的兵器,那就需要大量的银子,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跟皇上要银子……
他有种预感,周碧的兵器营就是个无底洞,要填进去的不仅是银子,还有人。
“好不容易回家里来,先不说这些事,你饿了没?我去给你下碗面吃。”沈时好笑道。
“的确有点饿了。”周序川低声说,粗粝的指尖在她后背慢慢地摩挲。
沈时好身子有些发软,忍着颤栗,“那你先去躺会儿。”
周序川将她打横抱起来,“你陪着我去。”
在屋子外面等着听派的丫环们等半天都没听到传唤,面面相觑地看了看里头,刚才少夫人不是还让她们准备膳食?
不一会儿,就听到少夫人如小猫撒娇般嘤咛的声音。
“去准备热水吧。”南溪压低声音。
东月羞红了脸,点了点头,还不知要准备几次热水呢。
安姑姑将屋子外面的小丫环也都打发了,夫妻俩本来就新婚,隔了这么多天没见面,世子哪有不想少夫人的身子。
毕竟还年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