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怒不可遏,眼睛更是一片猩红,只要想到岑素对她的威胁,她就无法克制心里的怒火和恐惧。
“你安的是什么心,是不是见不得我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你上赶着去找岑素,不就是要给我添堵吗?”沈夫人指着沈时好尖声问。
沈时好心里一片冰凉,她让人去找岑素,就是为了不留后患,岑素回不回来无所谓,但是文哥儿一定要找回来。
岑素一定会拿文哥儿威胁沈家的?
“姐姐,你也真是的,就算岑姨娘跟你在徐州就相识,你也不能偏袒她,娘亲才是你的亲人,以后你在婆家有什么事,为你出头的是娘亲,不是岑姨娘。”沈真真说道。
沈时好面无表情说,“我让人去找岑姨娘,是因为文哥儿在她手里,以后她利用文哥儿时不时地找父亲,让父亲对他们母子无法放心,这就是您要的吗?”
“还有你,沈真真,我知道你不聪明,但你别蠢到用这种挑拨方式,我是跟岑姨娘早就相识,要是我偏袒她,你以为你还能现在这里跟我说话,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沈真真差点害了岑素流产,后面又因为她推了岑素让文哥儿早产,真要偏袒,这些事她就不会替沈真真遮掩了。
“我对你的维护和偏袒,在你眼中原来都是为了别人,沈真真,就算养一头狼都养熟了,既然如此,以后你有任何事情,都不要再找我,我不会再帮你。”
沈真真听到这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这是你欠我的,要不是你,我就不会丢失,你过着锦衣玉食的时候,我是过什么样的生活,现在无论你对我做什么补偿,都弥补不了对我的亏欠。”
“我没有任何亏欠你,对你好并不是在弥补你,因为你是我妹妹,换了沈家其他人兄弟姐妹,我一样会这么对待。”沈时好冷声说,“当年你会被拐走跟我没有关系,是你想要故意把我留在街上,所以偷偷跑开,引其他下人追着去找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只是个七岁的小孩,难道我还能叫拐子去带走你,你埋怨我做什么,是因为我没有像你一样的下场吗?”
“住口!”沈夫人怒喝,“你这是做什么?真真已经吃太多苦了,你当姐姐的,让一让她又怎么了。”
“母亲,我和她是双生儿,我比她年长多少?连一个时辰都不到,我可以让她,但我是有底线的。”沈时好冷冷地说。
沈真真嘤嘤地哭起来,“娘亲,我就知道,这个家里除了你,根本没人盼着我回来,我看姐姐是恨不得我死在外面。”
“随你怎么想。”沈时好再次听到沈真真矫揉做作的话,心中毫无波澜,她静静地看了她们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沈夫人被气得一时没想起岑素的事了,忙着安慰哭得不行的沈真真了。
沈时好沉着脸来到沈修则的书房,随手拿起一本书看起来,看了没几眼,又烦躁地扔回去。
“我的书惹你了?”沈修则无奈地问她。
“大哥,你不问我为什么生气?”沈时好挑眉看他。
沈修则将她旁边的书籍都拿开了,“大小姐,能让你生气又无法泄愤的,这家里也没几个,母亲和真真又做了什么事?”
“今天他们说在大街上看到岑姨娘,母亲知道我派人在找她,跟我发了脾气。”沈时好皱眉说,“应该是看错了,若是岑姨娘在上京城,我们的人早就发现了。”
“那就是她们看错了。”沈修则淡声说,“你也知道母亲的性子,她们说归说,你别放在心上。”
“我已经不在乎了。”毫不在意,自然就不会放在心上了。
沈修则抬眸看了沈时好一眼,“周序川来问我,你为什么怕虫子。”
“……”沈时好的脸色僵住,“你说了?”
“说了,但没提到母亲。”沈修则低声说,“不过,他应该能猜得出来。”
沈时好怔了怔,今天早上周序川过来给老夫人换药,他却什么都没说。
其实她和周序川小时候的命运很相似,他是被父母舍弃,而她是被母亲怨恨,父兄在余州时,她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至今依旧是她内心深处无法忘怀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