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好侧眸看去,她认得这个青年男子,是兵部侍郎的儿子詹少瑞,与李屿恒是发小,自从她跟李屿恒和离之后,他以前的那些发小部下,对她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每次遇到都要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她已经习惯了,并不打算理会这个詹少瑞。
“魏世子,那我进去找霓凰郡主。”沈时好微微浅笑。
李澜看向领路的下人,“好生伺候朝仁郡主,不得怠慢。”
下人忙屈膝领命,心想来了这么多客人,世子还是第一次叮嘱的,眼前这个女子肯定不寻常。
詹少瑞被沈时好无视,脸上有些挂不住,“以前去宁远侯府,李少夫人还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巴结讨好着丈夫,如今倒是高高在上,到处赴宴了。”
沈时好走了两步,回头目光清冷地看向詹少瑞,“以前看着像人,原来是眼拙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詹少瑞冷声问。
“詹公子,你猜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高高在上?”沈时好似笑非笑地问。
李澜温和的眸子浮起几分冷色,“詹少瑞,今日都是本世子请来的贵客,你适可而止。”
“魏世子,不是我无理取闹,我就是心疼我兄弟,被这样的女子连累,如今还得去戍守边境。”詹少瑞低声道,他也不想得罪李澜,就是看不惯沈时好现在这么受人追捧。
突然,一道不着调的声音响起,“这么心疼李屿恒,那你去陪他啊,你在上京养尊处优,让你兄弟吃苦,不适合吧。”
詹少瑞一看是周序川,他忍着气,“周世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啊,朝仁郡主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以后的事都跟你没关系,你逼逼赖赖个什么啊。”周序川呵地一声,他凑近詹少瑞的耳边冷声道,“他们怎么和离的,你不清楚吗?”
“詹公子与李世子真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沈时好笑眯眯地说。
“……”詹少瑞想起李屿恒被传是断袖的耀眼,一时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我不是断袖!”詹少瑞怒声叫道。
“没人说你是啊,你对号入座做什么?”沈时好含笑道。
周序川附声说,“心虚吧、”
“你们!”詹少瑞恼怒地瞪着他们,“你们两个才是狼狈为奸,天生一对!”
“算你说对你一半,我就不打你了。”周序川对天生一对这个很是认同。
沈时好说,“我先进去了。”
“姐姐,你明知道阿恒不是断袖,为什么还要说让人误会的话?”沈真真有些不悦地问。
“误会什么?”看在刚才沈真真没有当场打断她说话,暴露她跟李屿恒关系的份上,沈时好很有耐心地回答她,“外面传言真假谁知道呢,再说了,哪一点又是假的,难道要在这种场合说他想娶的人是你,真真,要是我说出这样的话,你在上京就无立足之地了。”
沈真真学了那么久的规矩,已经明白一个姑娘家的名声有多重要,就算她将来要嫁给李屿恒,如果先坏了名声,在李家也是抬不起头的。
“刚才那个人是谁?”沈真真问。
“李屿恒的发小,兵部侍郎的儿子。”沈时好说。
沈真真低声问,“他说你以前讨好李屿恒……姐姐,你是不是喜欢阿恒的?你其实不愿意和离的吧?”
听到这几乎掩盖不住的试探,沈时好回头看了沈真真一眼,“以前我只想着夫妻同心,所以才希望与他和睦相处,可惜他并不领情。”
从最开始的心动到心冷,也不过是一瞬的事。
沈时好如今已经想不起当初的悸动,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你反对我跟阿恒……是不是因为你不甘心?”沈真真问。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反对,也许是吧,但你试一试去跟父亲说这件事,若是父亲答应,我绝无二话,到时候亲自送你出嫁。”沈时好笑了笑说。
沈真真眼睛一亮,“一言为定。”