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沈家的别院停下,东月不敢催促,不知姑娘到底怎么样了。
过了好一会儿,周序川才面无表情地抱着睡过去的沈时好从马车出来。
沈时好面颊酡红,身上的衣裳皱皱巴巴的,周序川却是端肃冷静,一副清贵优雅地抱着沈时好进了别院。
“让人备水。”周序川开口,才听出他的声音已经暗哑。
东月叫来两个平时比较得用的丫环,让他们去烧水。
“周大人,我们姑娘……”东月眼眶发红,很担心沈时好真的会出事。
周序川闭了闭眼睛,哑声说道,“今晚毒性不会再发作,明日我会带解药过来。”
东月心中微微松口气,看向还在周序川怀里缩成一团的沈时好,“不知道辛盛怎么样了。”
“他没事。”周序川说。
很快,两个丫环提着热水过来。
周序川将沈时好抱进净室,对东月说,“你给她清洗一下。”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沈时好一眼,转身走出屋里。
东月看到沈时好身上有她自己弄出来的伤痕,心里又痛又恨,今日的仇,她们跟魏王府是结下了。
她替沈时好洗去身上的汗水,重新换了衣裳,将她安置在床榻上。
要去找周序川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时,魏王府里的霓凰刚刚打死两个丫环,即使是这样,她依旧觉得心口压着一口气。
她没想到居然还让沈时好给逃了!
气死她了!
不过,沈时好到底还是中了三日情,要么她找个男人解毒,要么就等着死,霓凰这么想的时候,才终于觉得解恨了。
就凭沈时好那个贱人,怎么能嫁给表哥。
“你今天调动府里的暗卫了?”李澜来到院子里,就看到霓凰站在庭院发呆,他皱眉开口。
霓凰被吓了一跳,“大哥,你说什么?”
“你让暗卫去做什么了?”李澜问道。
“没有啊,只是让他们去帮我打听一点事情。”霓凰的眼神一闪,不敢让他知道自己今日做得事。
要是把沈时好弄死就算了,现在沈时好还没死,她就不敢让李澜知道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问不出来?”李澜淡淡地问。
霓凰瘪了瘪嘴,“大哥去问好了,我知道府里的暗卫是要做大事的,哪里敢随便就动用。”
李澜皱眉打量她一会儿,“你最好清楚,若是被宫里发现,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知道了知道了,我要睡了,大哥快回去吧。”霓凰推着他往外走。
“早点休息。”李澜沉声说,他回到前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还是让人去将今日出门的几个暗卫给叫过来。
过了半响,才传来消息,今日出门的十个暗卫,只回来四个人,另外六个人不见踪影。
李澜脸色微变,急忙往后院飞奔而去。
而将李澜敷衍离开的霓凰,正松口气准备回屋里,转头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她到抽一口气,“谁?”
高大的黑色身影慢慢地走出来,露出一张冷峻淡漠的脸庞。
霓凰胸口猛然一滞,“表、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她喜欢周序川很多年了,但从来没有见过周序川这个样子,目光冷沉得几乎透着寒气,看着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解药呢?”周序川轻声问。
“什么解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霓凰叫道,“沈时好又要陷害我!”
“我没说是她中毒。”周序川说,“我再问一次,解药呢?”
霓凰叫道,“我没有,你要是不信,那明日去宫里……”
话还没说完,周序川已经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阴沉冷冽地说,“不必等明日,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