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夫人和周三夫人急忙劝着,“母亲,不如把怀霁叫回来问一问?别让外人看了议论咱们周家啊。”
“叶宛,你也劝一劝老夫人啊。”周三夫人对叶宛使了个眼色。
“我已经尽力了。”叶宛露出个苦笑,心里却有些冷意,之前她得宠的时候,卢氏就喊她一声叶夫人,如今倒是直呼她名字,把她当丫鬟一样使唤了。
这时,宋氏和翟氏各自带着孩子过来请安,刚进门就看到周老夫人气呼呼地往外面走。
众人谁都劝不住,只好全都跟着周老夫人过来了。
“快让大郎去找侯爷。”周二夫人对宋氏低声说了一句。
到前院的时候,周决和周杉都赶来了,他们倒没有劝老夫人,反而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带着众人去找周序川算账。
那么大的宅子,连他们都没有分到,老太爷居然就给了周序川,他们才是老太爷的亲生儿子,周序川还只是个孙子,凭什么啊!要分也是他们先分了。
要是老夫人能够趁这个机会把大宅子要回来,说不定日后还能分到他们手上。
“三爷!”周三夫人扯住周杉的袖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周杉给拂开,他还冲着她挤了挤眼,无声地叫她别出声。
就……气死她了!
路上行人看着周老夫人带一大家子前往隔壁街,顿时觉得有好戏看了,全都跟着去凑热闹。
叶宛落后了几步,神情紧张又焦灼,“快去找侯爷,还有把四少爷找回来。”
“母亲,你看,就是那儿!”周杉指着前方的大宅,门前还有刚刚燃放的鞭炮碎纸,门匾上周家两个字刺得周老夫人眼睛发疼。
“二哥,那两个字看着……像父亲的字迹。”周杉小声地问周决。
周决的脸色沉沉的,“就是父亲写的。”
这下他们还不能趁机把门匾砸了。
“把门匾给我拿下来!”周老夫人怒声叫道,“我还没死呢,他想分家,没那么容易。”
几个下人就要上去摘门匾,被从里面出来的人给拦住了。
终于吵闹的声音传到偏厅。
“侯爷,世子,老夫人……老夫人来了。”
周序川侧眸看向北山侯,“今日挂门匾的事,你跟老夫人说过了吗?”
“没有。”说了肯定不同意,先挂了再说。
北山侯站起来道,“我去看看。”
父子俩刚出偏厅,就看到沈时好从垂花门走出来,她也是听到下人的通禀,知道周老夫人过来了。
“去把周序川给我叫出来,让他跪着给我认错,否则他立刻给我滚回上京,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以后我死了也不用他披麻戴孝。”周老夫人气呼呼地叫着,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会造成多少议论。
“母亲!”北山侯厉声地喝道,“这是父亲留给怀霁的宅子,并不是要分家,你在这里胡闹什么!”
“你……你怎么在这里?”周老夫人颤抖指着北山侯。
北山侯上前扶着她的手,“怀霁是长子嫡孙,你不让他披麻戴孝,那您现在就回去写奏,我让人送到太后那里,您是诰命夫人,太后娘娘肯定会看到您的请旨,您请太后废了他的世子之位,再将我也夺爵了,如何?”
周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他嘴上是这么骂着,可心里门儿清,周序川是太后的外孙,怎么可能夺他的世子位。
“回去。”北山侯冷冷地说,目光更是凌厉地扫了众人一眼,“老夫人年纪大了糊涂,你们也是猪脑子吗?”
叶宛脸色惨白低下头,她是万万没想到,北山侯会在这里。
“你……你要气死我,别人要怎么看我们周家!”周老夫人一口气上不来,气得脸色都涨红了。
北山侯说,“怀霁今日就搬回老宅,这处宅子只是父亲给他的私产。”
叶宛不小心掰断指甲,尖锐的疼钻进心头,鲜红刺痛她的眼。
周老夫人两眼一闭,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