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郡王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已经无法有子嗣的真相,但他没想到会被逼得自己说漏了嘴。
如果他不解释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今天他肯定无法善了。
宁远侯已经跟他反目成仇了。
“父皇……”定郡王跪在盛武帝的面前,哭得多了几分真情实意的悲痛,“儿臣被下药了。”
盛武帝眸色微缩,立刻让徐公公召见御医。
宁远侯听到这话同样脸色微变,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定郡王,如果孩子真的不是定郡王的,那就是他的女儿跟别人私通……
早知道,应该将这个姘头先杀了。
盛武帝目光威严冷漠地看着底下的下人,“朕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实话,不然朕会彻查清楚,但凡有一句假话,朕都要你们诛连九族。”
一句话,吓得他们瑟瑟发抖。
“是……奴婢见过王妃跟梁公子独自在屋里半天,他们做什么,奴婢也不知道。”
“这半年来,王妃并没有跟王爷同房,有一次是王爷喝醉了,王妃不让奴婢们伺候……还点了迷魂香,没多久,王妃就怀孕了。”
定郡王听到这话,猩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丫环,那次他并没有喝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他明明是感觉自己跟王妃同房了,如今想来,怕是中了王妃的算计。
宁远侯叫道,“你们这是要攀咬王妃吗?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你们还不肯放过。”
“那什么才是真相!”盛武帝勃然大怒地呵斥宁远侯,“你觉得你的女儿是什么好东西!”
“把他们带下去,交给慎刑司问话。”盛武帝命令,不想再看这些下人和奸夫。
很快,两个御医就匆忙赶来,盛武帝让他们给定郡王把脉。
两个御医对视一眼,心中都疑惑,徐公公急召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皇上身体有恙,没想到会是定郡王。
不过,当他们给定郡王把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无法控制地露出震惊之色。
“直说无妨。”盛武帝冷沉着脸,他心里已经有大约的答案了。
“回皇上,王爷身上中了一种绝子毒,从脉象看,已经中毒有半年之久,已经过了解毒的最佳时期……”
定郡王早就听过同样的话,但是再听一次,依旧让他心神欲裂。
盛武帝没有说话,只是让御医都退下了。
“宁远侯,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盛武帝问,“还要为你的女儿伸冤吗?”
定王妃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到三个月,定郡王中毒又半年之久,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
所以,定王妃与人私通是事实,根本不必再审了。
宁远侯面如菜色,他将头埋在地上,久久无法平复心中的震惊和愤怒。
盛武帝沉声说,“看在你先祖立下的功劳,朕对你已经一再容忍,从今日起,褫夺宁远侯爵位,贬为庶民,夺回高祖赐的国姓,改回你们原来的姓氏。”
“朕今日留你们一家性命,不是因为网开一面,而是想给定郡王留一丝情面。”
宁远侯——不,现在应该是苏长正一瞬间仿佛老了二十岁,他已经找不到任何求情的话,他很清楚,现在最好不要再惹怒皇上,否则接下来就是天子的雷霆之怒。
现在要先保住性命,他们还能指望儿子东山再起。
“滚下去。”盛武帝喝道。
苏夫人双腿发软,被苏长正拖着离开养心殿。
养心殿里只剩下盛武帝和定郡王父子。
“查出来是何人下药吗?”盛武帝冷声问。
定郡王咬牙说,“儿臣还在调查,那柳依依接近儿臣,必然是受了他人指使,父皇,儿臣只跟沈时好结下仇恨,说不定就是她害了儿臣。”
盛武帝手中的石砚砸了过去,“是沈时好逼着你纳一个花魁当侧妃吗?你跟她结下什么仇恨,你告诉朕,让朕也知道一下。”
定郡王张了张口,他当然不能直接说他陷害了沈云峰父子,这件事虽然他跟沈时好心知肚明,但大家都没拿上明面说的。
父皇也知道余州的事跟他有关,但为了保住他,所以没有让人去细查。
“沈时好就是恨儿臣。”定郡王抿唇说。
盛武帝冷笑,“你是说,沈时好还能利用那个花魁对你下毒?”
“没错!”定郡王点头,“父皇,让儿臣将沈时好抓起来逼问,只要她交代柳依依的去向,儿臣就能把柳依依抓回来。”
“你给朕滚回去。”盛武帝气得怒火蹭蹭往上冒,“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王府半步。”
定郡王愕然,“父皇?难道你还要偏袒沈时好。”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